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15.在22年擴大業務規模(6.5K)
湖建閩東福寧縣的位置在海邊,境有山區,王憶在網上搜了一下,當地山裡多有農村,不過隨著年輕人的走出這些農村逐漸凋敝了。
也就是說在一大片山地中有蔽塞的農村。
這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從翁洲到福寧縣跑高速公路只要五個小時,王憶打了個瞌睡,然後車子就進福寧縣城了。
他打開手機看了看,2個未接來電、2個未接微信語音對話申請,不出意外都是袁輝給他發來的。
但他手機靜音了,沒聽到聲音,袁輝給他又發了信息:給我個定位,我已經出發了。
王憶給他回復了一條信息:我最近很累剛才補覺來著,你到了福寧縣后聯繫我,我給你定位。
袁輝立馬給他發了個定位併發回信息:我很快就到。
他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就在他們後頭八十公里。
王憶嚇一跳,這貨心急,跑的真快!
福寧縣不大,網約車轉了轉就帶他找到了玉龍騰酒店,司機給他結束了訂單,王憶小心的背起背包下車。
酒店很新,一棟高樓大廈拔地而起,門口有保安、有泊車小哥,有兩個年輕保安正在一起說說笑笑。
王憶走過去打了個招呼一人散了一支華子:「你們好,我想打聽個人。」
「先生你好,你說就行。」一個保安看了看手裡煙捲上的牌子,立馬把同伴的給搶走了,「墩子,你不煙給我吧。」
被搶的保安長的矮卻敦實,皮黝黑糙,整個人跟生鐵塊似的,不知道墩子是他名字還是綽號,反正很切。
他被搶了香煙也不惱,而是說:「哥你點吧,煙這東西不是好東西,我二姑父就煙,一天兩三盒,結果去年查出肺癌來了,還有我……」
「行行行,墩子你不會說話你別說了,求你了。」搶煙的保安雙手合十做求饒狀。
他又問王憶:「不好意思讓先生看笑話了,我們倆就是瞎鬧騰,請問你要打聽什麼事?」
王憶問道:「是這樣的,我想打聽個人,你們知道邱大年這個人嗎?我……」
「年總啊?怎麼不知道?」墩子笑了起來,「你是什麼人?找他干哈?」
王憶說道:「我是他好朋友,今天過來找他說點事。」
墩子恍然的說道:「哦,你是年總朋友啊,那,那個……」
他回頭看了看,黑漆漆的臉上出疑之:「年總剛才還擱這兒來著,人呢?干哈去了?」
搶煙的保安說:「是去找保潔了吧?」
墩子恍然的說道:「哦對,剛才有客人說他們房間老是沒人打掃,我聽年總說他去安排一下子。」
王憶聽著兩人的對話暗地裡倒吸涼氣。
邱大年現在混的這麼開嗎?
『你來玉龍騰酒店後勤隨便打聽我,都知道我……』
『年總……』
『他去安排一下子……』
王憶稍微一聯想心裡有點肅然起敬,邱大年看來在酒店干領導了,難怪他要背井離鄉出來上班呢。
墩子領著他往樓上走:「年總這會指定在二樓保潔休息室呢,你跟我來吧。」
保潔休息室在二樓走廊盡頭,所以從邊緣的樓梯上去便能找到。
他們兩人推開樓梯門然後有聲音從屋子裡傳來:
「李姐,0505的那客人說你們這兩天一直沒給人家打掃衛生,我看他不樂意了,你待會給他收拾收拾唄?」
「這事跟你有關係?你自己活了唄?真是家住在海邊,你管的夠寬。」
「不是李姐,我沒別的意思,我哪能管你,我是怕客人投訴,一投訴不是扣錢嗎?」
「讓他投訴去唄,我本地五套房過來就是玩的,你讓他投訴吧。」
