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七寸
「站住!」
顧明東一個箭步,手扣住轉想跑的吳老三。
「大隊長,剛才我就想說了,吳老三家可不在黃豆地旁邊,他晚上起夜怎麼會看到黃豆地?難不大半夜他還滿村溜達。」
吳老三分離想甩開肩頭的手,卻發現顧明東看著瘦的,力氣卻大的出奇。
纖細卻有力的手指,像手銬一般,將吳老三釘在原地無法彈。
「想逃?他做賊心虛。」
劉寡婦立刻高聲喊道:「就是,他吳老三大半夜的到地裡頭幹嘛,我看他就是壞分子,癟老劉,你可不能因為是親戚就包庇他!」
癟老劉心底咯噔一下,沒想到這把火燒到了吳老三的上。
顧明東冷聲道:「大隊長,我信你跟三叔,卻信不過吳老三,剛才他上躥下跳的要一塊兒進去搜,說不定上就藏著黃豆,就想嫁禍給我家。」
吳老三像是被掐住嚨的公,尖聲反駁:「顧老大你放屁,老子那是的睡不著,所以才出來走了走,一眼就看見你在黃豆。」
顧建國愣了一下。
一定是他!
這一刻,吳老三終於聰明了一回。
社員們紛紛道:「建國為人我們都相信,他辦事兒最公道,就他吧。」
「大哥!」顧二弟擔心的道。
顧明東卻又說:「不過三叔是我堂叔,讓他來的話,吳老三肯定又要說我們老顧家欺負人,搜出來也不肯承認,所以還是大隊長手吧。」
「剛才大隊長親自搜過,還了老顧家清白,你還一口咬定是我的,肯定有鬼。」
最後到底是從跟兩家人都沒關係的社員中,推舉出一個出了名的老實人,李鐵牛。
「你們家那麼多口人,指不定就是一晚上全吃了,所以現在才找不到。」
吳老三這麼信誓旦旦的,就算是他了黃豆,上肯定也沒有,到時候他家大哥豈不是得朝這癟三磕頭?
顧明東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道:「要是搜出來了,你不但要向我磕頭道歉,還得保證從今往後,見著我老顧家的人十米之外就得避著走。」
「可以。」顧明東點了點頭。
顧明東嗤笑道:「我家沒搜出來,你磕頭道歉了嗎?」
顧明東冷笑一聲:「哦,得睡不著不躺著,還有力氣到走。」
吳老三驚慌失措的抬頭,猛地看見站在人群中的顧明東。
「黃豆!」劉三嬸撿起來咬了一口,喊道,「就是咱剛撒下去的種子。」
顧明東的目卻落在顧建國上,笑著說道:「村裡頭大家都知道,論辦事最公道的,肯定是我三叔。」
癟老劉猶疑不定的盯著表外甥,心底懊悔聽了他的鬼話,又懷疑真的是這小子賊喊捉賊。
李鐵牛雖憨厚,也不傻:「吳老三你別口噴人,剛才大傢伙兒都瞧見了,這是從你腰帶掉出來的。」
「他這是想把罪名推到老顧家,自己好罪。」
顧明東退出幾步,「我是當事人,要是我直接上手,就算搜出來也有人懷疑是我誣陷。」
癟老劉下意識的起了膛,還咳嗽了一聲。
「放屁了放屁了,我就說吳老三長得賊眉鼠眼的,不是啥好人。」
說完惡狠狠的瞪著顧明東:「要是沒搜出來,你得向我磕頭道歉。」
癟老劉有些掛不住臉面。
話音未落,吳老三便接二連三的噗噗噗放屁,顧明東像是早有預料似的,退後幾步捂住了口鼻。
吳老三一開始還得意洋洋,似乎下一刻就能瞧見顧明東朝著自己磕頭認錯。
誰知李鐵牛索了幾把,臉古怪的瞧了他一眼,把手進他腰帶一拉,一把十幾顆黃豆撒了一地。
吳老三先急了:「大隊長,你的人品大傢伙兒都信得過,這有什麼不合適的。」
吳老三咬牙切齒的喊:「你就是心裡有鬼才不敢。」
吳老三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注意到社員們兇神惡煞的眼神,他才一個激靈,連聲喊道:「不不不,這不是我的,是他,肯定是他冤枉我。」
吳老三倒是不怕,喊道:「搜就搜,老子清清白白不怕人搜。」
顧明東個高,站在人群中宛如鶴立群,他正看著吳老三,角帶著一笑容。
吳老三認定自己沒黃豆,一口咬定:「行,就這麼辦。」
「再說了,吃多了黃豆,容易放屁。」
顧明東捂著:「大隊長,剛才有人懷疑我家了糧種,我可是二話不說讓你們進去搜,那現在我懷疑吳老三有問題,是不是也得搜才公平?」
李鐵牛長得壯實,人卻憨厚,他也沒多廢話,走過去上手就開始。
不等吳老三說話,顧明東退後一步,又說:「黃豆吃了脹肚子,大家都知道我家統共才六個人,一個大人,三個半大孩子,還有兩個不到三歲,本吃不了豆子。」
「不如請一位有威信,大家都能相信的公道人來。」
