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黑手
謝南山的作極快,才過兩天,顧明東就接到他遞過來的消息。
好不容易避開馬書,趕到了地方,顧明東剛進門坐下,手裡頭就被塞了一碗東西。
他沒提防,低頭喝了一口,差點沒直接吐出來:「這什麼味兒,你哪兒買的豆漿,都壞了。」
謝南山拍著桌子大笑起來:「這可是我們老北京特產,豆兒,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顧明東回過神來,再見謝南山那架勢,哪裡還知道他故意逗自己玩兒。
謝南山見他放下不喝,繼續說:「哎,這可是我特意為你買的,千萬別浪費了。」
「一泔水味兒,你喝自己喝,我喝不習慣。」在吃上頭,顧明東從來不為難自己,吃的多吃點,不吃的就吃點,討厭的就不吃。
至豆兒、魚腥草這些味,他是無福消。
謝南山卻不樂意,哄著他再試試,還說:「一開始喝是會覺得味道古怪,等喝多了你肯定就喜歡了,到時候每天都離不開這一口。」
「我跟你說,豆兒可是好東西,酸香可口,這麼小小的一碗下肚,清熱解毒還能養胃。」
謝南山了下:「顧明東,你說我去改個姓氏試試看怎麼樣?」
「而且改姓就能活命的話,為什麼不都改,顧老先生難不迂腐到這個地步,連自己和一雙兒的命都不管了。」
顧明東被他這突發奇想弄得啼笑皆非:「你可以去試試。」
「時間過得太久,這些年也,從明面上看你們兩家並無關聯,但是背後誰也說不清楚,也許有過,只是被人抹去了。」
顧明東連著吃了兩個,才算是把豆兒的味道下去了。
他寧願吃不養胃,吃起來油膩膩的沙琪瑪,更香更甜。
謝南山笑道:「沒辦法,比起食,還是我的小命最重要。」
顧明東挑了挑眉:「看出來委屈你了,溪源鎮可沒有地道的豆兒吃。」
吃完飯,兩人才收了笑鬧的表。
「暫時查不到這位顧老先生,跟上河村的顧家有什麼關聯,他的履歷十分清白。」
哪料到他這幅樣子,倒是讓謝南山哈哈大笑起來。
謝南山一愣:「是啊,這不合理。」
顧明東索將豆兒推到他面前:「你這麼喜歡,那你多喝點。」
謝南山可憐兮兮的聳了聳肩:
「聽說現在很多人覺得自己的姓不好,直接改姓黨了,我也可以改啊。」
「但這位顧老先生世坎坷,年父母早逝,娶妻生子之後,一雙兒卻都沒有活過十歲,後來便是夫妻兩個相依為命。」
謝南山聳了聳肩:「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
「錢柏膝下只有一個兒子,就是你們村的知青——錢知一。」
「只是改姓的話,為什麼錢家跟顧家會老死不相往來?」顧明東提醒道。
這麼一來,當初小香爐中,那顆被折騰的黑漆漆的舍利子,豈不就是當年的佛骨?
