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還有一干證據，很快都被帶了上來。

“”跪下！”秦如霜厲聲喝道。

王大夫立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王爺，青枝！把玲瓏寫的信給王爺。”

謝洵抬手阻止了王大夫的話，先吩咐下人搬兩個椅子來，讓秦如霜和和秦方好都坐下。

秦如霜已經沒有空去理會謝洵的假惺惺。

“既然王爺想知道真相，那就聽聽這位王大夫的說辭吧。”

王大夫果然一五一十說了自己知道的事，還將那可以造假孕的藥，以及藥都告訴了謝洵。

王大夫以為謝洵聽完自己的話會然大怒，畢竟堂堂王爺，竟然被一個小妾耍得團團轉。

只是沒想到謝洵聽完之后，神竟然十分平靜，只點點頭道：“你所言屬實嗎？”

王大夫急忙點頭：“當然當然！這可是掉腦袋的罪，小的一個字都不敢說！”

他說完心里有些納悶，王爺怎麼不惱怒呢？

一旁的秦如霜卻是冷笑一聲。

早就料到了。

謝洵秦方好那麼深，怎麼可能因為這點所謂的“小事”就責怪？

打的主意從來都不是讓謝洵懲罰秦方好，而是想用這個把柄，說圣上和母妃將秦方好置于死地。

所以今天才會專門挑個謝洵不在的日子實施計劃，就是怕謝洵力保秦方好。

但是秦如霜沒想到竟然讓謝洵提前回來了！

秦如霜不由深思，按理說謝洵今日應該一直在軍營的，到底為什麼會提前回來？

只是現在一堆子破事還擱在眼前，暫時騰不手騰不出手去調查，只能先看看謝洵準備怎麼理，自己再隨機應變。

謝洵確實沒有生氣，他不僅沒有生氣，心里甚至升起一奇異的僥幸。

如果按照玲瓏信中所說，以及王大夫的證詞，那自己當初豈不是沒有與秦方好發生關系？

“你且說說，若是這子真的用了假孕的藥，有什麼法子可以辨別出來？”

王大夫說了兩個辦法，一是等到顯懷的時候就能辨出真假，二就是秦如霜所用的法子——

一碗墮胎藥下去，若是真的有孕，那孩子便沒了，若是假孕，那喜脈還在。

聽完之后，謝洵皺著眉問道：“明明有兩個法子，你為什麼要選擇如此極端的一種？你可知……”

后面的話，謝洵沒有說出口。

他想說的是，你可知若是秦方好真的懷了孩子，你這樣一意孤行，打掉了皇家的子嗣，也是要很重的責罰的。

哪怕現在不罰，肚子里的嫡子落地后，也是要秋后算賬的。

可謝洵沒有說出口。

他知道秦如霜既然選擇這麼做，肯定也知道后果，但依舊如此決絕，選擇了這麼極端的方法。

聽到謝洵的詢問，秦如霜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謝洵的想法太過于天真。

他本不知道，從有孕到顯懷，這將近五個月的時間里，能有多變故。

秦方好能有多機會勾引謝洵和同房，事后只需要隨便說一句，之前的大夫將月份診斷錯了，便可以罪。

而且在看來，到時候謝洵肯定非常樂意幫助秦方好罪。

可什麼也沒有說。

累了。

“為什麼你不事先與本王商量，本王就這麼讓你信不過嗎？”

“我還敢相信王爺嗎？”

秦如霜的這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那語氣里帶了太多的怨，太多的恨，讓謝洵都聽出了其中的緒。

謝洵有一瞬間的怔愣。

為什麼從秦如霜的語氣里，他竟然聽出了濃濃的恨意，難道自己的所作所為，真的那麼不能原諒嗎？

看著謝洵一臉疑，秦如霜知道，剛剛從自己里吼出的那一句話，謝洵一定也聽出了不同尋常。

可是好不甘心啊。

憑什麼要經歷這兩世的背叛，兩世的痛苦，幾乎被折磨的夜不能寐。

而這兩個罪魁禍首，卻對上輩子的一切毫不知。

謝洵不知道痛失了一個孩子，也不知道上輩子郁郁而終。

這滔天的痛苦，他們兩個人都不知，自始至終，到折磨的，只有自己一個人。

謝洵深吸一口氣，他想和秦如霜坦誠公布的談一談，但不是現在。

“來人，王妃今日了驚嚇，將王妃扶去房里休息。”

“我看誰敢我？青枝！再去熬一碗墮胎藥來！”

“夠了！都沒聽到本王的話嗎？影一影二，扶王妃去休息！”

秦如霜現在太激了，他不能讓秦如霜做出后悔的事來。

影一影二按照謝洵的吩咐，立刻從黑暗中出來，想要去扶秦如霜。

秦如霜卻出的長鞭，啪啪兩下打開了他們的手。

“我說了，今日誰也不許我！我一定要看著秦方好喝下這墮胎藥！”

謝洵知道，若是真格的，在場除了他，沒有一個人能制住秦如霜。

而且秦如霜懷有孕，他也怕其他人手重傷了。

于是謝洵只能自己出手，他迅速走到秦如霜旁，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用了個巧勁，錮住了秦如霜的雙手。

秦如霜卻被他這一舉徹底激怒了。

“謝洵！放開我！”

這是第一次直呼謝洵的名字。

“你先和我回房。”

“放開我！放開我！”

直到這一刻，才知道，當自己曾經深過的男人，站出來阻止自己的復仇，是一件多麼讓痛徹心扉的事。

謝洵幾乎將圈在了懷里，這是重生之后，們為數不多的親近的時候，可是卻恨不得這一刻永遠都不要發生。

秦如霜閉上眼：“謝洵，放開我，別讓我恨你。”

謝洵沉默著沒有說話。

再睜眼時，秦如霜眼中已經盡是決絕。

“謝洵，今日若是你再阻止我，那麼從今往后，我與你之間夫妻分到此為止！我們恩斷義絕！”

“若今日之后，你還阻止我，那我與你便是……不！死！不！休！”

后謝洵卻將圈得更了。

謝洵很高，秦如霜現在才發現，謝洵比高出足足有半個頭，謝洵的就在的頭頂上方，能聽到悶悶的聲音，從謝洵的口中傳出。

“今日，本王不會讓你來。”

秦如霜突然卸下了力氣。

“好，我懂了。王爺請放開我，我自己回去。”

謝洵聞言，慢慢放開了錮著秦如霜的雙手。

秦如霜果然沒有食言，一步一步走出了偏院。

事的發展，明明是按照謝洵的想法來進行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秦如霜遠去的背影，總覺得不是在走出這偏院，而是要走出他的世界，走出自己的一方天地。

總覺得秦如霜……

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已經變了。

“如霜。”謝洵忍不住住了。

秦如霜形一頓，卻沒有回頭。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今日之事，你所說的其中蹊蹺，本王已經記下了。你先回去休息，本王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秦如霜依舊沒有回頭。

“多謝王爺。”

但我已經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