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127.又見白天鵝（周一求推薦票哈）

青年大街很開闊，路口有穿綠軍裝的士兵在站崗。

國際勞節遊行活還沒有開始，街道也沒有進行封閉，現在街道上還有行人、自行車、汽車來往。

王憶看到了一輛三蹦子，純綠的三蹦子，樣子很可，兩個大燈像兩隻卡芝蘭大眼睛，車頭迷你而曲線流暢，這樣式即使扔到22年也毫不違和。

他正嘖嘖稱奇，有人上來攔住他：「同志，你們是哪所小學的呀？」

這人詫異的看向隊伍。

哪裡來了這麼一支神面貌昂揚、穿著打扮一致的學生隊伍？不記得城裡哪所小學有這樣的服裝了，瞧人家男學生扎的小腰帶，看起來亮亮的可真扎眼。

王憶拿出介紹信給他看：「我們是天涯小學的。」

「天涯小學？」這人茫然的問，「不是我們海福縣的學校？你們是市裡過來的嗎？」

「天涯小學是咱縣裡的，是外島天涯島的小學嘛。」一名頭髮梳理一不茍、穿著中山裝和黑皮鞋的中年人急匆匆走過來。

走過來后看清隊伍的打扮他也詫異。

這是天涯小學？

天涯小學不是一支游擊隊嗎？怎麼穿的這麼正規軍？

他看了王憶的介紹信后確認了隊伍的份，心裡更是詫異。

但他臉上上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客氣的說道：「你們往裡走吧，我馬上找人帶你們去你們學校的站位上。」

王憶揮揮手，隊伍齊刷刷的往裡走。

照常有好些目盯上來。

島上學生沒見過世面，向，隨著穿上新服的興勁過去，他們開始害起來。

街道兩邊已經有一些學生和工人站定，這都是城裡的學校和單位，能夠提前到來，裡面要麼是學生要麼是帶著孩子的工人，都是城裡人，外島的孩子面對他們有天然的自卑。

這樣進街道再被萬眾矚目，他們多數就習慣的低下了頭。

只有王狀元和一些人來瘋不在意，他們反而更誇張的甩起了手臂、邁開了腳步，圖的就是吸引更多眼。

王憶看著他們這德真是生無可。

他屢次勸告無用后，便果斷拉開距離表示自己跟這些呆沒有什麼關係。

偏偏有人把他們聯繫起來，有一個穿白襯、白棉的姑娘追上來喊：「天涯小學的王老師，您等一下，您學校的站位換了。」

王憶詫異的問：「換到哪裡去了？」

姑娘停下腳步，的口一個勁的：「換到路口這邊了，您讓學生們轉回來吧。」

路口位置的店鋪前都被清空了，留下大片空地，這算是街道兩側站位中的C位了，一般都留給城裡的好學校。

毫無疑問，他們整齊的隊容、嶄新的裳讓活組織單位大亮眼，給他們調整了定位。

姑娘領著他們走到一家掛著棉紡二廠服務部牌子前的位置，讓他們散開：「王老師，隊列不用很長，一列六到八個人吧，然後主要是讓學生們橫向分散……」

「哎哎哎，同學們注意、同學們注意，請大家按照隊形散開，高低個要有序排列，那個育委員是誰？能不能出來一位組織一下？」

王狀元而出：正是在下！

姑娘將列隊規矩給他詳細講解了一下，然後對王憶說：「待會會有人給您的學生們送來花，一人一束花，等到彩車進場的時候你要指揮學生們往街道前湊上去——注意，不要一窩蜂的往前湊，要隊列向前……」

