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三人已經走到秦如霜的房間門口前。

“王爺，請回吧。”

謝洵愣了片刻，似乎沒有想到秦如霜會這樣直接的拒絕他。

若是平時，謝洵肯定拂袖而去，但是今夜他卻不想離開，于是開口：“按照規矩，今夜本王應該來王妃這里。”

秦如霜還是那句話，“王爺，請回吧。”

突然覺得這一切索然無味。

心泛起一陣陣的空虛。

能守住謝洵的人，但是守不住謝洵的心。

哪怕是在上輩子，與謝洵之間，一直都是夫妻間的本分。

規矩，規矩，什麼都是規矩，與謝洵之間，自始至終都只有規矩，如今也只剩規矩了。

可偏生現在，連規矩都不想守了。

“王爺，按照規矩，正妃有孕之時，府中妾室是不宜有孕，與嫡長子爭寵的。”

秦如霜的意思非常明白，若是真要說規矩，不守規矩在前的，是謝洵。

說完輕輕關上了門。

門沒有鎖。

謝洵甚至能從燭中，看到秦如霜映在門上的影子。

也能聽到秦如霜和青枝主仆兩人低聲說話。

這一次秦如霜沒有像之前那樣將門鎖起來，可謝洵卻覺得，那扇沒有掛鎖的門，仿佛將兩人分隔在兩個世界。

秦如霜的房門沒鎖，可是的心已經鎖上了。

屋，秦如霜雖然將門關上了，但是還是能覺到謝洵的氣息停留在房門之外。

有什麼意思呢？

哪怕今日讓謝洵進來，兩人躺在一張榻上，也是同床異夢。

不如放彼此自由吧。

謝洵在秦如霜門外站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直到秦如霜洗漱之后，滅了燈躺下，他依舊站在那里。

初夏回暖。

可是他卻覺得今夜空氣中盡是嚴寒。

第二日。

得了允許的柳姨娘如約到了王府。

秦如霜沒有讓柳姨娘來拜見自己，實在是不想見柳姨娘那副樣子，平白惹自己心里不痛快。

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柳姨娘穿著下人的布裳，臉上沒有施黛，整個人變得蒼老了許多。

看來柳姨娘的日子，過得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秦如霜的想法確實沒錯。

柳姨娘到了偏院，見到秦方好之后，眼淚立刻流了出了：“我們娘倆可真是被秦如霜害慘了！”

秦方好見到柳姨娘也是一驚，娘看上去實在是太憔悴了，足足比以前老了十歲！

“娘！你怎麼變得如此憔悴？”

說起這個柳姨娘更是憤憤不平。

“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從前我得寵的時候，個個往我眼前湊，諂的跟條狗似的，如今我不過暫時失寵，他們一個個的全變了！”

其實這也能夠理解，柳姨娘此人，本就尖酸刻薄。

以前仗著自己得寵，為難過不下人，哪怕是與關系好的，他也從來都瞧不起人家。

如今一朝失勢，下人們自然不待見。

人就是這樣的，若是階級地位相差比較大的時候，他們不敢表現出來，可此時大家都了下人，就算柳姨娘手里有錢又如何，不過是個下人罷了！

因此柳姨娘手里雖然有錢，但是卻不招人待見，人排。

再加上秦將軍為了打破他寵妾滅妻的傳聞，最近對秦夫人很是熱絡，下人們見風使舵的本事練得如火純青，一看將軍府這陣勢，更不敢和柳姨娘走得近了。

柳姨娘絮絮叨叨抱怨了一堆，秦方好耐心的聽說完，又看到下人們見他們母倆沒說什麼重要的事，都退遠了，才將柳姨娘帶到了房間深。

“娘，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千方百計把你找來，是為了別的事。”

柳姨娘見兒神慎重，也收起了抱怨的話語。

秦方好抿著，神十分凝重，將昨日黑人與說的事說了一遍，只見柳姨娘越聽臉越白，聽到最后渾都在發抖。

秦方好一看娘這個樣子，哪里還能不明白，“所以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六姨娘慘白著臉點頭。

“怎麼辦？他們怎麼會找到你這里！都怪娘，都怪娘！沒有護好你！那些人不是咱們惹得起的！要不然你下次他們來了，你直接人吧，娘擔心你！能躲一時是一時。你安心養胎便是了！”

秦方好恨鐵不鋼：“養什麼胎？我肚子里有沒有東西你還不知道嗎？！”

柳姨娘訕訕道：“那……這這可怎麼辦呀？”

“娘，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做不破不立。”

“你當真決定聽他們的？！”

“你覺得我還有別的出路嗎？！王爺現在本不來我院里，我就算是想懷也懷不上！”

柳姨娘神有些擔憂，但接著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說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既然你決定了，那……那就做吧！”

“就算我不想做，現在也是不得已了，娘進來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一個圓臉的小丫鬟？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竟然是那邊的人，在王府里已經潛伏了好幾年了。”

“既然他們已經籌謀了這麼久，那必然有所準備，你別怕，無論如何娘和你在一起！”

秦方好點點頭，握住柳姨娘的手，敗與否只看這回了。

柳姨娘來得快，去得也快。

只在偏院呆了一個時辰不到，便匆匆離開了。

主院里。

青枝替秦如霜端來一盤糕點，“依奴婢看，柳姨娘這是被王妃收拾怕了！這才呆了沒一會兒，就已經走了。”

秦如霜搖搖頭，“你覺得柳姨娘是那種吃到教訓就會收斂的人嗎？事出反常必有妖，給我盯了偏院那邊。”

青枝點頭：“是，王妃。”

秦如霜拿起一塊點心，看了看又將點心放了回去。

“唉，吃來吃去都是就是這麼幾樣，都快吃膩了。”

秦如霜突然來了興致。

“不如出府去轉轉吧，日日閑在府里也是無趣。”

突然想起來，已經好久沒有去杜氏的各大產業查賬了。

將柳姨娘留在杜氏的那些釘子拔出后，還沒有去看過自己名下的產業。

倒是聽錢二通說了幾回，如今那些鋪子盈利頗，只是不知道到底做的如何。

說走就走，秦如霜安排下去，下人們立刻打點起來。

謝洵本來在書房和副將議事，突然聽到外頭下人腳步來去匆匆，于是找來老管家問詢問。

老管家答道：“是王妃要出門，估計是嫌府里太悶了，想出去走走。”

見謝洵沒有別的吩咐，老管家就退了下去。

謝洵又和副將談論了一會兒，只是很明顯心不在焉。

那副將試探著問道：“王爺是不是想陪王妃一起去？”

謝洵立刻否認，“沒有的事。”

這副將也是了親，有了孩子的人，當然看得出謝洵就是在同王妃鬧別扭，于是主道：“王爺恕罪，小人突然想起來今日家中有事，這軍務也稟報的差不多了，您看……

謝洵擺擺手：“回去吧。”

等副將走到門口，謝洵突然道：“等等，本王和你一起出去。”

怕副將誤會，謝洵解釋道：“本王也想出去轉轉，察民。”

副將忍笑：“那王爺請吧，咱們走快點，說不定還能和王妃一起出門呢。”

【作者有話說】

加更失敗，如果不是檢測，幾乎以為我要狗帶了

休息一會兒看看能不能再肝一章，寶子們先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