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霜在杜氏錢莊呆了一下午,六個賬房先生終于把剩下的賬本算得七七八八,果然如管事所言,除了杜氏船運之外,其他產業沒有什麼大問題。
心里惦記著林伯伯的事,聽賬房先生的話時就有些心不在焉。
“對了,如今林伯伯手里有沒有什麼當得起大任的人?”秦如霜問道。
“倒是有個徒弟,只是管些小活計還行,若是想像林兄一樣可擔大任,估計還得磨礪幾年。”
秦如霜慢慢喝一杯祁門紅,鮮紅的指甲附在茶盞上,一下一下敲著茶杯壁,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
看似不經意,其實心已經想出了好幾個法子,只是又被一一推翻。
秦如霜現在首要的目的,是保障林伯伯的安全。
在明,柳氏母再暗,實在是想不起來林伯伯上輩子究竟是怎麼死的。
想不出林伯伯的起因,自然沒有法子規避。
倒是可以直接將人保護起來,可這樣一來,母親那邊便沒有可擔大任的管事打理生意了。
而且若是真的將林伯伯保護起來,那柳氏母原本的計劃便如同一把懸在頭上的斷刀,誰也不知道這刀什麼時候會劈下來。
如今之計,最好的辦法是加強對林伯伯的保護,按兵不。
到時候看柳氏母如何出刀,方可隨機應變。
而且這事,還得提前和母親打個招呼。
秦如霜想起出嫁前母親明知父親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還維護將軍府的樣子,著實頭疼,也不知母親愿不愿意聽的意見。
罷了,左右還是得給母親提個醒。
打定了主意,秦如霜命下人去王府傳話,今晚要回將軍府,知會謝洵一聲。
從杜氏錢莊離開后,秦如霜吩咐馬夫將馬車使到了將軍府。
知道自己的父親如今看自己不順眼,秦如霜也懶得與他虛與逶迤,問了聲好便去了母親的院子里。
“近來子可還好?孩子鬧不鬧你?”秦夫人看著秦如霜的小腹,滿臉慈之。
“好著呢,胃口也好,娘不覺得我還胖了麼?”秦如霜依偎在母親懷里。
從小子要強,很同秦夫人做如此親的姿態,讓秦夫人有些寵若驚。
“都好好的怎麼如此粘人,娘還以為你在將軍府了委屈呢!”秦夫人親親拍了拍的背。
說到這里,秦夫人不可避免地想起將軍府嫁進去的另一個庶秦方好。
“娘知道你事事要強,可如今你有孕在,那些個不長眼的你不要放在心上,等生了麟兒再收拾也不遲。”
秦夫人就怕兒子烈,懷有孕,氣壞子可如何是好。
秦如霜怎麼會不知道母親的想法,為了讓母親安心,便把這幾日王府發生的事都通通講了一遍。
秦夫人聽完欣地看著兒,兒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直來直往的子了,以前兒向來看不上宅那些手段,害怕吃虧,又怕被人算計。
如今看來,倒是自己多慮了。
娘兒倆又親親熱熱說了會兒話,秦如霜終于把話題引向了今日的目的。
“兒得知了一個消息,想同娘親說說,又怕娘不信我的話。”
“你這孩子,跟娘還有什麼好客氣的,怎麼了?”秦夫人奇道,自己的兒向來有話直說,怎麼今日這般客氣起來。
“我手里的人得了消息,柳姨娘最近或許會有大作。”秦如霜一頓:“可能會對林伯伯下手。”
“這話說的……那姓柳的什麼時候消停過了?我聽青枝說你今日去了杜氏錢莊?是不是管事的告訴你我將柳氏的人放進去了?”
秦夫人緩緩著秦如霜的墨黑的青,聲道:“你別擔心,都是些無足輕重的位置,且你有你林伯伯在照看,柳氏的人得不了好。”
秦如霜知道母親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直起道:“娘,我不是這個意思,生意上的事,柳氏肯定是得不了好的,我是說別的方面。”
秦夫人也不是愚鈍之人,相反,當年在江南,也是數一數二的才,一下子聽懂了兒的意思。
“你是說……”
“兒得了消息,柳氏的人近期可能對林伯伯不利。”秦如霜正道。
秦夫人臉凝重起來:“你林伯伯邊每日至四個護衛保護著,若是柳氏真早手,靜不會小,可這幾日沒什麼異常。”
這一點也是秦如霜擔心的,也知道作為大管事,邊的護衛不會,可上輩子林伯伯邊的護衛了嗎?不一樣出了意外亡了。
可見柳氏必然有什麼們不知道的底牌握在手里。
“要不這段時間先把你林伯伯保護起來?”
“不是長遠之計,母親難道讓林伯伯直接告老還鄉嗎?且就算如此,麻煩的是我和娘親都是宅子,不可能出去拋頭面接手林伯伯的事務,而如今事發突然,手底下也沒有能接過擔子的人。”秦如霜搖頭。
“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秦夫人犯了難:“你那消息可靠嗎?柳氏何時手?”
“消息是可靠的,手時間……約莫在兩個月后。”
按照上輩子的記憶,流產的日子應該是在生辰的當天,也就是下月十六,而林伯伯的死訊,應當在流產后的一個月。
“時間確實不多了,而且兩個月……也找不到合適的人接手生意。”秦夫人眉頭蹙:“霜兒可有什麼想法?”
“有。”秦如霜定定地看著母親:“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出擊。”
“何解?”
“林伯伯不是普通人,若要他,必然要經過心的籌備和策劃,確保萬無一失。既然如此,那不如在這段時間里清理門戶,靜鬧得大些,只要打了們的計劃,哪怕只是其中一環,對方必然出馬腳!”
秦夫人點頭:“如今也只能如此。你且莫慌,你今日說的,我明日同你林伯伯通通氣兒,后續你想做什麼盡管去做!”
“哪怕擾母親費盡心機維持的將軍府的平靜局面,母親也在所不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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