「不是李姐,這不是不好看嗎……」
「行了大年你忙你的事去吧,我本地人還不知道在這裡怎麼辦事?怎麼不好看?不好看你讓經理來找我吧。」
聽到這裡墩子很不高興,怒氣沖沖往前走:「什麼人啊,年總好心好意……」
王憶趕拉了他一把沖他做了個噓聲的作,然後拽著墩子往後走,又走樓梯下去了。
墩子不高興的問道:「你干哈呢?拉我干哈?」
王憶看出這小夥子有點頭腦簡單有點莽,就說道:「你這樣進去年總和那個李姐都不好看。」
墩子說道:「咋不好看?我進去幫年總懟那老娘們,你看我懟不結算我今天舌頭打結了。」
王憶無奈道:「你懟贏又怎麼樣?年總被訓斥呢,你進去不是讓他難堪嗎?」
墩子一邊往下走一邊琢磨:「哎別說,是這麼個道理,看不出來你商高啊。」
王憶更無奈。
這哥們比大迷糊機靈不到哪裡去啊。
墩子還在繼續琢磨:「你剛才是為了保全年總的面子所以才拉我下來是吧?明白了,你這人行,能。」
王憶苦笑:「墩總你謬讚了,你給年總打個電話讓他下來吧。」
「不用打了,他這不是出來了嗎?」他指向電梯口,此時一個高大胖的青年正在著腰走出來。
這人穿保安服、頭戴大檐帽,濃眉大眼大厚,不是王憶悉的邱大年是誰?
看見邱大年的打扮王憶服氣了。
對方QQ上還真沒有誇張,確實只要來酒店後勤上打聽沒人不知道他,畢竟他就在後勤上當保安。
剛才聽見那保潔李姐訓他的時候王憶就猜到他不是什麼領導了,現在的保安服算是一錘定音了。
邱大年邁著慣外八字步伐往外走,走著走著愣住了。
他眼睛,指向王憶:「我艸,老姨你真來了?不是,你怎麼出來的?你怎麼來的?」
墩子仔細打量王憶然後嘀咕了起來:「你的啊?沒看出來,這長的爺們的。」
「不過年輕的,大年怎麼你老姨?你家輩分大嗎?」
王憶出地鐵老漢的表,他嫌棄的看著邱大年說道:「你喊什麼?不是阿姨嗎?怎麼老姨了?」
邱大年高興的快步走來上手去摟他肩膀:「這不是每次你阿姨你都不願意嗎?最近我開始看魯迅的書,魯迅說中國人是喜歡折中的,於是我決定你老姨,這樣你就願意接阿姨的綽號了——沒想到這一招還真好使。」
說著他出欽佩之:「魯迅不愧是周樹人,真的厲害,把咱中國人的人拿的死死的。」
王憶一掌拍掉他的手臂:「行呀,你一個保安不看安保手冊看起了近代文學。」
邱大年哈哈笑道:「我們哪有什麼安保手冊?」
王憶解釋道:「我開玩笑的,只是網上一個梗而已。」
墩子自來的參與話題:「是不是這個梗?我是一個保安,保衛一方平安。吃小熊餅乾,上班只為下班。工資只夠早餐,每天都想加餐。帶給業主溫暖,業主罵我腦癱。整天鬱鬱寡歡,與我無關……」
王憶搖搖頭,他又說:「那是不是這個?手持保安三件套,遇到業主要微笑。指揮司機把車倒,謹防小把窗撬。」
邱大年推了他一把說:「行了墩子,你滿順口溜,想要考研呀?」
墩子說道:「我初中都沒念完,怎麼考研?不是那塊材料,不過可以做烤煙,俺家那裡農田種煙,所以俺們那男都煙,我二姑父的最狠,結果出肺癌來了。」
他又問王憶:「對了你還沒說呢,你剛才說的是啥梗?我就聽人說梗,老搞笑了。」
王憶剛才沒好意思詳細說《安保手冊》這個梗,畢竟面前就是兩個保安容易傷人自尊心。
沒想到墩子還主催他問,於是他只好簡單的說道:「保安修習的《安保手冊》有三課程,課一是如何收拾落單的外賣員;課二是如何讓業主閉,課三是遇到危險如何全而退。」
墩子笑道:「哈哈,這是什麼破梗?有意思。」
