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
連走廊上的風都散發著一惡臭味。
“恭喜出獄。”
獄警輕輕拍了拍顧挽瓷的肩膀,看著眼前瘦得骨的人,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惋惜。
他很清楚的記得,五年前這個人被送進來的時候,那豔絕倫驚為天人的模樣。
可是再看看現在,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謝謝。”
顧挽瓷抖著,一步步踏出了監獄的大門。
當清新的空氣竄鼻腔,顧挽瓷抬起頭來,看著滿天繁星,麻木不仁的表終於出現了鬆,鼻頭發酸,眼眶發熱。
五年!
整整五年!
終於從S國最殘酷的監獄裏麵出來,恢複了自由。
往日種種恩怨,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顧挽瓷近乎貪婪般呼吸著這久違的新鮮空氣。
卻不料刺眼的燈,猛地照在上。
與此同時,顧挽瓷的耳邊,響起了一道無比冷的男聲。
“顧挽瓷,好久不見。”
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赫霆霄!
哪怕這些年來顧挽瓷在監獄裏麵看過無數腥暴力的畫麵,見過無數殘忍狠毒的罪人,可還是能夠第一時間就可以認出赫霆霄的聲音。
顧挽瓷當渾一僵,隻覺全每個細胞都在恐懼著。
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的脖子,腔裏麵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下意識的就想要逃跑。
可剛剛邁出,保鏢就已經狠狠往顧挽瓷的膝蓋踹去,讓重重跪下。
“想跑,嗯?你又能跑到哪裏去呢?”
男人聲音依舊不痛不,他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用著厭惡的眼神,看著跪在他麵前的顧挽瓷。
“赫霆霄……我是合法出獄的……我是合法出獄的……”
顧挽瓷語無倫次的解釋著,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出獄的這一天會遇到赫霆霄,可是骨子裏麵對於這個男人的恐懼,害怕得本不敢抬頭。
隻能看著眼前這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腦海裏麵出現的是五年前赫霆霄冷的模樣。
森冷,可怕。
一時間,所有的恐懼無助絕,猶如水般洶湧襲來。
“嗬……”頭頂,男人輕嗤一聲,顧挽瓷隻覺下傳來臼般的劇痛,被迫抬起頭來跟男人對視。
赫霆霄俊龐冰冷如霜,可黑眸裏麵卻湧著鷙狠戾,他鎖定著顧挽瓷,目似要將灼傷。
“你覺得沒有我的允許,你能從監獄裏麵出來?”
短短一句話,卻讓顧挽瓷當場如置冰窖。
出獄最後一寸欣喜,然無存。
眼前的男人,是赫霆霄啊!
是親手把送監獄的赫霆霄!
他怎麽可能會讓合法出獄,他隻會跟五年前一樣,恨不得去死,可更喜歡折磨得生不如死。
“赫霆霄,我當年犯下的錯,我已經贖罪了,這五年來我每一天都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我真的知道錯了……”
顧挽瓷說話都覺得困難,整個人抖如糠篩,猶如驚弓之鳥,隨時可以暈厥。
曾經,赫霆霄是顧挽瓷一見鍾的神;可如今的他,是種在顧挽瓷靈魂深最恐懼的魔。
在監獄裏麵的這五年,被折磨得已經相了,可那一雙眼睛依舊一塵不染,明亮人。
赫霆霄居高臨下俯視著顧挽瓷,當初的他就是被這個人如此可憐的眼神欺騙。
本以為不諳世事,卻不曾料到越是危險的東西就越善於偽裝。
單純?天真?
不存在的!
隻是這個歹毒人欺騙人的手段而已!
而他已經吃過一次虧,絕對不會讓自己再吃虧一次。
赫霆霄加重手上的力道,冰寒深淵般的眸子閃爍著瘋狂的毀滅,周更是散發著毫不掩飾的殺意,就連顧挽瓷都認為……赫霆霄要把殺了。
可是下一秒,赫霆霄卻笑了,猶如開放在最危險的罌粟,帶著極致的陷阱。
他輕著顧挽瓷的臉頰,作輕疼惜,就連嗓音都變得格外的溫,“贖罪?顧挽瓷,你犯下的錯,一輩子都贖不完。你以為隻是害了安安一個人嗎?當年你放火想要燒死安安的時候,已經懷孕一個多月。”
夜風微微吹拂著,赫霆霄的話好想都要被吹得七零八碎。
可顧挽瓷從始至終,整個人都在提心吊膽著。
恐懼赫霆霄的,止不住的栗,長期的營養不良以及高度支,此刻的腦袋陣陣暈眩,就連視覺跟聽覺,都開始減弱。
赫霆霄湊到顧挽瓷的耳邊,用著從未有過的溫嗓音,說著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話。
“那個孩子因為你的歹毒,沒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我會讓你長命百歲,永遠活在痛苦的枷鎖裏麵。”
“五年就贖完罪,你未免太天真。”
顧挽瓷猶如陷沼澤當中,無數雙枯骨要將往地獄裏麵拽。
一個唐安安,就讓生不如死;如今再加上赫霆霄孩子的命,顧挽瓷本無法想象,自己往後要被赫霆霄如何折磨。
要激怒這個男人,讓他殺了!
這才是解!
顧挽瓷的緒激起來,卑微恐懼的緒被狂躁替代,開始瘋狂掙紮。
“赫霆霄,你以為把我關在監獄裏麵五年,我就會懺悔嗎?實話告訴你,我每天都在想著,為什麽當時沒有直接將唐安安燒死。”
“唐安安這個賤人就該死,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
“我本不會為我做的事後悔,我開心極了,那個孩子死得太好了,哈哈哈。”
顧挽瓷一張臉上帶著瘋狂的笑意,眼神裏麵卻滿是決絕。
可以清晰的看到赫霆霄眼中消失的殺意迅速凝聚,周淩厲殺伐的氣息比剛剛還要凜冽。
赫霆霄緩緩扣住顧挽瓷的手腕,迅速加重力道。
顧挽瓷疼得臉蒼白如紙,赫霆霄卻什麽都看不到。
顧挽瓷疼得快窒息了,眼神滿是恐懼。
“顧挽瓷,不用激怒我,我不會殺死你的,你還記得 馮惠嗎?他沒多日子了,昨天還跪在我麵前,讓他臨死前可以見你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