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都到紅林湖確實不遠，馬車行駛了兩個時辰，便已經能看到波粼粼的湖面了。

這次的祭祀由四皇子主持。

由于皇帝并沒有下令讓百姓回避，于是在紅林湖周圍，圍了不看熱鬧的百姓。

秦如霜下馬的時候故意走慢了些，想聽聽百姓口中對于這件事是怎麼看的，也許能得到些有用的訊息。

既然答應了謝洵跟著來看紅林湖祭祀，自然也不單單只是來游玩，若是這件事真的有蹊蹺，自然也要為那些枉死的們討個公道。

從百姓討論的話語中，秦如霜很快整理出了最近發生的事。

今年不知道怎麼回事，洪凌湖從開湖淹死了一個人后，陸陸續續又落水了十幾個春季出游的子。

那些子落水后尸首無存，坊間都傳是河神不滿春祭，要把妙齡子拉去獻祭。

前幾日更是翻了一艘畫舫，死了不人。

事傳到皇帝耳朵里，皇帝下令命人封湖重新春祭。

這次春祭皇帝很重視，派了四皇子親自監督，謝洵從旁協助。

“皇兄皇嫂，你們來啦。”

秦如霜和謝洵剛剛走近，一個穿著華服的男子便急忙走過來迎接他們。

四皇子，謝。

秦如霜以前是見過四皇子的，只是并沒有集，只遠遠的見過幾面。

如今走近了打量，這才發現四皇子長得與謝洵有幾分相像。

只是他上了幾分謝洵的殺氣，多了幾分溫文爾雅。

四皇子乃是宮中的一個嬪妃所出，那個嬪妃原本只是個小宮，運氣比較好，偶然得了皇帝的一次臨幸，便有了四皇子。

接著便是母憑子貴，封了個嬪妃，饒是如此，早些年在宮中也是低調得很。

四皇子本來應該是個不寵的皇子，小時候也確實是這樣的。

直到這位嬪妃上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某次大祁的當朝左相蕭山進宮的時候，意外看到了這位嬪妃，越看越覺得眼，后來他向皇帝說明了此事，又來嬪妃詢問，竟是扯出了這位嬪妃的世之謎。

這嬪妃原來竟是左相蕭山流落在外的骨。

這仿佛話本節一樣的故事，竟然真的發生在大祁的皇宮里。

往后便是一出認祖歸宗的戲碼，而這個一直被皇帝忽略的四皇子也終于顯現出幾分才能來。

很難說清楚，四皇子是突然開竅了，還是一直蟄伏，直到有了左相這個靠山之后，才敢與其他皇子爭寵。

而這位嬪妃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同傳言那樣，是左相的骨也非常值得深究。

總之，雖然四皇子看上去清秀和氣，但也是個深不見底的人。

這次春祭在湖上進行，為表重視，四皇子特意命人開來自己的畫舫。

那畫舫比尋常畫舫大了兩倍有余，上下三層，船頭漆明黃，雕有瑞，好不氣派。

秦如霜去到畫坊的時候，船頭甲板上放著豬，牛，羊等一干祭祀品，欽天監的幾個員正查看祭祀是否妥當。

另一邊，四皇子帶眾人在一旁等待開始。

雖然秦如霜帶上了蘇人，但是蘇人份低微，自然是不能同他們一起上船參加祭祀的。

四皇子旁邊是謝洵，后邊還有一眾員，隊伍最末端，秦如霜正打著哈欠。

湖上有風，今日披了一件白大氅，襯得臉更小了。

祭祀很快就開始了，船上燃起了手臂的大香，秦如霜也打起了神，想看看這紅林湖里，到底有什麼貓膩。

欽天監的員開始念祭祀的經文，不一會兒，幾個護衛將用香薰過的祭品投湖中。

祭品都投湖中，又有欽天監的員拿出另一本冊子，開始念唱祭品名目，長長的祭品單子念完，那員道：“禮畢！愿上天佑我大祁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眾人跟著他拜了河神，護衛開始打掃甲板，那員也過來和四皇子請示，祭祀已經結束，是否停船靠岸。

四皇子手一揮，回吧！

整個祭祀的過程時間十分短暫，而且湖上風平浪靜，什麼都沒有發生。

秦如霜到底是對紅林湖的事有所疑，又站著等了一會兒，護衛已經把甲板打掃干凈，準備開船離開，另一隊護衛去通知船夫準備轉舵。

看起來今日真的無事發生。

然而就在眾人準備回船艙時，船猛然向右一斜！

嘩啦——眾人都被突如其來的震晃得有些站不穩。

護衛呵斥：“船上有貴人！轉慢些！”

船夫臉一白：“可是，我……我還沒轉舵……”

“！！快看湖里！”這時一個站在邊上的員指著湖中，語無倫次道。

只見原本平靜的湖面突然有暗涌升起，帶上來大片大片的暗紅，隨之而來的是船更加劇烈的晃，船上的人已經快要站不穩。

“快！保護兩位王爺！”護衛全部快速聚攏到謝洵和四皇子周圍。

岸上守著的員和隨從也看到了湖里的靜，有幾個水好的已經跳水中快速向畫舫游來，若是兩位王爺出事，他們這些人全都要掉腦袋！

船還在劇烈搖晃，場面十分詭異：湖中其他地方風平浪靜，只有以畫舫為中心的水域不斷有暗紅的隨著翻起的浪花涌上來。

秦如霜也晃得站不穩，站得離圍欄很近，此時只能抓著扶手。

嘩啦——嘩啦——

秦如霜眉頭皺，不行！再這麼下去船要翻了！

轟——水下又是一陣翻涌，秦如霜腳下沾了水漬，隨著這波暗涌，腳下一個打，差點就沒站穩！

饒是武功過人，在這畫舫上卻是施展不開，只能拼命抓扶手。

另一頭的謝洵被員們圍了起來，一直焦急地往秦如霜那邊看，看到腳下不穩，謝洵的心頭也跟著一跳！

“如霜！”

【作者有話說】

秦方好暫時下線去給王爺戴綠帽去了，接下來可能會開幾個新地圖，畢竟懷孕的霜霜太無聊，有熱鬧還是要湊一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