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那對老婦人口中的青樓，名聽雨樓。

從外面看，這家青樓和普通青樓并沒有什麼區別，甚至還要更雅致一些。

青樓門口有沒也沒有那種花枝招展的老鴇在外頭拉客，而是只有兩個打扮干凈利索的小侍站在門口接引客人。

不消片刻，兩人已經走到了青樓門口，正要進去，卻被門口的兩個小侍攔住了腳步，“二位客可有引薦人？”

這倒是稀奇了，之前秦如霜去的那家青樓是京東最有名的一家，也沒見要什麼引薦人。

秦如霜開口道：“我們是第一次來，怎麼，這樓里有規矩，沒有引薦人不能進嗎？”

“不不不，當然不是！抱歉唐突兩位貴客了，只是樓里有規矩，若是有人引薦的話，酒水錢可以優惠些許，若是無人引薦，第一次來也沒關系，樓里的姑娘們都會讓兩位盡興而歸的。”

這小侍話說得好聽，但是秦如霜一聽就知道，所謂的“引薦人”絕不是那麼回事。

來青樓消遣的男子有幾個是缺錢的？

而且錢也大多是用在姑娘的上，誰會在意那幾個酒錢？

秦如霜再次猜測，所謂的“引薦人”，應當是有人引薦之后能在這青樓里玩些別的花樣。

兩人被小侍引著進了青樓，里頭看上去和尋常的青樓并沒有什麼兩樣。

一樓是普通客人尋歡作樂的地方，陪酒的姑娘們大多是普通姿。

他們剛剛一進去，守在門口的奴高聲唱道：“貴客兩位！”

這也是青樓常見的手段，一般有新的客人來了，奴都會高唱一聲，顯示客人份尊貴。

也方便那些閑暇的姑娘趕過來接待客人。

若是平時，那些姑娘們聽到高唱，最多看一眼，估一下客人是否貴重，是否是自己的老客，再來決定要不要過來接待。

可是今日他們一看，便有些移不開眼。

今日來的兩位客人實在是太過于賞心悅目了些。

高的那位材壯高大，一看穿著就不是等閑之輩，樓里的姑娘們眼睛毒得很，他上那些服用料都是頂好的，出的腰墜也是難得一見的上品。

這些就不說了，關鍵是這人氣度非凡，長得還好看，姑娘們最喜歡的便是這種了。

而旁邊那個稍微形矮一些的，面如冠玉，看上去是個白凈可人的弟弟，長得也是不差的，而且這樣剛剛初識人事的弟弟最是好騙，樓里的姑娘也很喜歡。

遇到這樣優質的恩客，姑娘們一擁而上，都想得兩位貴客的眼。

“客人看我，奴家湘兒，最善彈琴。”

“客人看我，奴家梨兒，琴棋書畫樣樣皆通！”

“還是來奴家這兒吧，奴家在樓里時間最久，客人想要的奴家都會！”

……

一時間，各的脂朝著秦如霜和謝洵涌過來，險些讓秦如霜站不穩腳。

這些姑娘們實在是太熱了些。

見秦如霜被姑娘們得都快站不穩了，謝洵急忙拉過秦如霜，將虛虛護住。

他眉頭皺了起來，“你們放尊重些。”

姑娘們見他生氣了，也不害怕，而是嘻嘻哈哈調笑起來，“客人說笑了，奴家若是放尊重了，客人們還怎麼尋歡作樂呀？”

秦如霜被各種沖鼻的味道包圍住，有些不過氣，自打懷孕之后，對氣味極其敏，于是也皺起了眉，地著謝洵。

謝洵上有一冷烈的香氣，與這些脂格格不。

一位姑娘見這兩位貴客誰也不理，而是兩個人地挨在一塊兒，于是眼珠一轉，用扇子捂著笑道，“哎呀，奴家懂了，兩位這是……”

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轉，然后做出了一個了然于心的表，“奴家都懂，都懂！你兩位想玩什麼？奴家都可以伺候到底！”

秦如霜有些尷尬，這些姑娘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他沖謝洵使了個眼，要不你上？

謝洵皺眉，意思是姑娘太多無福消。

秦如霜出個無可奈何的表，那怎麼辦？還要查案。

謝洵一咬牙，出聲道：“留一個資歷最長的，其他的都不要！”

他這麼一說，其中一個穿藕的子站了出來，“貴客看看奴家，奴家如畫，來的時間最長！”

其他人聽到謝洵這麼說，都有些興致缺缺地走開了。

有一個還低聲說了一句，“切，年輕的不喜歡，喜歡那種年老衰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奇怪口味！”

秦如霜在一旁聽到了，拼命忍住笑意，真是為難謝洵了。

如畫一看兩人，就知道謝洵肯定是兩人之中能做得了主的，于是親親熱熱地挨了上去：“客怎麼稱呼呀？奴家帶您去奴家的房吧？”

秦如霜眼睜睜看著一向泰山崩于頂而面不改的謝洵，突然渾僵了起來。

心里不免猜測，難道謝洵以前從來沒有來過青樓嗎？

看來還是得讓來啊……

秦如霜咳嗽一聲，拉開了如畫扶在在謝洵上的手，謝洵眼可見的松了一口氣。

秦如霜甚至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目里多了幾分謝。

“好姐姐，他這是第一次來，什麼都不懂，姐姐跟我說吧，我可最喜歡姐姐這樣的解語花了！不是那些沒經驗的小丫頭能比的！”

如畫一聽，頓時眉開眼笑，沖秦如霜拋了個眼，調笑道：“哎呀，沒想到還是小公子懂奴家的心意！看來您這位哥哥倒還不如你懂得多了！”

“那姐姐先帶我們去你房里吧。”

“好好好，這就帶你們去！”如畫心花怒放，要知道單獨開一個房間可是有額外的費用的，比在大堂里喝酒，可掙得多多了。

兩人被領著去了房間里，如畫很有眼的問道：“兩位是想喝喝酒，聽奴家談談小曲呢，還是在這留夜？”

秦如霜明白，這意思是問他們只談天說地，還是要和共度良宵。

秦如霜忙道：“我這兄弟第一次來，我怕嚇著他，來兩瓶好酒和姐姐聊聊天吧。”

“，那奴家這就人上酒來。”

酒和茶點都來了，如畫給秦如霜和謝洵倒到了一杯。

秦如霜沖謝洵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輕易喝青樓里的酒。

幾杯酒下肚，如畫倒是實打實的喝了，他們兩人則是從袖口將酒倒了出去。

酒過三巡，秦如霜開始了試探。

“唉，日日來這青樓也來膩了，來來去去就這麼些花樣，真是無趣。”

“怎麼，小公子是覺得奴家沒意思？還是說小公子有什麼好玩的，奴家都可以奉陪。”

秦如霜擺手說道：“我玩過的，姐姐肯定也玩過，姐姐必然是比我見識多。”

“只不過我聽別人說，這聽雨樓與其他地方大不相同，有些稀罕玩意兒，只是今日來了一看也不過如此嘛。”

如畫眼神一轉，試探著問道：“喲，我們聽雨樓一直都是這樣的呀，不知道小公子是哪里聽來的？”

秦如霜想了一下，說出了一個與四皇子好的大臣的名字。

不過如畫還警惕，聽他這麼說，又拉著他扯了幾句關于那位員的事。

有些秦如霜不知道的，謝洵都跳出來幫補充了。

如畫一看倆人應該確實是與那位大人認識，于是捂著笑道：“我知道兩位公子想要什麼了，請稍等，我這就媽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