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霜和孫姑娘聊了幾句之后，謝洵和沈笑已經談完了關于廊州疫病的事。

兩人從順天茶樓出來，就看到秦如霜和孫姑娘二人正憑欄遠，兩人有說有笑。

沈笑頗有些慨，“看起來這兩人相得不錯。”

謝洵打趣道，“那當然，一直的心愿，就是希你能找到一個心的伴，早日家，否則心中多是有些憾的。”

沈笑點了點頭，說道：“他是個好姑娘，只可惜我沒能勸住。在這京都局勢張的況下，還讓跟著我回來了。”

謝洵淡淡看了遠的兩人一眼，說道：“我不信你會相信孫姑娘什麼見父母的說辭。定然是想來京都與你共患難，你必然心中也清楚，可你還是決定帶來了。從你決定帶來京都的那一刻，你應該已經在心里將視作你真正的妻子了吧。”

沈向詫異地看了謝洵一眼，忍不住說道，“沒想到你現在對于男之事，也看得如此明白了。”

謝洵笑了笑，不置可否。

天已晚，幾人告別，回了各自的府邸。

晚上躺下之后，謝洵和秦如霜說了幾句朝堂上的事，見秦如霜有些興致缺缺，忍不住問道，“怎麼了？不開心嗎？我以為你今日見到沈笑會開心很多。”

秦如霜淡淡地嘆息了一聲。

轉了個面對著謝洵，黑暗中只有微弱的燭，能看清謝洵的側臉。

“咱們邊助力之人越多，我越是覺得心中難，我知道奪嫡之爭有多兇險，所以看到周圍的朋友義無反顧的支持我，心里越發覺得這次一定不能輸，若是我們輸了，他們該怎麼辦？”

謝洵比理智得多，沉聲說道，“可若是我們贏了，帶給他們的也是無上的榮耀。利益是對等的，縱然選擇幫助你我有一定的分在，可這也是一場未知的博弈。贏了，就是后半生的榮華富貴，輸了那便是王敗寇。”

謝洵以為擔心的只是沈笑一人，沉默了一下安道，“其實你不必太擔心沈家。”

“沈家幾代忠良，就算沈笑一心要幫你我，沈老爺子也不會放任他盲目，既然到現在為止沈老爺子沒有表態，一直默認沈笑站在咱們這邊，說明沈老爺子也是在心底贊同我們的。”

“而且沈老爺子歷經兩朝，在朝堂之上的影響力不小，沈家與懷王府也沒有太過親近，更多的是沈笑與你的私。就算咱們敗了，沈家雖不可能獲得太多的利益，但也不至于因為奪嫡的事，蒙太多損失。至多不過是不被新帝喜歡罷了，還沒到窮途末路的時候。”

“而且……”謝洵輕笑一聲，說道，“現在都還未到最后的時刻，你難道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嗎？”

秦如霜嘆息一聲，在黑暗中喃喃說道，“希如此吧。”

第二日一早。

謝洵在去祁帝寢宮議事的時候，看到了沈笑。

沈笑回京都已有兩天，休整得差不多了，帶著關于廊州疫病理的折子，來稟報廊州的相關事宜。

祁帝許久沒有見到沈笑了，他對沈笑的印象不錯。

今日見沈笑將蘭州的事理得很好，忍不住眼神中盡是贊賞。

等到朝堂上的所有大臣將該上報的折子都同祁帝過了一遍之后，眾人以為今日的朝會應該結束了，祁帝卻突然住了沈笑。

“沈卿啊，你回到京都之后，可知朕上月中毒的事。”

沈笑點了點頭，態度不卑不，表現出了適當的關心。

“微臣確實聽說了此事，聽說當時頗為兇險，不過陛下吉人天相，現在應當沒有大礙了吧？”

祁帝苦笑一聲，說道，“什麼吉人天相，若真的吉人天相，朕也不會病歪歪地躺在這里爬都爬不起來。上次不過是僥幸罷了，只不過這幕后之人一直沒有查出來，朕將事給老四去查，到現在也沒有個說法，大理寺辦事的效率朕向來是最清楚的……沈卿啊，這件事朕給你去查，你能替朕查出真相嗎？”

上次中毒的事，祁帝一直耿耿于懷。

只是他也看出來了，這件事給老四去辦，實在是拖沓，深究其背后的原因，他不敢妄下定論。

之前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現在沈笑回來了，他掌管大理寺，全家又一向忠心不二，他便起了念頭，將這件事給沈笑來查。

只是這頭沈笑還未答話，那邊四皇子謝先坐不住了。

“父皇！之前是兒臣一直被其他政事絆住了手腳，兒臣先告罪，這事確實拖了太久。不過沈大人剛剛回京，想必手里還有一堆事，就不用麻煩沈大人了吧？兒臣一定加快速度查他個水落石出！”

謝當然不希外人來手這件事，他原先想著拖一天是一天，拖到祁帝哪天神志不清了，也就沒人追究了。

可不知道為何，祁帝卻突然提起這茬，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他剛剛這套說辭勉強還能算說得過去，只要不將事給外人，他自己來辦的話，花點心思推個替罪羊出來，估計能糊弄一陣。

這頭謝心中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本以為祁帝不會拒絕他的提議，只是沒想到祁帝聽完他的話卻是然大怒。

“忙朝堂上的政事？朕看你是忙你后院里的那一堆爛攤子事吧！老四啊，你這次當真是糊涂！怎麼能讓皇家的脈流落在外那麼久？若不是有人同朕說了，朕都不知道你做了這麼多荒唐事！那孩子現在不是認回來了嗎？怎麼也不見你同朕說一聲，那可是朕的孫子！”

謝心下暗道不好，他后宅里的事一直捂得嚴嚴實實，祁帝現在都變這個樣子了，心正事都心不過來，怎麼會突然問他后院的事？

想到這里，謝第一個懷疑的人便是林閣老。

他立刻一臉委屈的說道，“父皇，這事是兒臣的不對，可是男人自古都是三妻四妾，就是因為林氏善妒，兒臣才不敢將那孩子領回王府，而且這是兒臣的后宅的事，林閣老怎麼連這事都來跟父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