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總督不解道:“可是皇后已經稟告了皇上,皇上也應下了,現在旨意都快擬好了,只等著頒詔之后,這事便算是定了,殿下待到婚期,迎鐘姑娘和阿玥東宮便是,還有什麼不能的?”
難道太子還要拒婚不?可以鐘家姑娘的高貴地位和阿玥的貌才名,太子也沒必要拒絕這兩樁事。
再說太子馬上要去長安,這旨是在擬的,他就是想拒旨也來不及。
齊總督想到這個,不免心喜又憾:“殿下尚不知此事,方才本來想把這樁喜事告知他的,誰知他走的這般急。”
“別說眼下尚未頒旨,就算頒了圣旨,也不是沒有收回的例子。”不過到底裴在野的自己的婚事,就讓他自己心去吧,磨磨他的子也好,威國公也懶得多說。
轉向齊總督,頗有些語重心長:“三郎,今上忌憚齊家,當年剛一登基,便以莫須有的謀反罪名,褫了齊家的國公爵位,還險些要了齊家上下的命,你還記得你們是如何保全的嗎?”
提到舊事,齊總督眼眶酸:“多虧了太后和母親力保,太后不惜用印,母親大半生功勛也填進去了,這才勉強讓齊家不滅門之禍。”
“是也不是。”威國公目落在他上,意味深長:“這世上,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的才干和本事。你甭指靠著阿玥,就能左右太子復齊家了,若真靠子帶就能就大業,陸家又是怎麼倒的?”
......
沈舒腦袋昏昏沉沉的,木著一張臉,直到陸清寥想牽著上另一艘船的時候,才有了些反應,慌忙想回手,眼里滿是對人的不信任。
陸清寥知心結在何,溫聲安:“阿月莫怕,我是你表兄。”他撈起袖子,讓看胳膊的一傷:“這是小時候跟你玩的時候,不留神摔的,你還記得嗎?我那里還有大姑母,你阿娘寫來的書信,等我找出來,讓你瞧一眼好不好?”
阿娘這兩個字令稍有平復,看著陸清寥胳膊上的傷,怔怔地點了點頭。
不是那等能藏住自己心緒的人,此時的眼神復雜極了。
陸清寥一直覺著,阿月被太子強迫挾持,能離太子的掌控,應該很高興才是,見神思不屬的樣子,他心下不覺然。
但又有什麼錯呢,太子之險狡詐,多縱橫朝堂的老手都栽在他手里了,玩弄阿月一個尚未及笄的,豈不是易如反掌?
他聲道:“咱們一道去吧,眼下太后和皇上都在,有這兩人看著,太子不敢輕舉妄。”
...沈舒理智終于回籠了些,想到自己跟父親兄長約定的,若是去長安途中有什麼變故,轉道去找柳叔他們也好。
又輕輕點頭,神卻有些憂慮。
陸清寥悉人心,微微一笑:“你不必擔心太子會跟去,這是陪都,盡是帝王心腹,并不是他能擅權的地方,他來,縱不算羊虎口,但也掣肘頗多,就算為了不給自己惹上滿的麻煩,他也不會跟來的。”
出于對太子的惡劣印象,他也不覺著太子會為阿月做到如此地步。
聽到太子,沈舒心頭輕輕了,木木地嗯了聲。
陸清寥帶著上了一艘單層的客船,這艘船外面瞧著不起眼,里卻布置的致舒適,客間書房一應俱全,一把紅泥小爐還在兀自翻騰,壺吐出裊裊水霧來。
他倒出一盞熱茶,緩緩送到手邊,才慢慢開口:“之前我被太子重傷,失了你我的定親之,萬沒想到,那玉佩竟被太子撿去了...”
他覺察到沈舒手指輕,忙跳過這一段,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其實之前在衛巡府里的時候,我就已經認出你了,還覺察到太子可能就在你邊,但我礙于份不明,只能用旁的法子將太子引走,阿月,你會不會怪我?”
之前他們去長水村祭拜母親的時候,四哥,太子突然離去,想來應該就是去追殺他的。
沈舒手里熱茶灑出來一點,燙的輕呼了一聲。
陸清寥忙拿出燙傷膏子,本來幫敷上,見有些張,就把清涼膏放到手邊,溫聲道:“涂點吧,不然明日該起泡了。”
不知不覺的,船在水面上已經行了近兩個時辰,陸清寥抄小道而行,一路直奔而去。
這條河道上沒什麼船只往來,此時天一暗,更顯得幽邃寂靜,好像蒼茫天地間只有這一艘船罷了。
船行至拐角,突然的,陸清寥似有所,抬頭往外瞧了眼。
就在這時,船猛然一震,陸清寥先安沈舒:“你在這兒待著,我出去瞧瞧。”
沈舒約莫猜到什麼事了,猶豫了下,也跟出去走上了甲板。
果然,裴在野親率了一艘蜈蚣快艇,快艇上火把通明,他正死死咬著他們的船尾,一點一點地迫近了。
陸清寥的確沒想到,他在有威國公阻攔,又有左信擋著的況下,居然還能在兩個時辰之追來,縱然他能調的人手遠不及往日,但這般速度也著實驚人了。
裴在野就站在船頭,見陸清寥出來,他眼底不掩戾,要不是顧念小月亮也在這艘船上,他怕打死老鼠傷了玉瓶,他現在早就令人強攻了。
他一臉翳,親自取來□□,張弓搭箭,向這艘船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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