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冰涼的河水漫過頭頂,江月白本能閉氣,想要瞬移到岸上去,卻因為未曾悉現在的修為和,用力過猛,一下撞在某山壁上。
轟!
大半個山裂開坍塌,驚飛林中鳥雀。
“咳咳咳!”
江月白抓燭龍槍,灰頭土臉地掀開頂巨石,從廢墟中爬出來,鋪開神識,一瞬間看清整個界域。
連他們天衍宗山門口,守門弟子正在摳的,牙中的菜葉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太多的信息和畫面在腦中炸,江月白腦袋嗡的一聲,差點鼻都噴出來。
這到底出現了多大的變化,自己現在完全把握不住。
覺到有人靠近,江月白念頭一,上閃過一道華。
還是,但在趕來此的修士眼中和神識中,不過是廢墟中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罷了。
“奇怪,剛才那麼大靜,竟然什麼都沒有嗎?”
好幾撥趕來的修士發出疑的聲音,來來回回掃視查探了好多遍,最終確定沒有任何東西,嘆氣離開。
江月白坐在坍塌山石上,消化蜉蝣留在識海中的信息,念念叨叨。
“我真是謝謝你個臭蟲子,直接給我扔到家門口來!”
江月白此刻才發現,被蜉蝣騙了,倒也不能說是完全騙。
所的那個平行世界,實際上只是一個獨立的,平行的地靈界而已,是一個小部分,并不完整。
對于整個時間長河,整個修真界幾萬億生靈來說,一個地靈界的影響微不足道,所以蜉蝣才敢讓回去。
仔細想想,那時的想法也確實被錮在地靈界了,從來沒想過去上界的事。
就比如說需要混沌之氣修煉這件事,比起在混沌之地枯坐三百年,找到吞天鼎其實更容易。
吞天鼎可不就在鐵掌界嗎?
拜托太上長老跑一趟,拿到吞天鼎,往謝景山家庫房一蹲,瘋狂投喂,頃刻間就能得到混沌之氣。
可偏偏,就沒想到這個辦法!
按照蜉蝣的說法,回歸之后,那個地靈界的人和事都會跟現實巧妙的融合。
如一場亦幻亦真的夢,又如經歷的那些,過程有細微改變,但結局不變,總的來說,等于沒變化。
可是……這怎麼能沒變化?!
師父還是那個師父沒錯,但是師父肯定知道扯謊的事了啊!
想到這個,江月白心里咯噔一下。
早知道最后不跟師父老實代了,不然現在還能想辦法繼續破罐子破摔!
江月白煩躁撓頭,又眼睛一亮,“差點忘了,他們現在打不過我。”
查探過自己嶄新的混沌道,江月白發現三百年夢回地靈界,從卡在化神巔峰到現在,又卡在煉虛巔峰了。
仔細回想之前修煉和融合混沌的過程,江月白覺已經完了合要做的事。
《混沌涅槃功》也修完了‘煉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三大部分,到了最后‘煉虛合道’的門檻。
連混沌道果都整出來了,怎麼能沒進合期呢?
江月白仔細思索了下,難道是兩世經歷造的割裂?還沒有把兩世的自己真正的‘合’起來?
還是說,還欠缺了些什麼?
暫時無所謂,總能過去,已經修得夠快了,快到驚世駭俗的地步,不能再貪心了。
現在重要的是,趙鐵這三百年就是不眠不休的修煉,也到不了煉虛期。
此刻見到自己,豈不是要師叔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風水流轉,天道好回!
師侄怎麼能當眾打師叔呢?太沒規矩了!
江月白的角忍不住翹起來,心底的膽怯也了些,甚至還冒出點期待來,期待所有人看到此刻的,驚掉下的樣子。
,江月白,現在可是整個天衍宗修為最高的煉虛老祖!
“哈哈哈咳~不行不行,我怎麼老病又犯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我是一個的修真者,淡泊名利,淡泊名利。”
清了下嗓子,江月白穩定住激的心,繼續查看自己的。
本已經完全化作一團先天混沌之氣,原來唯一的缺陷,那龍脊骨也不復存在。
蓮臺還在丹田,道果也在識海,燭龍槍依舊沒有任何靜,也不知白九幽還要多久才能蘇醒。
蓮臺里所有的靈都因為三百年的沉睡,也陷沉睡,目前剛剛有蘇醒的跡象,這三百年來,它們的收獲也不小,之后慢慢考察。
至于吉祥紅葉它們,全都給了敖卷,也不知道敖卷有沒有在照顧好它們。
“等搞清楚融合后的影響,悉現在的一切以后就去找敖卷,把大家都接回來。”
江月白又想到玉塵,被蜉蝣趕出來之前,就想問玉塵的事。
最后看到的,是玉塵和陸行云留下的金同歸于盡的畫面。
識海中這團金并非封在蓮臺中的那一團,之前一點都沒察覺到這團金的存在,想到此,江月白不后怕。
此刻,這團金和蓮臺里的金都消失了,是不是說明,原本靠陸行云而存在的命軌已經由虛轉實了?
徹底擺了陸行云的掌控,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命數了?
那其他人呢?師父和五味山人他們呢,有沒有擺?
還有玉塵,要就此消失了嗎?
難道說,重活一世,未曾遇見玉塵,所以兩世融合之后,玉塵就應該不存在?才有剛才那一撞?
玉塵到底是什麼?
蜉蝣沒說,江月白猜想,能讓蜉蝣也閉口不提的,除了陸行云,恐怕就只有……
江月白朝天上看了一眼,覺得可能很大。
失去玉塵,江月白有些憾,如果玉塵真的是上面那位,那可是欠了那位好大一個人。
最多……之后幫白九幽錘祂的時候,輕一點就是了。
將修為制到元嬰期,江月白找到附近坊市里的鋪子,以現在的修為,只要是神識能夠及的地方,意念一,瞬息可至。
鋪子里,江月白換掉上臭烘烘都失去靈的破爛服,清理干凈上污垢,換上一件嶄新的紅,皮質腰封束出修長段,背著燭龍槍,明又不失英武。
一頭白發全部梳起,半披半挽,出飽滿干凈的額頭,一雙金瞳仁,神采奕奕。
現在的,無需遮掩上任何特征,誰敢來找麻煩,那就是誰的麻煩。
以前除了扮沉舟散人的時候,作為舒真君,從未穿過如此張揚的紅。
但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而且歷經一世,心越發,也想描眉畫眼點朱,而不是像個裝腔作勢的孩子,為了所謂的仙子風采,總穿白和青。
現在,只取悅自己。
走在坊市繁華的街道上,周圍人看到江月白,頻頻側目,頭接耳的議論。
江月白一心二用,一邊聽一邊自己突然出現的一異樣氣息。
那些人在說,很像天衍宗那位失蹤了三百多年的舒真尊,但是又不敢認,因為舒真尊沒這麼張揚,看著也沒這麼老。
老?
江月白簡直想撕了那人的,怎麼就老了?
現在的妝容不知道多貌,還特意畫了花鈿呢。
真沒品味!
不過隨著他們的討論,江月白覺有一熱流浮現,讓像泡在溫水中,渾舒適又放松。
好濃郁的香火之氣!
走到街道盡頭,前方廣場映眼簾,江月白頓住腳步,雙眼因為震驚而逐漸大睜。
廣場中央那尊白玉雕像是什麼?
手舉太和傘,側坐在一頭白鹿上,目寧和,仙氣飄飄。
那不是嗎?
喂喂喂,下面那群人在拜什麼,用不著香爐投喂貢品吧?
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