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想的很清,只是現實容不得你不低頭。咱們大夏確實有個皇長孫,論才智謀略氣度都遠遠在慕容夜智商,可惜卻從未有人將他看做未來儲君的人選,你可知這是什麼原因?」
驚瀾挑著眉,靜靜的等著他揭開答案。
「因為那位皇長孫先天痼疾纏,藥石無醫,活不過二十五歲。」
驚瀾一愣,腦海中突然浮現那道清瘦影,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不過凡事總有意外,」庭風眸一變,話音一轉,「而瀾兒你,或許就是那個變數。」
驚瀾看著庭風一會兒,後者神淡淡,眼裡卻閃著。
驚瀾心頭頓時瞭然,換了個舒服的坐姿,角一勾,挑眉看他:「原來大爺你是皇長孫派啊。可我若是沒記錯的話,咱們那位好父親可是堅定的支持著慕容夜,你這樣跟他作對就不怕他將你逐出家門嗎?」
「這不正是三妹妹你樂見的嗎?剛剛在未央宮中大哥為了瀾兒你,可是徹底把父親給得罪了,待會兒回到家,還不知道怎麼過這一關呢?」庭風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驚瀾心中直想罵爹,這個狡猾的狐貍,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依他的心機還怕忽悠不了那渣爹?
得了便宜賣乖的傢伙!
驚瀾閉上眼,果斷拒絕跟這人對話。
馬車一路顛簸,很快就回到了楚國公府。
剛踏進家門,驚瀾立馬察覺到一不悅的氣息,抬頭跟庭風對視一眼,瞭然笑了笑。
「白天那麼一跪,妹妹我這子累的慌,實在不住父親的怒火,父親那邊就給大哥你了。」
驚瀾咧開角,笑的甜的。
靖南什麼樣兒的臉,不用看也能猜得到,與其跟他狼狽時間,不如趕回天瀾院睡容覺。
可偏偏,還是慢了一步。
這不,剛邁了半步,渣爹那怒氣衝天的大嗓門就鑽耳中。
「你想躲哪兒去?還不給滾過來!」
「滾?」驚瀾角勾著一抹冷笑,跟庭風一前一後進了大廳,「兒子弱,上沒幾兩實在完不了『滾』這種高難度的作,父親若是想欣賞滾姿,倒是可以將自己團一團,滾一滾,恰巧大哥也在,讓大哥將父親你的英姿畫下來,裱起來,掛在書房,供父親你每日欣賞。」
驚瀾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堂前氣的到炸的渣爹,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手一招,立刻有丫鬟遞上茶水。
驚瀾悠閑的抿了一口,而後緩緩開口:「父親有什麼指教趕說吧,兒實在累的慌,還想著趕回屋睡覺呢?」
「睡覺?驚瀾,你個害人,做了那麼多壞事,將我們家攪得天翻地覆,你怎麼還能睡得著?」庭雲黑著臉,他雖沒有參加壽宴,但是並不代表沒人跟他添油加醋的說。
驚瀾淡淡的掃一眼這位如雪的腦殘,認同的點了點頭:「做了壞事確實會睡不著覺,所以二爺有時間在這兒廢話,還是趕學點搖籃曲什麼的,好好哄一下你那位好妹妹吧。」
「伶牙俐齒,今日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庭雲目圓瞪,說著就要手。
「庭雲,給我住手。」庭風面一沉,沉聲呵斥道,「上次的苦頭還沒吃夠嗎?這個家什麼時候到你管了?」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自從這丫頭回來之後,你也變了,今天居然在大殿之下幫著驚瀾說謊,害的父親丟了位,有這是大不孝,你知不知道?」
「你管好你自己就好,我的事兒不到你來手!」庭風是真的擔心他,惹怒了驚瀾那丫頭,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庭雲管不了,那我這個當爹的管不管得了!」
靖南口劇烈的起伏著,瞪圓了一雙眼瞅著面前的庭風。
他到現在還是沒辦法相信平日里最得他倚重的兒子居然會背後捅他一刀。
庭風一見靖南,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皺,低垂著頭,氣焰小了許多:「父親自然能管,庭風聆聽父親教誨。」
「哼,裝的倒是好的,回頭再跟你算賬。」靖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而看向一旁徑自喝茶的的驚瀾,眼睛頓時危險的瞇了起來,「你倒是愜意自在的狠,還有心喝茶,還不給我跪下。」
「跪?」驚瀾沒,只是意思意思的抬了抬眼皮,「父親確定要兒跪下?父親你該知道的,兒我這脾氣呢,什麼都好,就是不得委屈,這一委屈呢病就多,比如手傷了家裡的阿貓阿狗,比如進宮給皇後娘娘請安時說……」
靖南一聽,怒上心頭,拍桌而起:「驚瀾,你真當我治不了你了?別忘了,你還沒嫁進東宮呢,現在你還是我靖南的兒,在這楚國公府,由不得你放肆!」
靖南何曾如此火大過來,這一怒嚇得眾人瞬間不敢吱聲。
空氣頓時變得冷凝起來,一低氣在眾人的心頭。
作為暴風中央的驚瀾倒是自在的很,只是慵懶的掏了掏耳朵。
「父親還是淡定些,大怒傷肝,彆氣壞了子。兒知道自己的份,只是簡單的表達一下自己的意見,畢竟之後咱們還是要相的。」
事到如今,對靖南也沒必要客氣了,他最好別來招惹,否則就不是丟了。
「逆!逆!真是家門不幸啊,出此逆!!」
庭風了,本想出來當個兩邊調和一下,想了想還是算了。
「老爺,您喝點茶水,消消火,彆氣壞了子。」沈氏立馬端了一杯茶水奉上,見靖南怒氣稍緩,這才轉頭看向靖南,「三小姐,奴婢自知份卑微,這裡不該奴婢,但是奴婢是雪兒的母親,奴婢斗膽問三小姐一句,雪兒到底哪裡招你惹你了,你非要這樣跟過不去!」
沈氏已經知道如雪在宮裡的形,一想到如雪如今還沒回來,心裡那一個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