為了這些消息,謝南山也是把能用的門路都用了,還撒出去不錢和票,這才能在短時間了。
人一稚,上原本的距離都消失了,又因為兩家人的淵源,謝南山倒是真有幾分惺惺相惜的覺。
謝南山也沒再賣關子,繼續說道:「順著顧元和那條線往下查,他姓顧,很可能確實是當年顧家的後人。」
也是他在北京經營多年,又有謝家老一輩留下來的人脈,否則換個人真打聽不到。
謝南山放下碗筷,幽幽吐出一口氣,細細的打量著顧明東:「你是不是長著千里眼順風耳,明明第一次來北京,居然到了這麼重要的線索。」
見他真的不興趣,謝南山也不客氣,津津有味的喝了一大口,臨了還往裡頭放辣鹹菜:「味。」
「查到了什麼?」
謝南山話鋒一轉:「這只是明面上,我細查下去,才發現顧老先生居然還有一位兄長。」
若只是這樣,那顧家就是跟謝家一樣倒霉罷了。
一個個信息自對號座,讓顧明東窺視了真相。謝南山也猜測道:「顧家分兩支,一脈改為母姓繁衍生息,倒是很符合古代氏族的做法,不過我總覺得哪裡有古怪。」
顧明東心頭早有猜測,看向謝南山。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謝南山就覺得眼前的人不尋常,總是一副勞神在在有竹的穩重模樣,如今見他嫌棄豆兒的味道,倒是平添幾分稚。
顧明東挑眉不語,等著他繼續說。
後者卻誤會了他的想法:「這個兄長跟你家應該沒關係。」
「沒錯,他改為母姓,姓錢,膝下有三個兒子,早年打仗死了一個,還活著兩個,老大錢柏,老三錢松,其中老大頗有一些地位。」
「錢。」顧明東淡淡道。
「顧元和的大哥早年離開顧家,改名換姓另起門戶,你猜猜他改了什麼姓氏?」
顧明東早有猜測,但聽見這話依舊面震驚,錢知一原本姓顧,他們家便是從守珠人手中,借走了佛骨的家族之一。
說到這裡,謝南山心底升起懷疑,畢竟早在溪源鎮的時候,顧明東就曾經提起過錢家。
「乍一看,倒是跟我們謝家的命運很像。」
說著自己喝了一口,一副的樣子:「兄弟,咱這日子朝不保夕的,就得對自己好點,好好保養才能多活幾年。」
話雖如此,其實聽謝南山的意思,心底是懷疑兩個顧家是一家的,不然沒法解釋顧元和遇到的事。
但想到顧明東這次來北京,主要是為了解決自己的問題,謝南山又咽下了這些話。
在他看來,顧家既然能在溪源鎮繁衍生息,那他們的問題就已經解決了,而錢家也過得好好的,甚至混的很是不錯。
既然如此,顧元和那邊豈不是意外?
「還查到其他的消息了嗎?」顧明東又問道。
謝南山攤開一個本子:「其他的都在這兒,錢家和顧家的工作單位、住址、員,還有他們經常出沒的地方。」
顧明東直接翻到錢家那一頁,果然寫的很詳細。
除了錢柏現在住的一個筒子樓之外,連他們祖宅在京郊一農莊都查到了。
顧明東將本子塞進口袋:「這個我帶走了。」
「哎,這就走了?」
謝南山皺了皺眉,拉住顧明東:「顧老先生是個讀書人,看事實講道理,可錢家人手不幹凈,很不好惹。」
在查找的過程中,謝南山就被長輩警告過離錢家人遠點,他們的原話是:錢家人很邪門,手裡肯定不幹凈,別人卻抓不到把柄。
這幾年錢家下的厲害,可算是如履薄冰,但也不是一個來自上河村的普通農民可以撼。
「能查到這些就夠了,咱們慢慢找原因,總能找到的。」謝南山又說了一句。
這話倒是讓顧明東有些意外,他還以為謝南山比誰都著急,畢竟這可是要命的事。
下一刻,卻見謝南山笑嘻嘻的問:「你說我到底要不要改姓?」
顧明東翻了個白眼,謝南山還要再說,卻見他邁著大長已經走遠了。
門口,謝南山無奈道:「這是用過就丟啊,這傢伙肯定有瞞著我。」
顧明東自然是有的,還不止一個,都是不能被別人知道的。
尤其是異能的存在,即使家人和鄭通也對此一知半解。
離開謝家,顧明東的目落到錢家的祖宅上,他有預,一切的答案就在那裡。
錢家就是顧家,那原主呢,原主這個姓顧的,跟當年的顧家到底有沒有聯繫?
鄭通曾說過,借運的反噬十分厲害,那為什麼錢知一小麻煩不斷,大麻煩沒有?