「就像湧一樣。」王憶點頭。

姑娘笑了起來，出可的小虎牙：「對對對，您理解的太正確了，就是要看上去像是一道寬闊的水湧上來。」

又有人急匆匆走來，姑娘對他們招招手，他們走來后從包里掏出胭脂、口紅給學生們抹了起來。

這把學生們臊的夠嗆，紛紛往後退。

姑娘趕說：「王老師您去跟學生們說一下，這是給大傢伙化妝，為了顯得更神一些。」

王憶知道。

他對王狀元點點頭。

王狀元吼道：「誰再彈回去揍他！」

姑娘目瞪口呆。

王憶又生無可。

不過這一招很有用，學生們飽王狀元的暴力之苦，他們相信這貨說得出做得到。

給學生們上的妝很有時代，紅腮、紅，一年級和二年級的額頭上還點了個紅點。

等到他們忙活完了，一名攝像師快步走上來，蹲下就給他們來了一張速拍。

王憶轉著看了看，一邊看一邊笑。

這妝也太花哨了。

不過著實有時代的風采。

王狀元看他笑跟著傻笑，他指著面前的人說：「你們看不見自己，哈哈，跟吃了死孩子一樣，滿通紅。」

王丑貓淡定的說：「狀元，你的也老紅了，你吃死孩子的時候比我們吃的多！」

王狀元愣住了。

後面又有一支隊伍進街道，這支隊伍的學生穿著也統一，上是白襯衫、下為藍長，腳上統一的小白鞋。

隊伍前面還有人舉著旗，海福縣第一中學。

他們隊伍相當大，散開之後空間不足，王憶便主帶學生往旁邊撤了撤。

帶隊的年輕老師見此沖王憶點頭微笑表示謝意。

是個眼鏡妹，很有氣質，眉細長彎彎如春日柳葉，鏡片后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含著笑意，白皙小巧的鼻子，潤紅飽滿的櫻，微微一笑讓人滿心歡喜。

穿了一件紅襯配白子，子是收腰形的，不知道是翹還是窄，反正出了比筒的效果，這樣在一雙白高跟鞋的帶下，比筒向上翹起了一個優的弧線。

王憶回以微笑：這妹子真nice，可惜這麼棒的小東西竟然要吃喝拉撒。

他們位置換了一下，後的店鋪由棉廠服務部改了一家印刷廠，廠門兩邊牆上有紅底大木牌，左邊是『獨立自主、自力更生』，右邊是『艱苦鬥，勤儉節約』。

後面不斷有隊伍場，但再也沒有像他們一樣是統一服裝的了。

王憶看見了水花小學，學生們走在大街上多數使勁低著頭，恨不得將腦袋塞進子里再用腰帶把腰給一。

自卑！

很nice的老師無聊之下過來找王憶聊天：「你們是哪個小學的？這服真板正、真漂亮，海魂衫配軍，一群小海軍哦。」

王憶說道：「我們是外島來的，天涯島你知道嗎？」

結果老師猛然問：「呀，你是不是王憶啊？」

王憶一愣：我很有名嗎？！

老師看他表便笑了：「你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吧？哈哈，小小的保個吧，我們用不了多天還會再見面的。嗯，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白，白梨花。」

