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的功夫,管事和朱兒都被人押到了前廳。
那管事三十多歲,跪在下頭瑟瑟發抖。
見謝洵來了,立刻砰砰磕頭,“王爺明鑒!小人什麼也壞事沒干啊!”
這一番話,看似是撇清關系,其實就差在腦門上刻四個大字:快來查我。
珠兒也是巍巍跪在堂下,時不時抬頭小心地看一眼秦如霜,好像秦如霜只要一張口,立刻就能嚇得哭出來。
秦如霜心好笑,就靜靜地看著他們演戲。
謝洵本來就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不過幾句話就命人將管事拖了下去,幾大板之后那管事哭著喊著說要代一切。
這一代,就把秦如霜這個“幕后主使”也代了出來。
而朱兒雖然沒有刑,但是卻一直哭著喊著求王妃替做主,求王妃憐惜,饒一命。
秦如霜覺得好笑極了,該說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下人嗎?
演戲都演得這麼不走心。
秦如霜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將茶杯輕輕放下。
“你們兩個不用代,我來替你們代吧”。
“你,”秦如霜一指管事,“你是不是想說,是我指使你去采買了一批新的酒壺,其中有一個是兩心壺,正好被安排放在了秦方好的桌上?”
“而你,”秦如霜一指朱兒,“你是不是要說,本王妃派你趁的時候,去替秦方好斟酒,好讓秦方好喝下對胎兒有害的酒水?”
秦如霜早在自己房里的時候就想起來了,朱兒之前一直跟在后,可是當柳姨娘撒潑的時候,朱兒消失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的時候,朱兒已經悄悄地從秦方好那一桌走了過來。
見管事和朱兒都低著頭不再說話,秦如霜覺得這一切真是太荒唐了。
“按照你們的說法,那兩心壺里的酒一定放了東西,正好,我已經命廚房將這批酒壺里的酒都留了下來,那便拿上來看看。”
不一會兒,酒壺被送了上來,一起來的還有王府的大夫。
大夫拿起酒壺聞了一下,又用銀針試了一下毒,對謝洵點點頭道:“就是這東西。”
大夫的話音一落,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出聲了,包括謝洵也靜靜坐在那里,垂眸不語。
“怎麼都不說話了?那不如讓我來說吧。”
“這位大夫,你說這酒里的藥,對有孕的子有害,那秦方好腹中的胎兒可還好?”
“這酒里頭確實有些藥,但是這藥的劑量不是很重,老夫已經將貴人腹中的胎兒穩住了。”
“好,既然我決心要下藥,那為什麼不加大劑量呢?為什麼不讓那個賤人直接一尸兩命呢?!”
“賤人”兩個字一出口,秦如霜心里突然劃過一久違的暢快。
忍了太久,也違背自己的本心太久。
“這......這......“那大夫“這“了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索閉口不言。
王府的家務事,他一個下人實在是不想摻和,一不小心說錯一句話,那可就是掉腦袋的大罪。
秦如霜見謝洵還是不說話,又道:“如今已經真相大白,王爺準備將我怎麼樣呢?”
“是一封休書將我休棄出府?”
見謝洵還是不說話,秦如霜道:“怎麼,王爺覺得這懲罰輕了?”
“那不如直接將我押到大理寺,告我一個謀害皇嗣的罪名怎麼樣?”
“王也還是覺得輕了?那我來替王也出個主意吧。”
“不如王爺也賜我一杯一樣的酒,讓我也同秦方好一樣,胎兒不保好了!”
謝洵終于是忍無可忍,黑著臉道:“閉!夠了!”
秦如霜無奈地搖了搖頭,像是覺得這一切非常有趣。
“既然王爺不想發落,也不想追究,那我便去睡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說完也不顧堂下跪著的人和黑著臉的謝洵,就這麼讓青枝扶著走了。
路上青枝還有些忿忿不平,“這沒沒據的事,全憑那兩個下人胡攀扯,王爺怎麼就信了?”
秦如霜搖頭一笑:“你啊,還是太單純,不懂這男之。”
“我說什麼并不重要,那兩個下人說的也不重要,現在,在王爺心里最重要的,是秦方好懷孕了。”
是啊,秦方好懷孕了。
所以哪怕以謝洵的智慧,輕易就能看出這不過是一個拙劣無比的圈套,他也能面不改地讓自己去和兩個下人當場對峙。
所以哪怕謝洵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冤枉的,甚至只要稍微腦子,就能看出這一切都是秦方好在背后主使,他依然萬分心焦地命人去救治秦方好。
所以哪怕這一切的一切,謝洵心里比任何人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仍舊做了今天這樣的舉。
因為謝洵他,著秦方好。
所以不忍心拆穿,所以哪怕明知一切都是秦方好的計謀,仍要在表面上為出一口氣。
這恰恰也是秦如霜覺得最心寒的地方。
寧可今日秦方好的局做得天無,他寧可謝洵是一個愚昧之人,看不出這一切謀詭計。
那樣的話如果換了從前的自己,恐怕還能騙騙自己,這一切只是秦方好太過狡猾,這一切只是謝洵被蒙蔽住了雙眼。
然而現實里,自始至終的跳梁小丑,只有秦如霜一個人。
秦方好得到了孩子和謝洵的寵,甚至功地讓謝洵替鬧這麼一出,表明了謝洵的態度。
而謝洵維持住了秦方好的面子,甚至在無聲地告訴秦方好,就算我知道這一切事都是你做的,我仍然愿意為了你,假裝對這一切都不知。
從春獵到現在,這一樁樁一件件。
這虛與委蛇,這逢場作戲,這借來的關心和喜,終于在今晚撕開了事原本丑陋又猙獰的面目。
不過這樣也好,秦如霜在臨睡前默默地想,終于能說服自己不了,不想了,也不會再付出真心了。
有的時候一個人為另一個人的肋,只需要一瞬間。
就像幾年前,秦如霜站在城墻上,遠遠的看到謝洵高頭大馬,意氣風發,于是一腔芳心盡暗許,一見傾心誤終生。
有時候一個人為另一個人的心頭刺,也只需要一瞬間。
就像今晚,秦如霜坐在高堂之上,冷眼看著謝洵對秦方好百般維護,極盡寵,于是期待空,于是意剝離。
從今往后與謝洵,再無可能。
從今往后與秦方好,不死不休!
【作者有話說】
我發誓這是最后一個點和憋屈!嗚嗚嗚嗚!明天起霜霜就要咬人了!(不是
話說友友們喜歡那種狠心腹黑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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