也許他該去錢家看看。
打定了主意,當天晚上,馬書睡著之後,顧明東悄無聲息的起了床。
手輕輕一按,原本睡的馬書就陷了昏睡。
「對不住了。」顧明東幫他蓋好被子,直接從窗戶離開了招待所。
順著地址找到錢家祖宅,顧明東看了看周圍,頓時十分意外。
原來這錢家人所在的生產隊,居然是距離謝家最近的一個。
雖然兩者之間的距離不算太近,不至於出個門都能面,但這絕對不是巧合。
錢家大宅年久失修,外表看著也十分破落,在深夜之中像張開盆大口的惡一般。
還未靠近,顧明東便覺一陣不適,似乎裡頭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
異能也嫌棄的搖擺起來,可憐的靠在他耳邊不了。
來都來了,顧明東不可能因為厭惡而退卻,他迅速翻牆進了院。
顧明東的夜視能力極好,這一晚正是圓月,他能清晰度看見院中積雪。
積雪未,看起來這院子像是荒廢已久,很久都沒有住人了。
顧明東卻沒被這假象欺騙,目直勾勾的落到後院。
異能越發的躁不安,像是,又像是畏懼。
顧明東微微皺眉,安了一下異能,慢慢靠近。
從遠看,錢家的老宅子不算大,位置也十分偏僻,竟是坐落在生產隊最角落的位置,可以用荒無人煙來形容。
積年累月下來,慢慢的,這宅子還傳出了鬧鬼的傳聞,一直到破四舊的時候才被人踹開了門打砸了一番。
錢家人當時並未出面,就連顧明東都意外,謝南山居然能查到這麼的關係。
正因為太偏僻了,即使知道這邊有一座舊宅子,生產隊的人也不過來,日子久了,地方也就荒廢了。
殊不知大宅底下,卻另有乾坤。
無比的地窖之中,竟然被修建祭壇的模樣,而擺放在上面的赫然是一個青銅鼎。
顧明東踩在地窖口,手按在地面,知著底下的一切。
如果他有視眼,一定能發現祭壇之上的青銅鼎,跟他在上河村河底撿到的那個十分相似,只是尺寸放大了很多倍。
青銅鼎面前跪坐著兩個人,正是錢柏和錢松。
錢柏神鎮定,錢松卻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地窖中天寒地凍,他卻出了滿頭冷汗,一遍遍的看旁邊人。
錢柏見狀,安道:「別擔心,一切有我。」
錢松哪裡能安靜下來,驀的,他起道:「大哥,要不算了吧。」
「這東西太邪門了,每次都得拿人命去填。」
「要不我不在北京待了,我去上河村,到時候有我幫忙,知一肯定能快些找到。」
「不行,現在況不好,他不能跟錢家聯繫。」錢柏一口拒絕,「如有意外,那知一就是我們錢家唯一的脈。」
錢松聽懂了他話裡頭意思,最近錢家的對家盯得很,家裡頭連給錢知一的錢都已經斷了,之前定好的聯繫方式全都卡了。
可是,他害怕啊!
以前用的不是他的命,錢松著這東西帶來的好,自然只覺得好,可現在不同了,現在北京城裡,除了那個死老頭子之外,可只有他們倆了!
「坐下!」
錢柏一聲厲喝。
錢松只得委委屈屈的坐下,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影。
錢柏瞥了他一眼:「怕什麼,只要一切順利,知一能找到那東西,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不等錢松反駁,錢柏起,化開了自己的手掌,順著青銅鼎一流淌下去。
「過來,兄弟齊心,誰也打不到我們!」
地窖里變得更為冷,讓錢松嚇得打哆嗦,但他退無可退,只得著頭皮上前,戰戰兢兢的化開自己的手掌。
兩人的順勢而下,周圍的氣恍若凝結。
千里之外的錢知一正摟著吳夢婷,訴說著對劉大妮的嫌棄,和對青梅竹馬的意,忽然,他神微微一變。
「怎麼了?」吳夢婷問道。
比起錢知一的沉迷,吳夢婷卻一直很清醒,看向他的眼底也多是應付,有慕。
錢知一猛地起:「夢婷,我知道那東西在哪裡了!」
說完竟是不管不顧的沖了出去。
吳夢婷下意識的追出去幾步,卻忽然想起錢知一屢屢失敗的過去,猛地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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