邱大年一臉無奈:「行了行了墩子,你趕上班,我跟我哥們要說幾句私話。」
墩子痛快的轉而去。
邱大年趕抓住王憶手臂問:「你怎麼跑出來的?傳銷那些人不錮你的人自由?哦我明白了,你這是南派傳銷是吧?我聽說南派傳銷不扣人,靠洗腦發展下線。」
王憶說道:「你怎麼就一門心思覺得我陷傳銷里了?算了這事慢慢聊,你能不能請假?我帶你去吃個飯。」
邱大年說道:「你來我地盤了我怎麼能讓你請客?我請,我知道這邊有個砂鍋店,那砂鍋燉的可好吃了。」
他想了想又搖頭:「算了,你好不容易來找我一趟不吃砂鍋了,我請你下館子吧,羊你吃吧?我請你吃烤羊。」
王憶說道:「不用你請我、也不是我請你,我是帶你去見個人,這人會請咱們吃飯的。」
邱大年一臉猶豫:「老姨,你別怪我想的多、想的,你這套路太像搞傳銷的了。」
「先給朋友打電話說要領著去發財,朋友不去然後就上門領著去吃飯,吃飯的時候還有傳銷里的人幫忙進行洗腦……」
王憶讓他一說,也覺自己這像是拉著朋友去搞傳銷。
這時候門口的墩子又過來了:「誰要搞傳銷啊?帶我一起去,我有一次讓我表哥領進傳銷公司里了,就是在北海那裡。」
「那裡面好的,管飯吃,我啥也不幹吃睡,後來他們就把我和我表哥一起送出來了。」
邱大年說道:「我艸你真飯桶,但傳銷公司的人又不是搞慈善的,他們沒揍你嗎?」
墩子說:「他們沒有主要揍我,就是不讓我吃飯,然後我們因為這個打起來了。」
「你知道啊,我一直念武校,散打、拳擊都會,還練截拳道、八極拳來著,別的不行就能幹仗,所以我把他們一幫人給幹了一次,裡面有個津門的很沒種,還報警了,然後他們就把我和我哥給趕走了。」
王憶目瞪口呆。
人才,這是人才啊。
他忍不住的問道:「你從小念武校那怎麼念的初中呀?就是剛才你不是說你初中沒畢業嗎?」
「武校念到十五歲我爸給我轉學讓我念初中了,但我聽不懂他們的課,只好下學了。」墩子說。
王憶說道:「你父親是什麼意思?如果你一直念武校突然轉去初中當然聽不懂,他為什麼不讓你正經的念書呢?」
墩子說道:「我小時候想當兵,我爸送我念武校然後我當武警,等我念到初中了他們說政策變了,要求當兵的得有學歷,結果最後沒當兵只能當保安。」
「當保安也好,我不也是保安嗎?」邱大年把他推開,「墩子你給我倆點私人空間。」
墩子點點頭往外走,還不忘叮囑他倆:「傳銷這嘎達我有經驗,可以去但別投錢,反正你倆要去傳銷公司記得上我,我老有經驗了。」
王憶趕解釋:「我們不去傳銷公司,我他嗎真不是搞傳銷的,我是準備弄一個正經公司!」
邱大年說道:「老姨我不是懷疑你,不過……」
「沒有不過,」王憶掏出手機給他看銀行卡餘額,「我有這麼些錢我去搞傳銷?」
邱大年小心翼翼的說道:「搞傳銷的上線,他們好像有錢。」
這話把王憶給說無語了。
邱大年的話沒病!
他想了想,主要是雙方好久不聯繫,結果自己突然要帶對方發財,這才導致對方懷疑。
歸結底還是互相不夠了解。
王憶帶著他在大堂沙發上坐下,介紹道:「我現在真不幹傳銷,我現在是走山人,收各種貨轉手往外賣。」
他掏出自己手機擺出之前給老錢、郵票等拍的照片,「這些都是我前段時間收到的東西,賣了一些錢。」
「你看這還有我發的帖子,我總不能一邊干傳銷一邊發帖子往外賣文古董吧?還有咱們買賣在翁洲,你什麼時候聽說過翁洲有傳銷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