王憶讚歎道：「可比梨花更麗、更大方，梨花雖然白卻未免小家子氣。」

白梨花笑了起來，眼睛瞇彎月芽。

更nice了。

時間過的很快，道路封閉，遠傳來水一樣的歡呼聲。

越來越近。

這是遊行隊伍來了。

隊伍前面是個方陣，有海軍戰士列隊扛旗，最前面的戰士拉著一張紅大橫幅，上面寫著：江南海福縣各界人民慶悅五一國際勞節大遊行。

隨著隊伍走過，又有隊伍走來，這次是群眾隊伍，人很多，聚集在一起用竹竿挑拉著一些橫幅：

全世界人民大團結萬歲。

文明的城市、歡慶的佳節、熱的生活。

迎嘉節、講文明、樹新風、求鬥。

……

看到這麼多人呼啦啦的走來，而且還有軍容整齊的解放軍叔叔，學生們很激，王狀元一揮手要帶頭往前跑。

王憶趕上去攔住：「跑什麼跑？是花車來了再跑！一個個沒見過世面啊，都老老實實的站著！」

這時候隊伍里有人沖他喊：「嘿，王老師、王老師！」

王憶愕然回頭，看見了縣供銷公司的採購員姚當兵，姚當兵人模狗樣兒的混在隊伍里沖他使勁揮手呢。

他也揮手回應，姚當兵到人群邊上喊：「你來了正好，待會在這裡等等我，中午頭、中午頭等等我，我請你吃飯，然後把、把那個給你！」

隊伍簇擁著他往前走，王憶疑：「把哪個給我？」

姚當兵努力回頭喊：「那個那個，錢！錢錢！」

他後面的人激了，紛紛問：「錢在哪裡？」「誰掉錢了？」「啊？有人掉錢了？在哪裡？」

一時之間隊伍有些了。

隊伍前面有領導，回頭喝道：「誰在搗？」

姚當兵趕頭，混進人群里不見蹤影。

又有工人隊伍走來、漁民隊伍走來，斷斷續續的，後面響起發機的聲音，是彩車出現了。

這個彩車是公車改建的，外面有木板做船的樣子，車頭有大紅的國徽、圍著大紅的緞子，上面用紙板裁剪出一行字：勞人民勞節快樂。

車頂站著的是領導們，領導場了，從街頭開始學生隊伍往前跑，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王憶抬頭準備看看領導，結果第一眼看見了車上麗的姑娘。

花車上有漂亮端莊的旗袍姑娘們在揮舞花束回應歡呼的學生，王憶一眼都眼。

縣劇院跳《天鵝湖》的白天鵝們！

秋渭水也在裡面。

秋渭水站在角落裡微笑著揮花束，大紅旗袍將頎長玲瓏的材包裹的天無、展現的淋漓盡致，曲線優，波瀾起伏。

漫無目的掃視著街道旁，偶爾間一瞟，正好瞟到了正踮著腳尖瞪著眼使勁看的王憶！

王憶一心想看看這旗袍開衩到什麼位置，沒去注意這些姑娘的面容，也沒看見秋渭水。

秋渭水沒說話。

直接凌空從行駛的花車上跳了下來！

正在往前沖的天涯小學的學生們生生剎車了，他們被秋渭水的作嚇到了。

這是幹什麼？

這就是島上閑聊時候大人說的城裡人跳樓自殺？

王憶也被嚇到了，這是有姑娘發現我窺人家大長結果一怒之下要來捶自己？

這麼剛烈的嗎？

不對！

他打眼看清跳下這姑娘的面容——是秋渭水！

花車行駛很緩慢，而秋渭水常年跳舞有很好的平衡，落地后踉蹌了兩步但沒有摔倒，而旁邊的王憶反應很快上去攙扶了一把：「你這是幹嘛？」

秋渭水笑道：「我看到你很高興！」

王憶更高興！

花車上的人驚慌不已，白天鵝中甚至有人尖。

前面領導紛紛回頭，但有人沉著的說：「沒事沒事，允許同志們看到人下車，不過要說一聲的嘛。好了，活繼續、大家安心，活繼續。」

秋渭水沖王憶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的高興能從臉上看出來：「咱們上次一別太突兀，你怎麼也不留下點信息？我找你找的好苦！」

王憶吃驚的問道：「你找我來著？」

秋渭水說：「是的呀，我打聽你是個糞工，可是去環衛局問，他們說沒有你這樣的人。」

「我又聽人說劇院看後門的大爺會放沒票的人進來看錶演，還給他們一些假份，於是我去找大爺打聽，大爺倒是承認是他把你放進來的，但他說他不認識你，只是你給了他一些香煙！」

王憶訕笑道：「確實是這樣，我不知道你找我了……」

「你當然不知道，你又不是算命的。」秋渭水笑嘻嘻的說，「所以今天我看到你后很高興，趕跳下來找你！」

王憶說道：「你說一聲呀，說一聲我會在這裡等你，你這麼跳下來多危險。」

「不危險，」秋渭水搖搖頭，「我小時候是學的，跳馬是基本功，這個雖然高一些但也正常，我練高低杠時候也跳起到過這樣的高度，要不是事發突然，我可以來一個Muchina轉180跳。」

學生們好奇的圍上來，王狀元撓撓屁問：「王老師誰呀？真好看哈哈哈，是我姐就好了。」

秋渭水看到這麼多人圍到自己邊，下意識雙臂抱在前往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