癟老劉擰著眉頭,很想說一句老子不樂意,但,我還是老三的表舅,我也不合適。」
「剛才還誣賴人阿東,結果小是他自己。」
癟老劉卻瞪了他一眼,罵道:「不合適就是不合適,我得避嫌。」
吳老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厲荏的喊:「這是意外,意外,是個人都會放屁。」
吳老三指著顧明東罵:「那就是他塞進去的。」
劉寡婦臉變幻,這會兒聽了,高聲嘲笑道:「我說吳老三你行啊,自己了糧種還惡人先告狀,阿東還能你腰帶?」
吳老三還要反駁,癟老劉上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他力氣可比劉寡婦大多了,一掌下去吳老三整個人跌倒在地。
癟老劉厲聲罵道:「不爭氣的東西,黃豆是不是你的?」
「舅,真不是我,我沒黃豆!」吳老三哭著喊,臉丑的慘不忍睹。
「我也不知道腰帶里怎麼會有黃豆,我,我出門前撒尿的時候明明還沒有!」
癟老劉卻恨不得堵住他的,這可是腰帶,你又沒媳婦,誰還能往你腰帶里塞東西,這蠢貨肯定了糧食,見顧建國發現了,就想誣陷給顧明東。
這東西是不是腦子不夠用,了黃豆不趕吃了,還想著嫁禍給別人!
現在倒好,事鬧大了,一切擺在了檯面上,他這個大隊長跟著一起丟人。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看在表外甥的面子上,對他那麼寬容。
越想越憤怒,癟老劉繼續罵道:「你沒糧食為啥不來找我,竟敢公家的東西,挖公社的牆角,今天我就替你爸媽打死你。」
說完便一頓拳打腳踢,打得吳老三嗷嗷。
顧二弟瞧著,大聲喊道:「大隊長,你可別把人打死了,他還沒向我大哥磕頭認錯呢!」
癟老劉一把拽住吳老三的腦袋,著他朝著顧明東磕了三個響頭。
砰砰砰三下,聲音大的能聽出癟老劉的憤怒,磕完吳老三的額頭都紅腫大片。
顧明東不躲不閃的了,才開口道:「大隊長,吳老三一個人住,那麼多黃豆總不可能一頓飯全吃了,這會兒去他家搜搜,說不定還能挽回一些損失。」
話音落下,站在人群中的劉寡婦臉微變。
吳老三卻像抓住最後一稻草,喊道:「舅,我真沒有黃豆,不信你們去我家搜。」
一群人浩浩的往吳老三家走,一路上又有更多的人加進來。
吳老三是家中子,雖然長得寒磣,但在家其實寵,所以才養了眼高手低遊手好閒的子。
等到兩位哥哥娶了媳婦,實在是不了這小叔子,著老頭老太分了家,吳老三才不得不搬出來。
他沒娶媳婦,但也分了一家草房,就在吳老大和吳老二家旁邊。
偏偏分了家之後,吳老三就更懶,沒吃的就往兩位哥哥家一坐不肯走,以前倒也罷了,今年鬧飢荒可不弄得兩位嫂子怨聲載道,恨不得親手掐死他。
吳老大吳老二早該聽見風聲,這會兒卻門戶閉,顯然不想搭理這位弟弟的事。
有人去喊人,吳老大家的隔著門,對外喊:「我們早就分家了,不是一家人,吳老三做的事讓他自己抗,跟我家沒關係。」
吳老三的親媽還活著,在裡頭求道:「老大媳婦,你就讓我出去看看。」
老大家的冷笑:「媽,今天你要是敢出去,以後就別再回來,索去跟吳老三過日子,別再指我們給你養老。」
裡頭又爭執了幾聲,大門到底沒打開。
吳老二家的更絕:「我家跟壞分子劃清界限,從今往後不再是親戚。他要了糧種,直接拉出去槍斃。」
吳家人都不管,癟老劉這個隔房的表舅更不會包庇,他還要臉。
跟在老顧家不同,這次社員們都覺得拿到了證據,一窩蜂的衝進了吳老三家,翻箱倒櫃的就搜起來。
反倒是顧明東站在門口沒手,眼神落到其中一位型高大的社員上。
只見這位社員去廚房轉了一圈,兩手空空的出來了,原本鼓囊囊的肚子卻平坦下來。
很快,又有人進去廚房搜索。
「找到了,找到了!」
社員從灶膛里搜出兩個拳頭大的一包黃豆,上面還站著灶灰。
「是黃豆。」
「真是吳老三的。」
「我就說他長得賊眉鼠眼,人心思也是歪的。」
「幸虧阿東機靈,沒讓他進屋,不然就要被栽贓嫁禍了!」
「太噁心人了,這樣的人在咱村裡頭,睡覺都不安穩。」
「批、斗他!」
一聲聲義憤填膺中,吳老三被推搡著出門,他辯解的話再也沒有人聽。
「表舅快救我,我真的沒有黃豆,真不是我的……」剩下的話被人用一臭子直接堵在了嚨。
