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13.你們學校還缺啥（5.5K）

上國家發電……

車上有照相機……

所有人都開始圍觀……

王憶果斷下車！

不管在82年還是22年他的行事風格都一樣。

要穩，要茍！

陳勝吳廣起義時候都說了，茍發育，能稱王！

打心眼裡說他今天真沒想著出風頭，人家欺負到他頭上了他能怎麼辦？只能用雷電法王的名言：我看他欠電了！

王憶慶幸自己及時發現對方是傻吊所以只是電他沒有電噴霧一起上，否則讓人看見自己手裡能噴出水霧那會怎麼說？

『這個大師發功的時候會噴水』！

他趕推後門，車子後門剛關上還沒有關，他強行拉開出去了。

然後他聽見車裡有人喊：「大師怎麼下車了？」

「大師從哪裡下車的？後門不是關著嗎？」

「大師把後門走的，他一揮手這後門就自打開了！」

「不是不是，這是電車，這後門是電力控制的，有電線連著看見沒有？是大師發功放電了，然後後門通電一下子就開了！」

車上嘩然聲更響。

王憶急匆匆離開，他打聽著去了下一站。

路上順便吃了早餐。

現在的滬都經濟和政策雖然走在全國前列，可票證並沒有取消，買早餐也需要票。

不過這些王向紅給他都準備上了，準備了滬都的票。

吃早餐要用糧票，滬都不愧是緻之都，竟然有半市兩的糧票，可以買一油條。

王憶買了一碗豆漿和一份粢飯糰。

說起來江浙滬一帶飯菜是喜甜口，但豆漿卻是鹹味兒的。他是在自營店裡買的早餐，服務態度好，價格跟國營飯店一樣只是需要的票要。

王憶坐下有婦急匆匆過來，在他面前放下個碗，碗里有事先準備好的蔥花、小榨菜、蝦皮、醬油，再倒豆漿——口沒別的，就是一個！

粢飯糰是滬都很常見的早點，屬於高端早餐，香的糯米里包裹著油條、鬆、蘿蔔乾等等，因為它是鬆的，所以要一邊吃一邊，否則會往外掉餡料。

都說滬都的餐飲緻，緻的近乎塞牙。

可82年不是這樣，豆漿用碗而不是用杯，粢飯糰長能切兩半而不是小飯糰。

王憶三口吃掉一半粢飯糰兩口喝豆漿，吃完了趕出去走走：粢飯糰這玩意兒是糖尿病患者的死敵，升糖之王。

他在下一站的站臺上了車，此時天不早了，馬路上人車多了起來。

最多的是自行車，一波波的自行車大軍在馬路兩邊流淌，期間有小轎車和草綠吉普車開過。

自行車上的男男最多穿藍土布工作服，還有的是草綠中山裝配綠軍帽，他們不是工人就是公職人員，騎在自行車上昂首、意氣風發。

車上恰好有一批人下車，王憶眼疾腳快佔了個空座饒有興緻的往外看，他發現街邊行走的人里穿著要更前衛，特別是姑娘們，他曾經在大膽姨家妹妹上看到過的蝙蝠衫不見，還有棒針衫、雪衫。

