八卦的幾人恍然大悟，“呀…原來是閨，之前沒咋見過，清萍，你不仗義呀，把自家姑娘遮遮掩掩，存心不讓咱們知道。”

周清萍笑，連忙解釋，“你們淨會說笑，前些年姑娘在外讀書，這個月才回來雲城工作，這不左盼右盼，總算把人盼回家。”

“晚晚，這位是王阿姨和李阿姨。”沈晚意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兩人打量的視線在上流轉，彷彿在欣賞一件上等的貨。

“模樣好清秀，大閨在雲城哪裡工作呀？”李阿姨將心思擺明在話語間，到底是想探究個明白，八卦的目在眼底燃燒。

周清萍到底經歷過不事，一眼便瞧出李阿姨心所想，尋了個藉口離開。

“在醫院呢，先不說啦，趕著回家吃飯，難得一家團聚，有空再聊啊。”

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不像是母親跟兒，更像是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電梯直奔六樓，到家時，周清萍推門而進，待沈晚意進來才關上，招呼到沙發上坐，朝房間喊了聲，“老沈，出來看看誰回來了。”

屋的全貌映眼前，簡潔的歐式裝修，頂上的燈飾發出冷冽的亮，牆壁中央擺了個嶄新的晶電視，臺養了幾株富貴竹，桌面上擺了不的水果。

多年前生活的點滴呈現在眼前，沈晚意斂了斂眼底的複雜，很快便離開了目，指尖下意識收手中的玻璃杯。

“有水果哈，想吃什麼告訴媽媽，冰箱裡還有呢，沒見幾年，人也瘦了不，工作累不累呀，通方便的話，可以搬回來一起住。”

周清萍自然而然坐到沙發邊，細細打量起旁邊人，心裡慨幾句，表顯然像討好多一些。

“來了，剛在房間開完會，有誰來了呀，搞得如此神。”

剛剛被喚作老沈的男人從走廊遠走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腳步聲漸漸靠近，很快，一抹影映眼前，與沙發上的沈晚意四目相對。

沈文鬆一下停住腳步，瞬間愣在原地，表從錯愕變為不知所措，表多了幾分容，皮子了幾下，“回來了呀，那就好。”

“嗯。”沈晚意應下，眼眸中閃過一波瀾，漸漸恢復了平靜。

記憶中的模樣漸漸老去，幾年時間不見，終究抵不過歲月的摧殘，添了不白髮，與沈晚意相似的面容更是添了不皺紋，仍不難看出年輕時的俊朗。

“別傻站著，你們倆一定很多話說，趕過來聊天，難得聚在一塊，我去廚房把菜端出來。”周清萍把沈文松拉到沙發，轉去廚房。

龐大的客廳只留下沈晚意和沈文松，再次陷了沉默，他最先打破尷尬的氛圍，“聽你媽說，在醫院工作，還習慣嗎？”

“還行，還好吧？”沈晚意回應，許久未見，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聊起，什麼時候起他們關係變這樣。

沈文鬆鬆了口氣，“能走能吃，子骨朗，過個五六年也沒問題，有事別扛，多為自己著想，要是工作太累，跟爸說一聲，或許可以幫個忙。”

話音剛落，沈晚意想到了什麼，臉一僵，連帶語氣也變得生，“不用，我自己的事可以理。”

或是被幫個忙幾個字給刺激到，剛剛相的氛圍還融洽，現在卻變得有些不對勁。

就算沈文松不說，沈晚意猜到了個大概，不過上面有關係，找人幫個忙，換個醫院，託關係找個輕鬆點的職位，簡單來說走後門。

沒有刻意打聽，回來雲城，再回到他們邊生活，後來漸漸瞭解到沈文松在場上的事，原來一切沒有想象的簡單，遠遠複雜得多。

沈晚意並不喜歡麻煩別人，更何況是走後門，被查出來更嚴重，大多人在場有關係，若是每個人靠走後門，沒有公平可言。

太多不公平的事，有權有勢與普通人劃分為兩個世界，天與地的區別，拼盡全力往上爬，只為有朝一日出人頭地。

出人頭地過後，夢寐以求得到的，心境自然也發生了不一樣的變化，走後門的現象在私下隨可見，不是沒有發現，而是被下去。

沈文松眼底閃過一抹失落，表顯然沒有剛剛那般輕鬆，心越發沉重，說到底，沈晚意仍不肯接自己的幫忙，甚至想撇清關係。

他的心裡像倒翻了五味雜瓶，不是滋味，從出生到現在，確實是虧欠了這個兒，所以一直以來盡力補償。

恨不得將最好的東西送到面前，彌補這些年來犯下的錯，但是每次都遭到強烈的拒絕，甚至在大學，基本沒有怎麼聯絡。

沈文松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願意也罷，開心就好，是革命的本錢，平時多注意點，好好照顧自己，錢不錢沒所謂。”

“嗯。”沈晚意回應，恰巧這時周清萍從廚房端菜出來，一道道香味俱全的菜擺到飯桌前，招呼沙發上的兩人吃飯。

最後一道鮮的小龍蝦放到沈晚意麵前，周清萍解下圍坐下，期待的目朝沈晚意看。

“晚晚，這是你最喜歡的小龍蝦，快點嚐嚐媽媽的手藝怎麼樣，看看有沒有退步？”

“抱歉，我已經不喜歡吃小龍蝦。”沈晚意簡單掃了眼後，視線分明停留片刻，緩緩說道。

“這樣呀，也沒事，那算啦，想吃什麼提前跟媽媽說，媽媽學著做，兒子，吃飯啦。”

周清萍忍不住泛酸，斂下眼眶的溫熱，臉如常，轉朝樓上喊了聲，過了半響，上面傳來一把聲音回應。

樓梯傳來慢悠悠的腳步聲，尋聲去，年頎長的影映眼前，上簡單套了個黑短袖，底下搭配短，廓分明的臉孔帶了幾分未退的稚氣。

黑的髮垂在額間，更是添了幾分凌，一雙高挑的眼眸更是與沈晚意極為相似。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