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靖南眼裡明顯閃過一尷尬，咳嗽兩聲之後，氣焰明顯弱了幾分：「這是不怪你，只是你們兄妹今日在未央宮中的舉，讓為父實在難堪。」

驚瀾眼中狐疑更深，顯然這趙王府中藏著什麼讓自家這渣爹流連忘返的東西。

而庭風顯然知道了，並以此來威脅靖南。

「今日兒如果不實話實話，怕是此刻父親丟的不僅是烏紗帽，而是頭上的腦袋。甚至我們整個楚國公府都將因為欺君大罪被打天牢。」驚瀾涼涼的看向自己那渣爹，「父親覺得到了那時候，您還有心思在這兒跟兒說教嗎？」

「……」

「還有一事兒，兒倒是想問問父親，退婚這事兒當真是你和太子妃他們商量好的嗎？」

驚瀾瞇著眼，凌厲的質問語氣立即引得靖南的不滿。

「你這是在指責為父嗎？」

「……」驚瀾冷笑一聲，以此作答。

「你臉上有疾，原是不爭的事實，就算你以後嫁給七皇孫，憑你這般容貌，也必定得不到殿下的寵。也許一開始七皇孫殿下會顧念聖旨賜婚和楚國公府的面，不會休了你，但是心裡必然記恨你。對男人來說，妻子就是面子，誰也接不了一個醜當正妃。現在他於無奈娶了你，今後他得勢，必然不會再忍下去，到時候就是楚國公府的滿門危機。

但是雪兒嫁過去就不同了，七皇孫殿下喜歡，嫁過去之後必定寵，到時候再生個一兒半，以後必定富貴無雙，福蔭家門，你是雪兒的姐姐，到時候也會跟著福，如此不是兩全其嗎？」

靖南說的頭頭是道，可聽在驚瀾耳朵里，卻直想笑。

包裝的再緻，標榜的再正義，也掩蓋不了他自私自利的本。

「依兒看，的似乎只有父親你和五妹妹吧。兒很好奇，今天在未央宮中，兒這張臉如果沒恢復，皇上一個大怒要殺了兒怎麼辦？」

「不會的，今日是皇后壽宴，不會妄殺孽的，頂多些皮之苦罷了。你和雪兒都是為父的骨中，暫時會讓你些委屈，但是一等這事兒過去了，為父會補償你了，還會給你說一門面的婚事，讓你大大方方嫁出去。」

「伴君如伴虎，誰也不敢保重一定沒事。一個欺君之罪，就算今天不殺，明天我也依然逃不過。」

驚瀾看著靖南這張虛偽可笑的臉，在他選擇退婚的時候就已經舍了。

驚瀾倒也不覺得傷心，因為原本便沒有期待。

「就算為父對不起你，你也不該那麼做。幸好陛下仁慈，否則整個楚國公府都要跟在倒霉。」

「那又如何？」驚瀾冷冷的反問道，「我此刻還站在這裡你一聲只是想最後提醒父親你一句。有些東西我驚瀾不稀罕，但是不代表旁人能著我放手。你所在意的東西，我也從來不稀罕。包括這所謂家嫡的份，反正我也沒過嫡帶來的榮辱，所以家毀也好，滅也好，我都不在乎。言盡於此，兒回去睡了。」

驚瀾說著，揮揮手，看都不看庭風一眼便起走了出去。

靖南此刻是懵的，驚瀾的話就是一盆冷水，狠狠的從他頭頂澆了下來，冷的他渾抖。

庭風看了一眼有怒撒不出的靖南，眼裡沒有半分同。

「父親的心思庭風明白，只是你萬不該為了權勢，存了害瀾兒命的念頭。您就算不顧九泉下的娘親，也該想想遠在雲州的爺爺，爺爺什麼子您該很清楚，他素來疼瀾兒，如果讓他知道您不但奪了瀾兒的婚事，還害了的命，就算您是他的獨子，也必然不會罷休的。」

靖南難看，一而再被子下面子，放眼整個大夏他也是頭一人了。

「所以你就幫著你妹妹跟為父作對！未央宮的勢你很清楚，為父也不想要瀾兒的命，是得罪了太子妃，得罪了七皇孫殿下，人家不想要這個媳婦，想要的命。為父如果違逆他們的話，今後太子登基，咱們家在大夏還有立足之地嗎？」

「父親違逆太子妃他們，我們家的榮寵至還能保到太子登基，但是如果順著太子妃他們，我們家上下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

庭風面無表的說著，對於眼前這人的冷，他太清楚了，除了利益以及那個人，怕是沒人能讓他心。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今日未央宮中皇上的態度難道還說明不了問題嗎？古來帝王最嫉恨的就是拉幫結夥，皇上因此事就削了父親你的，那是給你敲個警鐘呢！若不是看在爺爺的份上，父親怕是丟的不是烏紗帽，而是項上人頭。」

靖南面一白，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而且父親覺得，頭腦和容貌，男人會更看重哪一點？」庭風突然問出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自然是貌！」天下男子哪有不好的。

「沒錯，可是空有貌，沒有才智，在宮爭鬥中註定沒法存活。」

「你指的是瀾兒和雪兒的區別？」靖南擰著眉頭問。

「是！」庭風點頭，「如果沒有瀾兒，或許五妹妹會為大夏耀眼的人，今後母儀天下都是有可能的。可人的孽在於喜歡對比，今天在未央宮大殿，五妹妹在瀾兒的映襯下黯淡無。們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容貌，更是頭腦！皇宮院，兇險萬分，好似棋局博弈，今日的勢都在父親和雪兒你們這邊，可最終卻是瀾兒力挽狂瀾。」

「那是那丫頭詭計多，運氣好。若是一早知道恢復容貌，今日絕不會是這樣的局面，下一次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好運氣了。」

想到今日的事兒，靖南只覺窩火萬分，堂堂一品國公卻被一個小丫頭玩弄於鼓掌之間。

「沒有下一次了，因為無極世子就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