小伙們穿著相對簡單，主要是白襯配一條西，這樣的小伙前口袋還著鋼筆，好像是國家幹部。

售票員健步走過來端起一個木質票夾問道：「同志，去哪裡？」

王憶說道：「您好同志，我去外貿易市場。」

售票員說道：「那您需要一張八分錢的票。」

公車忽然急剎車，前面橫穿出來一個自行車。

售票員顧不上找王憶收錢，從挎包里出寫著『慢』字的小紅旗，拉開車窗往外揮舞：「汽車來了，汽車來了，同志們讓一讓！」

自行車大軍穩住之後便向路邊分流，公車重新啟。

售票員回過從票夾上那一排花花綠綠的車票里撕下一張綠票遞給王憶。

票很小，類似旱煙的捲紙，頂上印著82年4月和電862字樣，下面是紅章扣下的8分和一列列、一排排數字。

王憶給一角錢，早有準備的將一個貳分鋼鏰遞迴去然後又找下一個人。

兩站開出人越來越多，有抱著孩子的婦上車來。

售票員正要說話，有青年站起來熱忱的說：「阿姐，來這裡坐下。」

婦急忙道謝，又對懷裡小男孩說：「小寶快說謝謝叔叔。」

小男孩依偎在母親懷裡小聲說：「謝謝叔叔。」

青年哈哈笑：「不用謝，小朋友，你的服真漂亮。」

男孩穿的是一件花格子小衫，大紅底白格子，一看就知道他上面至還有一個姐姐。

外貿易市場自己就是一個站，這是一個大單位，用的是幾座解放前的辦公大樓。

王憶去傳達室拿出介紹信給值班的老人看：「大叔您好，我想找您打聽個人，化工商品科的陳谷同志，您是否認識他？」

老人戴上老花鏡看他的介紹信，先問道：「翁洲外島來的？」

王憶點點頭。

老人笑了起來：「老家的同志呀，哈哈，你找陳谷？我能不認識這皮小子嗎？他的調皮搗蛋在我們單位出了名的！」

「你往裡走，看見那棟五層的樓了嗎？二樓就是化工商品科，他今天正好值班，現在去能找到他。」

這時候有車子到來，老人急忙出去查看況。

汽車停下來，裡面有姑娘走出來。

王憶回頭看。

姑娘打扮很時髦，臉上大蛤蟆鏡，上是白臍短衫，往下是黑踩腳，那纖細的小腰在了外面，上下都被勒的鼓鼓囊囊。

一下車街道上和廠區里的人全都行起了注目禮。

王憶驚嘆。

滬都就是滬都、這外貿易市場不愧是干外貿的，太流了，不不要錢啊。

姑娘挎著小包沖傳達室大爺打了個響指，大爺沒給好臉：「你來幹什麼？你父親今天不上班。」

「我朋友今天上班呀。」姑娘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意，甜滋滋的一笑，扭著小腰就咯噔咯噔進廠了。

的目的地也是五層樓，王憶跟在了後。

昂頭、目不斜視。

專門盯著姑娘看。

還養眼的嘿嘿嘿。

樓上幾個窗戶里都有腦袋冒出來，很快有人跑出來：「佳佳，你今天怎麼過來了？是、是來找我的嗎？」

王憶打眼一看。

中分頭、劍眉朗目、材纖瘦，正是陳谷！

他父親有陳谷年輕照片，兩人肩並肩的合照，現在的陳谷跟照片上差不多，而王憶記憶中的陳谷不是這樣。

他記憶里這個穀子叔一直臉蠟黃、大肚便便，當時的人沒有醫學常識，其實這就是肝臟出問題的外在表現。

時髦姑娘沖陳谷甜甜一笑：「穀子哥上午好，我今天來有別的事，等我辦完事再找你哈。」

陳谷急忙點頭。

時髦姑娘歡快的走進辦公樓，陳谷癡癡地看著的背影。

等他回過神來忽然意識到邊有人，他一扭頭，一個穿筆中山裝的帥氣青年嚴肅的站在他後頭。

眉頭微皺、角下抿，臉有些沉。

陳谷覺得莫名其妙，問道：「同志，你是幹嘛的？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王憶沉著臉說道：「化工商品科的陳谷同志？」

陳谷心一跳，急忙客氣的出手：「是，是我，您是？」

「現在上班時間，你今天應當是你們科室的值班人員，對嗎？」王憶跟他了手掌收回來。

陳谷弱弱的說道：「是。」

王憶繼續問：「現在是上班時間，是嗎？」

陳谷點點頭。

他有不好的預。

王憶又問道：「你上班時間肆意外出，這是怎麼回事？」

陳谷解釋道：「我不是肆意外出，不是，同志，您到底是什麼人？」

王憶說道：「今天你們科室值班的領導是誰？帶我去見他吧，見他以後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陳谷慌張起來，說道：「同志，你聽我說，你可能誤會了，咳咳，我不是肆意外出，我怎麼回事呢？我、我是想去傳達室，對，去傳達室看看有沒有我的信件！」