「放你的狗屁,不是你的,難不黃豆自己長腳跑到你屋裡頭?今天就得狠狠的教訓你,人民群眾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分子!」
癟老劉再也沒半點縱容之人,甚至比其他人更為嚴厲的譴責。
倒是顧建國看了看那點黃豆,皺眉道:「就剩這麼點了。」
顧明東看著鬧鬧哄哄的場面,淡淡道:「也許是昨晚吃了,吃多了所以才放屁。」
顧建國瞧了他一眼,今天這一出,讓他對著侄兒刮目相看。
不過他心思一轉,覺得男人氣點也好,老大起來才能養活下頭的弟弟妹妹。
如此一想,顧建國看著顧明東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欣,他怕群激下真的鬧出人命來,到時候不好收場,也沒跟顧明東多聊就趕追了上去。
顧明東卻沒有跟著去看熱鬧,他對痛打落水狗沒興趣,轉而朝回家的方向走。
回家的路上,一道高大的人影就在他前面不遠。
顧明東加快了腳步,追上了那個人:「大柱,你不去看熱鬧嗎?」
這是劉寡婦的大兒子,劉大柱。
劉大柱低著頭,也不看他,說了一句:「家裡還燒著水,我得趕回去。」
說完後有狗攆似的跑了。
那逃跑的作和姿勢,讓顧明東十分眼。
路過劉寡婦家土房子的時候,顧明東往那邊瞥了一眼,只見大門關的的,屋頂卻冒著炊煙,大半夜似乎真的還在燒水。
更可能是急著將剩下的黃豆吃,免得夜長夢多,再出事。
好一招借力打力,借刀殺人——顧明東記住了劉大柱這個人。
翻了翻原主的記憶,隔壁劉大柱還不是小角,這讓他心底警惕。
顧明東挑了挑眉,也沒穿劉寡婦一家的小把戲。
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本章完)
他喜歡美女,整個後宮的女人都知道,可是,偏偏他欽點了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為妃,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她是醜女,更是身患隱疾,為了不給家人帶來麻煩,她一路低調,低調,再低調。本意是想越早離開越好,沒曾想太子改變遊戲規則,不愛美人愛醜女,她居然成了太子妃,嗚嗚,她不要! 他的命運因為她而徹底改變,原來,他不只喜歡美女,更喜歡貌不驚人的太子妃,這個女人,每天都可以給他驚喜,哈哈,他真是欽點到寶了! 原來,相愛可以如此美好,她的身體、她的心全都只是他的,什麽後宮,都說再見吧,他只要她一人,足矣!
前世她被自己最信任的搭檔陷害,一朝穿越,竟意外的成了夏家廢材七小姐!從此廢材七小姐一朝覺醒,廢物翻身,鋒芒萬丈褪去廢骨,成為萬眾矚目。誒,等下。這個廢材七小姐,怎麼有點不近人情呢?夏小七:在本小姐面前,別提人情,提錢!…
醒來發現自己變成被未婚夫推下湖險些淹死的私生女?被污蔑清白不說,還要置她于死地!“我娶她!”——救了她的人說。“我不嫁!”——她不喜被強迫。“不行!”——他更霸道!嫁就嫁吧,還得為他治病釀酒生孩子,沒天理了!只是這日子怎麼越過越糊涂?自己不是個小破官的私生女嗎?可她的生母居然是……
"她是丞相的掌上明珠,卻一朝跌入泥潭,藏身青樓為奴為婢。他是皇城司總指揮使之子,武藝超群,十歲便立下救駕奇功,得圣上賞識。卻以心狠手辣聞名于世。兩個本是云泥之別的人,rn卻因為一具被泡的面目全非的女尸,牽扯在一起。撲朔迷離的死因,莫名其妙的遭遇,將他們推入一張無形的大網。是人心叵測,還是命運捉弄?待到浮生夢醒,誰錯將春心暗付?他說,留下來,我定一心待你……她說,要麼殺了我,要麼放我走……"rn
一朝清醒,她莫名多一個夫君不說,還生一個兒子。 看著江硯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夏默暗自咬牙,她要休夫。 ……江硯很委屈:「娘子,是為夫哪裏不夠好,讓你想休夫?」 夏默不爽:「哼,太帥」 江硯:「我可以變醜」 夏默繼續找茬:「太高」 江硯:「我可以坐一輩子輪椅」 夏默:「太聰明」 江硯:「在娘子面前,我向來愚笨」 夏默磨牙,還治不了他了,「共枕太多」 江硯厚著臉皮抱住夏默:「不多不多,往後還應再增加」 .夏默望天長嘆,還能再無恥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