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洵自然也不想把這種啼笑皆非的事弄得人盡皆知，也不知是不是沒有順利為秦方好出頭的緣故，隨意喝了幾口粥就匆匆離去了。

而顧人因著被秦如霜救了一回，看向秦如霜的眼神充滿激，大有以后對馬首是瞻的架勢。

秦如霜心中好笑，看來這個顧人還是個知恩圖報的子。

這一走，一桌子的鶯鶯燕燕也沒了吃飯的心思，都心不在焉往這邊看，等著吃完好回各自的院子里去。

秦如霜向后排看去，秦方好今日沒有落得好，當下就有些坐不住了。

“王妃恕罪，我……奴婢不適，可否先行告退？”

秦方好了解自己這個嫡姐，這些小事上向來是不會為難自己的，因此話出口，就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只是不知道如今的秦如霜，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秦如霜。

而且秦如霜還未開口，顧人就先替出頭了。

“慢著。”

顧人緩緩踱步到秦方好面前：“姑娘總說自己不適，妾倒是多想問問，姑娘到底哪里不適？”

“我家姑娘昨夜折騰到了下半夜，那麼大的靜……”玲瓏忍不住辯駁道。

“玲瓏！”秦方好打斷：“奴婢自單薄，讓姐姐見笑了。”

顧人卻像是沒聽到的解釋，反而嗤笑一聲：“折騰到了大半夜？確實如此，可妾聽說，這被王爺折騰到大半夜的不是王妃嗎？”

秦如霜：……

秦如霜張了幾次口，言又止，最后還是閉了。

回憶起今早出門的時候，管家告訴小兒子的那句“妖打架”，真是沒解釋。

秦如霜不知道的是，這副言又止的樣子，在別人眼里變不已。

旁人不知道昨夜的真相，都以為是小夫妻的“趣”。

先前一直沒說話的蘇人和鐘人也開始搭腔起來。

“哎呀王爺王妃真是恩呀！真是羨煞旁人！”

“可不是麼！獨寵王妃一人！”

“不過王爺也真是的，王妃這肚子里還沒過頭三個月吧？真是急！”

“依我看是王爺太過生猛！”

“明明是王妃更加生猛吧，都這樣了，今日也不見疲態！”

……

“夠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再這麼傳下去明兒整個京都都要知道和他的荒唐事了！

秦如霜幾乎是落荒而逃，后頭幾個良妾嘻嘻哈哈的調笑聲不絕于耳，害得差點摔了一跤。

如不是青枝眼疾手快扶住了，今日恐怕要濺當場了。

可惡的是青枝這妮子也在說風涼話：“哎呀王妃害什麼呀！怪不得昨兒讓奴婢去外頭睡呢，原來是……”

“閉！”秦如霜臉“刷”地一下紅了，丟下青枝匆匆往前走，后頭青枝還在說“哎呀真是難得王妃居然臉紅了！”

秦如霜：……

古人說得對，唯子與小人難養也！

天知道曾經千軍萬馬立于前而面不改，如今居然被幾個人調侃到慌不擇路！

匆匆走了一段，秦如霜才發現顧人居然也跟著來了。

“今日真是多謝王妃解圍了！”

顧人雖然出不好，子確實爽朗，而且依觀察，這顧人也沒什麼壞心思，倒是脾氣很合的口味。

也不想同顧人繞圈子，于是便明說了：“這事兒是我從中推波助瀾，你也是了誤會。”

“妾省的，那廚子一來妾就猜到一二了。”

顧人也實話實說。

“你不怨我？”秦如霜詫異道。

顧人釋然一笑：“我觀王妃子，很是爽快，妾也不兜圈子了。王妃怕是還不知道吧？妾被進獻給陛下做舞姬之前，早早就被灌了絕子湯了，與其去追求王爺那虛無縹緲的寵，妾只想安安穩穩過日子。”

這倒是秦如霜沒有想到的，心里多了幾分同。

一個人，無法生育，那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一輩子都無法擁有自己的親生骨。

這麼想著，語氣也里也多了幾分憐惜：“你節哀……”

“嗐，王妃不必覺得可惜，妾好著呢，我們這樣的子，如今已經算是得了個好結局了，日后只想安安穩穩在府中過活，若是王妃有何吩咐，妾義不容辭！”

秦如霜這次更加認真地打量了顧人。

顧人長得是那種艷麗人的，但是眉眼間多了些英氣，如此有氣質的子，做個舞姬真是可惜了……

秦如霜在打量顧人的同時，顧人也在暗暗打量著秦如霜。

早就聽過秦如霜的名頭，只是以前都以為這是個囂張跋扈的家嫡，哪知道相了兩天才發現這人恩怨分明，肆意灑，讓忍不住親近的同時，也被秦如霜的風采折服。

曾經一直以為子嫁了人，那便是以夫為天，是男人的附屬品，可秦如霜上卻沒有給那樣的覺，反倒覺得這個子明艷鮮活，活出了自己的風采。

“嗯，你想得開就行，日后的事，日后再說。”秦如霜頓了頓，接著說道：“如今把話都說開了，你日后在府里若是有什麼不如意的，也盡管和我說。”

得了秦如霜的肯定，顧人眼里的笑意更加明顯了：“如此便多謝王妃了！”

……

這頭秦如霜和顧人有說有笑，互相欣賞，那頭秦方好房里卻是風雨來。

早膳過后，下人端來了熬好的湯藥。

玲瓏沒有把藥端過來，而是開口詢問：“小姐，這藥您喝不喝啊？您昨日子本來也沒什麼問題，怕是不要喝藥了吧……”

下一刻，“啪”的一聲，秦方好狠狠甩了玲瓏一個耳！

玲瓏登時被打懵了，眼里的眼淚要掉不掉的，不可置信道：“小姐……”

“蠢貨！我昨晚是真的腹痛難忍！”

“什麼？！”玲瓏睜大了眼睛：“我以為小姐是裝……”

“啪”！

又是一個耳！

秦方好幾乎要被自己愚蠢的婢氣死了！

昨晚喝的粥絕對有問題！

恰到好來的曹醫，鄒大夫的附和……這一切難道還看不出來是有人故意在整嗎！

確實想過裝不適把人騙到房里，可是沒想到真的會有醫在府里，還恰好診出不宜孕！

這一切除了秦如霜的推波助瀾，還有別的解釋嗎？！

偏生這個愚蠢的婢，竟然還以為是自己在裝病！

跪在下面的玲瓏垂著頭，忙不迭認錯，可是垂下去的彎眸里卻閃過一怨恨。

若不是秦方好總是用這種手段爭寵，怎麼會誤會！自己為勞心勞力，還要被如此怪罪！

接著玲瓏又嘆了口氣，誰是個下人呢……

秦方好發了一通脾氣，心里的不悅也淡了下去，是大意了，沒想到如今的嫡姐心思如此縝，看來自己要好好謀劃謀劃了……

何嘗看不出來那三個良妾是被秦如霜來和打擂臺的？

可也不是好欺負的，現在也約察覺出來這一連串的計謀讓和三位人站在了對立面，既然如此……

不就是離間計嗎？誰不會呢？

既然秦如霜不想讓安生，那這府里就誰也別想安生了！

“玲瓏，你過來，我有事安排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