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室,江月白盤坐在聚靈陣中心,服用丹藥開始筑基。
視丹田,五行蓮臺懸于中心,周邊五行氣旋轉。
曾經稀薄的云霧狀氣旋,經過五行蓮臺的置換,已如水中漩渦。
五行筑基丹藥力發作,海量靈氣在丹田開,如海上風暴,以雷霆萬鈞之勢攪五行氣旋劇烈旋轉。
轟隆隆!
江月白聽到山巒崩開,地底神跡拔地而起的聲音。
氣海升騰,狂卷不修,五行靈氣化五神龍。
盤繞氣海,瘋狂角力,將無形之一點點從五道氣旋中心拔起!
江月白渾繃,全部力量注丹田,打破天地錮。
五行氣旋如黑般,瘋狂吸納周邊一切靈氣。
隨著時間推移,五晶瑩剔的琉璃柱從五道氣旋中出邊角,便是道臺雛形。
渾厚,堅固,壯氣凌云!
道臺好似有靈,鯨吸牛飲,吞噬五行靈氣,一點點壯大。
五神龍盤踞其上,繼續用力將道臺升起。
咔嚓!
一道力量毫無防備,憑空出現。
江月白渾一震,像被劈了一刀,道臺上登時多了道目驚心的裂痕。
天地!
五神龍昂首龍,吸納五行筑基丹藥力,快速修復裂痕。
江月白咬牙關,穩固丹田。
唔!
一聲悶哼,第二道天地比第一道更強,留下的裂痕也更大。
接著第三道,第四道,在尚未恢復之前裂痕時,悍然襲來。
琉璃道臺布滿裂痕,一就碎。
一種說不清的恐懼從心底生出,磨滅的意志,生出畏懼之心。
不!
不畏懼,也絕不退!
管什麼天地,大道,誰也休想阻逆天路!
江月白心中豪頓生,將五行蓮臺中的五行氣盡數調,注氣旋,加快道基型。
丹田和經脈中傳來撕裂,江月白靠著云芝草脈撐,鼓足力量抵抗天地,看自己的道臺一次次被摧殘,又一次次恢復。
第九道天地落下,最后一藥力被吸收。
五座道臺靜靜佇立在丹田氣海之中,如海中天柱,散發五彩流,完無瑕,堅不可摧。
功了嗎?江月白心中喜悅,正要松口氣時,那天地斷的無形力量再次出現。
第十道天地!
五座道臺中的木道臺,驟然崩掉十分之一。
江月白一瞬間大腦空白,不知所措,被天地間的大恐怖籠罩,覺自己渺小如螻蟻,正面對著不可撼的天地威能。
天地難容圓滿,便要斷的路嗎?
五座道臺斷了一座,以后該當如何?
筑基丹的藥力消耗一空,蓮臺中的五行氣也沒了。
五行歸真功中也并未提到這種況應該怎麼辦!
江月白的心了,將要從筑基的狀態中退出。
一旦退出,道臺落定,就再也沒有機會彌補。
可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原本無暇的道臺變得殘破。
這種無力,就像凡人對抗天災,連怨氣都無發泄。
不!
《大衍經》中有言,大道五十,天衍四九。
天不如道,的道,是逆天,是五十之道!
道在上,天之下仍有一線生機。
江月白的心猛一定,心念電轉,靈乍現。
“五行二字,五為金木水火土,行則轉運行之意。”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起點即是終點,五十復歸于零,四十九數已盡其用。”
黎九川當年教導五行轉所言,讓江月白瞬間參《大衍經》中總綱之意。
用最簡單的說法,五十人求道,道只有四十九張椅子,正是因為缺了一個,才會一直產生變化,這天地和大道才能運轉起來。
五行亦然,這是一個態不是靜態。
有缺,才能起來,起來才能完滿,才有無盡變化,才是活的!
就像人會,因為才會去做各種事,會是活的表現,不便沒有力去改變。
更細江月白一時半刻想不明白,只朦朦朧朧到《大衍經》門檻,到大道的邊緣。
但就這一點,讓知道該如何解決眼下問題,如何去奠定真正的無暇道臺。
江月白沉心靜氣,回想當年搭建五行轉橋時的狀態,五座道臺中靈氣立刻流轉起來。
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木道臺缺的部分在其余四座道臺的轉相生之下,快速恢復,之后……
木生火!
起點即是終點,五行復歸圓滿。
隨著靈氣的加速運轉,五座道臺芒閃耀,缺了又滿,滿了又缺,流轉之間納新吐舊。
無窮無盡,永不停歇,筑最為契合大道,又能被天地所容的,
真·無暇道臺!
天哭峰頂,紫氣破曉,萬籟俱寂。
一聲鳥啼,傳遍三十六峰。
溫妙醉中驚醒,見紫氣從東來,云霧化青鳥,銜一道紫氣,翩翩歸巢。
那巢,在天哭峰。
溫妙瞳孔,扔了酒壺就朝天哭峰疾馳。
“筑基都筑出大道天象來,難道筑了超一品的道臺?不得了啊不得了!”
各都有遁沖起,溫妙眉頭一皺,將自威散出,各遁立刻調頭回去。
溫妙趕到天哭峰,確定那道紫氣是進了江月白所在的閉關室,便守在外面不走。
大道天象一出,天衍宗上下震。
初時有人猜測是結丹天象,后來發現天象應在天哭峰。
所有人都從……你胡扯吧?這不可能!
到……真是天哭峰?不會吧!
又到……江月白真是五靈?當年門跟陸南枝弄錯了吧?
再到……這不可能,我一定是沒睡醒。
最后到……到底是個什麼妖孽?我的靈一定是假的,我也一定是修了假仙!
天衍宗上下無論什麼靈資質,全都備打擊。
宗主溫慈倒是樂開了花,命人將天魁峰上那塊九年筑基的碑推了,換上一塊新的。
【江月白,五靈,宗七年,筑基功】
后來很長一段時間,江月白為了雜靈向前進的希,也了單靈的不可超越的噩夢。
*
三月之后。
江月白穩固修為,帶著一飽滿凝實的靈踏出閉關室。
“幾品筑基啊?”
溫妙突然出現在面前,瞇眼打量江月白。
江月白鼻子笑道:“不負眾,比一品好一點點。”
溫妙詫異,“幾乎無裂痕的超一品?還是……無暇?不可能吧!”
江月白沒回答,問道:“太上長老,為什麼我筑基的時候沒遇上心魔關?”
溫妙眉心,“那是因為你沒心沒肺。”
上次頓悟早都堪破執念,有個屁的心魔。
“嘿嘿,我現在要去藏書樓頂參悟,師父還在蝕日宗等我呢,告辭。”
江月白劍逃離。
“你個臭丫頭,到底幾品筑基啊?”
無人回應,溫妙失笑搖頭。
“防備心這麼重,難不真是無暇?不可能不可能,無暇天地難容,真要是無暇,就不是紫氣東來,是五雷轟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