王憶擺擺手：「帶我去見你的領導吧，正好我得把我的份亮給你，讓你認識一下我是誰！」

陳谷還想解釋，王憶卻只是擺手然後做『請』的姿勢，他沒辦法，只能苦著臉悲愴的進門。

門后角落裡蹲著個人。

這人背對他們，地上扔著個剛踩滅的煙頭。

陳谷見此如逢大赦：「老葛你在這裡幹什麼呢？上班期間你怎麼……」

「哎喲哎喲。」蹲地上的男子發出聲，「我今天、今天老胃病犯了，疼、疼的不了了，哎喲，我得、我得去醫院看看。」

「不行，算了，現在上班時間不能理個人私事，我堅持一下、堅持一下。」

男子跟自言自語似的著，然後扶著牆彎著腰回去了。

陳谷指著他想罵人。

剛才我出來的時候你這孫子就在門后煙，肯定是聽見自己邊這人的話了才裝腔作勢的演戲！

明白這點他一陣後悔，自己怎麼就不會演戲呢？這人可能是紀委會的，慘了要慘了！

每一層樓都是一個科室，外貿易市場的人員很多、辦公室也多，另一個他們還需要倉庫和展覽室，所以需要的房間更多。

化工商品科在二樓，二樓一拐角是主任辦公室，陳谷垂頭喪氣的敲門：「領導，您在裡面嗎？」

「我不在裡面我還能去哪裡？」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你又有什麼事？給我滾進來！」

陳谷推開門，裡面有三張辦公桌現在只有一人在上班，是個胖的中年人，頭是明頂、穿白襯，面前放著一份翻開的報紙和一個瓷茶杯，領導范兒十足。

他看見王憶進來下意識皺眉看向陳谷：「這位是？」

陳谷攤開手。

我也不知道是誰，你別指我給你介紹。

王憶快步走上去，熱的出雙手：「您好、您好，您是滬都外貿商品易市場的化工商品科的領導嗎？」

「很高興能見到您，我王憶，是翁洲市海福縣王家生產隊上天涯小學的校長，很榮幸能認識您。」

「您好，我也很高興認識您。」領導疑的跟他握手，「但是您來我們這裡是？」

王憶掏出一封介紹信、一封表揚信還有一卷錦旗：

「我是代表我們生產隊、我們學校來謝您單位和您的，謝你們培養出了陳谷這樣的好同志！」

領導疑的接過介紹信和表揚信說道：「你這不是說反話吧——嘿喲，這是什麼？這是錦旗？」

錦旗打開，大紅的絨面料，一圈的黃排須，兩邊各有一個金旗穗，上面則橫著一上漆的木，那質、那檔次在82年絕對的霸道。

王憶打聽過了，這年代的錦旗很普通，是在底布上金箔紙材料的字，頂多外面圍一圈簡單的排須。

還有更簡陋的直接是自己拿筆在上面寫字。

而他給的這錦旗不一樣，金排須茂且長，兩端旗穗碩大整齊，上面的字不是金箔紙，是用金線編織所：

贈滬都外貿化工商品科陳谷同志

大助學，細潤無聲；系教育，惟宏隆德。

翁洲市王家生產隊天涯小學，1982.4

化工商品科的領導只看了一眼就被鎮住了。

這是錦旗？

還是一個生產隊小學贈送的錦旗？我怎麼覺它像是中央發布的嘉獎旗？！

王憶跟領導熱切握手：「對，這是我們生產隊準備的錦旗。」

領導吃驚的說道：「你們的錦旗非同凡響呀，這是哪裡做的？喝，這上面的字跟線編織的一樣。」

「就是線編織的。」王憶說道，「是我們支書讓我們隊裏手藝最好的嬸子給加急編織的。」

領導新奇又高興的著這面錦旗：「你們這也太、太講究了，同志，你們送一封謝信就行了，怎麼還要送錦旗呢？還是這麼好的錦旗——等等，陳谷，你做什麼事了人家這麼謝你？」

他滿臉疑的看向陳谷，發現陳谷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