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深吸了口：“自然是陵王府蓄意陷害的, 那子本來是姬妾出, 死的前兩天才被封了有品階的側妃, 若不是蓄意陷害誰信啊？可是家里無權無勢, 那子有當場橫死，誰能證明你大哥的清白？眼下你爹也被留在梁州了, 要是，要是有個萬一...”

不得不說, 陵王府這招頗為高明, 他們沒有直接對沈長流下手，沈長流畢竟是，他們也不能直接把人扣下，沈飛廉就不一樣了, 上只有個秀才功名, 隨便按個罪名就能扣下，父子連心, 沈長流一下也被拿住了。

嗓音的更厲害了, 看了沈舒一眼，忍不住遷怒了句：“若非是你...”

幸好還算存了些理智，縱不喜歡這個大孫，但也知道什麼話不該說，忙把這話咽回去了。

忍得了, 沈舒卻忍不了：“老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也擔心父兄安危，但也不會把錯往自己上攬啊，這老太太說什麼胡話！

沈熙和卻沒許多顧忌，抬眼淡淡道：“姐姐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了，要不是你招惹了陵王府，又臨陣逃，父兄怎麼會遇險？”

沈三夏皺了皺眉：“姐，你別這麼說...”

沈舒氣的夠嗆：“照你這麼說，當初陵王府想害我，我就得著脖子等他們砍？就算他們真殺了我，也未必不會牽連家里，當初還是父親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走的，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沈熙和給噎了個死，許氏臉也不大好看，強撐著打圓場：“眼下咱們得想想該怎麼辦才好。”對沈長流是真有分，面上的擔憂慌比沈老夫人尤甚，焦慮地喃喃道：“我爹已經致仕，家中嫡兄跟我關系尋常，這些天我給家里寫了幾封信，他們也只管推拒...”

沈舒思路倒比家里的幾個人清晰許多，這事兒的源就在陵王府和紀玉津，紀玉津現在在裴在野手里，也就是說，要想救父兄，尋別人未必有用，只能去找裴在野...

可是他憑什麼要幫？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呢？

沈舒既心急如焚，又莫名慌，手心沁出些涼汗，心口別別跳。

要不要去問問太后？

齊太后在下船之前給了一塊牙牌，時不時便能進宮去瞧老人家，不過這事兒齊太后估計也沒有太好的法子，但是也許呢...

沈家一屋子人都沉默下來，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就在這時，管事忽的匆匆跑進來，臉上終于有些喜意了：“老夫人，夫人，宮里派出兩位侍來傳旨，說是恤當年老郎主于社稷有功，特意賞了不東西下來！”

為當初含冤的人家平反自然沒那麼快，不過睿文帝賞賜些東西下來倒很方便，才一宮，立刻就打發人抬了賞賜到當初被無辜牽連的四個世家，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沈家。

既然接了圣上的賞賜，那必須得進宮謝恩，但是沈長流和沈飛廉都留在梁州了，眼下沈家這般形，這賞賜來的真是讓人措手不及又哭笑不得。

不過圣上有賞，自然不能怠慢，沈家人顧不得發愁，忙換了面的裳，再去前廳行禮謝賞。

侍不見沈長流，略詫異：“沈大人呢？如何不出來接旨？”

沈長流滯留梁州，向翰林院寫了請假折子，翰林院知道他況特殊，也準許了，不過這事兒睿文帝顯然是不知道的。

沈老夫人神一苦，勉強道：“有些事他尚未理完，因此留在了梁州，等他歸來，我必讓他宮謝過圣上。”

侍面難：“可明日賞的人家一并宮謝恩，沈大人這...”

沈老夫人為難道：“可是我長孫也在梁州...”想了想：“不若老宮？”

“這賞賜主要是圣上恤功臣后人，特意賞給小輩的，其他家去的也是小輩，老夫人這輩分有些高了...”侍皺皺眉，笑著瞧了眼沈舒：“這不是還有位嫡長嗎？老夫人讓宮謝恩便是。”

這不過須末小事，沈老夫人忙應了。

沈舒正好也想宮，忙跟著應了。

侍宣讀完圣旨和賞賜便告辭離去，沈家人客氣送他出門，許氏忽神一：“母親，既然舒明日要宮面圣，何不把此事說與陛下？”

對沈飛廉和沈舒無所謂，但對沈長流是一腔真心，思路也清晰起來：“夫君畢竟是朝臣，又是馬上要去翰林當差的，陵王府再厲害，也不能擰得過朝廷，不如把這事兒告知圣上，圣上總不能看著朝臣含冤，讓圣上派人去調查此案，還飛廉一個清白，也好讓夫君早日歸家。”

這還真是個可行的法子，不沈老夫人眼睛一亮，就連沈舒都對有點刮目相看。

沈家人再顧不上責這個怨那個，忙商議了一番，敲定好沈舒明天宮的說法，這才草草洗漱一番睡下。

天不亮就由家中管事陪著，坐上馬車去了宮城東南的通化門候著，略掃過一眼，見跟同樣賞的人家也在宮門外候著，有男有，心里這才安定了些。

因生的好看，就在好幾個年輕子弟想過來搭訕的時候，侍姍姍出了宮門，領著一行人了宮，去往紫宸殿。

睿文帝正端坐寶座，他本來就注重儀表，今天好似特意打扮了一番，從頭到腳都刻意修整了一番，人年輕十歲不止，乍一看就跟二十七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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