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去探薑暖,薑家因著柳兒的死,氣氛難免低沉些。
薑暖的眼睛又紅又腫,明顯哭過了。
“你家老爺太太可責怪你了?”徐春君拉住薑暖的手問。
薑暖使勁搖頭,鼻音甚重地說:“沒人怪我,是我自己心裏實在不好。柳兒好好地跟著我出的門,怎麽會,怎麽就……”
到底說不下去,隻是低頭拭淚。
徐春君知道心地善良,雖然這柳兒跟在邊也沒多久,且對並未多忠心,可還是覺得難過。
也是因為徐春君又是和一起經曆了這事的,和別人不同。薑暖在麵前也不必刻意遮掩緒。
徐春君不得要安:“出了這樣的事,別說是你,就是我心裏也怪難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切不可責怪自己,這事本來也怪不到你頭上。誰還不出個門?又有誰會想到清平世界,朗朗白晝,居然會有人痛下殺手?罪責都該由那個殺人的承當,隻希府能盡快把兇手緝拿歸罪,讓柳兒得以瞑目。”
“徐姐姐,可是我什麽忙也幫不上。”薑暖多想自己能想到些有用的線索,可把那天的形反複回憶了多遍也沒一點用。
“我也一樣,”徐春君苦笑,“也不知是兇手運氣好還是城府太深,不單是咱們,連茶樓裏的人也沒發覺異樣。看來還得府的人細細查訪。”
正說著薑晴來了,跟徐春君見了禮,問道:“徐小姐那日和我姐姐在一,可記得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麽?”
“妹妹,你都問了多遍了,”薑暖此時已經不哭了,“知道你關心這事,但實在沒有頭緒。”
“我們正說呢,這案子太難了。”徐春君道。
“陳大人去你們府上問過了?”薑晴問道。
徐春君點頭,說道:“可惜我莫能助。”
見薑晴先是滿眼期盼,後來又失掃興,提到某人的時候雙頰泛紅,便已經猜出薑二小姐的心思了。
並不是真的關心柳兒,隻是想借此接近陳思敬罷了。
想一想也在理之中。
陳思敬是世家子弟,儀表堂堂,談吐文雅。
目下職位雖低,也是因為當今聖上極重履曆,認為為須從下等職位做起,方能事。
他如今也不過二十歲,隻要不出大錯,升遷是早晚的事。
薑晴是個有野心的,想要高嫁,看中了陳思敬,想找機會接近他。
因為薑晴在旁邊,徐春君和薑暖不好說太多己話,隻是閑聊了幾句。
隨後徐春君拿了些銀子給薑暖:“如今天氣這麽熱,柳兒要不了多久就得下葬。這點錢不多,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你替我給的家人吧!”
薑暖想要推拒,徐春君握了的手道:“這個你就別跟我爭了,我也算和相識一場,何況出了這樣的事,不相幹的人聽了都覺得惋惜。這是我自己要盡一份心,否則難免不安。”
“既然姐姐都這麽說了,我就替柳兒家人謝謝姐姐了。”薑暖眼眶又紅了。
柳兒是家生子,娘早沒了,有個老爹和一個弟弟,都在城外莊子上,這兩日被了回來,準備給柳兒辦後事。
徐春君如今替侯府管事,不能回去太晚,於是便跟薑暖告辭。
薑暖還像上次一樣,把送到門外。
上了車,綠蓴說道。:“說起來薑家這位夫人倒是個好的,不像一般人家的繼母那麽刻薄。”
“你今日並未見到薑夫人,怎麽說起來了?”紫菱有些不著頭腦。
“咱們在外間兒的時候,我跟鈴鐺說話來著,”綠蓴幾分得意地說:“說們如今住的這屋子原本是他家二小姐的。後來們進了京,夫人便二小姐把住騰出來給薑暖姑娘住了。”
“我看你和鈴鐺兩個倒像是親姐妹,”紫菱打趣道,“一樣的快子直。”
“這也沒什麽不好,”綠蓴鼓起兩頰道,“要那麽多彎彎繞做什麽?不嫌累得慌!”
“別的不說,這孟氏夫人倒真是個惜自己名聲的。”紫菱也忍不住點頭,“按理來說,無論如何都應該更疼自己的親兒。可既能如此照顧薑大小姐,可見是個重麵子的人。”
們兩個一遞一句地說話,徐春君在旁邊隻是沉默。
和紫菱綠純的想法都不一樣,但是這個人不喜歡在背後議論他人,尤其是事態還沒有明朗的時候。
所以這兩個丫鬟說話,自始至終也未言。
剛回到侯府,葉媽媽就迎了出來,麵帶難地向徐春君說道:“徐姑娘,我恐怕得跟你告個假。”
徐春君忙問:“媽媽有什麽事了?但說無妨。”
“我那二丫頭已經有了七個月的孕,原本算計著還得兩個多月才生,可誰想剛剛婆家派了人捎信來,說從早上便肚子痛見了紅,大夫來看過了,說怕是要早產。”葉媽媽本是個老練沉穩的人,可關係到自己兒命的大事,也不免焦急擔憂。
“那您還等什麽?快快收拾了去吧!他們住的遠不遠?我坐的馬車還沒卸,你趕快坐著去。”徐春君一聽,連忙催促快些,“若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多帶兩個人跟著你,有事也能幫著跑跑。”
葉媽媽很是激,說道:“好姑娘,真是謝謝你!也實在對不住了,本來夫人千叮嚀萬囑咐,要我陪在你邊的。”
“事有緩急,夫人也料不到會有這樣急的形,你快去吧。若這府裏有什麽事我拿不了主意,再打發人去問你就是了。”徐春君跟葉媽媽說完了,又人準備了生孩子時用得著的幾樣好藥給葉媽媽帶著。
自然,以葉媽媽的份這些東西都能拿得到,但徐春君擔心避嫌不肯拿,自己便替想到了。
急急忙忙的把葉媽媽送出了門,徐春君這才鬆了口氣。
此時已近黃昏,該張羅晚飯了。
徐春君便帶著兩個丫鬟到後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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