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薑暖約了徐岑二人到黃家菜社吃飯。
笑著道:“總算到我做東了。”
徐春君忍不住手了的臉頰,道:“瞧把你高興的,是口袋裏的銀子又多了嗎?”
薑暖來到薑家,孟氏給的零花錢不多,主要還是從登州來的時候,姨母姨父給了許多。
“那倒不是,”薑暖笑嘻嘻的,“隻因請的是你們兩個我才高興。”
岑雲初早已了鞋到榻上坐下,盤起來道:“這地方雖然不大,卻布置得十分舒適,菜品也都講究,不像有的地方華而不實。”
“我在家裏悶得要死,早就要和你們見一見的。可你們都忙,到今才容出空兒來。”薑暖道,“雲初,你家老太太可全好了麽?”
岑雲初聽了點頭道:“已經無事了,就是左側的胳膊還有些酸痛。陳七公子不要,到明年春就好了。”
“我也聽是陳七公子給你家老太太看的病,從來沒聽他的醫有多高明,竟是一出手就不凡。”徐春君歎。
“陳家子弟多是聰明之輩,走仕途的就不必了,似你姑父和這位七公子,也都各有建樹。”岑雲初道。
“我姑姑也時常誇讚姑父家的幾位輩,”徐春君應和道,“你們岑家的子弟也不差啊!”
“我的那幾個哥哥還算老,比我的個個兒簡直像猴子一樣。”岑雲初不搖頭,“且多不讀書,因此伯父叔父大多給他們謀的都是武職。”
“武職多威風!”薑暖由衷道,“可惜我不是個男子,否則必然要上陣殺敵建功立業的。”
薑暖豪爽,更像男孩子。
話間,菜蔬已然上了桌。薑暖親手給二人倒酒,一本正經地:“二維千萬不要客氣,若是有不喜歡的,就他們端下去,若是喜歡吃,就他們多上。”
徐春君拉坐下,笑道:“阿暖不要做出這樣老氣橫秋的樣子來,聽得我忍不住要發笑。”
薑暖趁勢抱著的胳膊,笑道:“前些日子我本要上你家去的,可是你家又忙著納姨娘,我就沒好意思去打擾了。”
“原來你們府上有喜事了,我竟不知道。”岑雲初舉杯道,“現在恭喜也還不晚吧?”
徐春君也端起酒杯道:“這事來話長,甚至於你也有關係。”
岑雲初和薑暖聽了卻都一愣,問道:“這是怎麽話的?”
徐春君放下酒杯,端正了神道:“雲初,記得在郡王府的時候,你曾綁你的是崔家。當時我還覺得你過於武斷,如今看來,竟多半是真的。”
“何出此言?”岑雲初著似笑非笑,“願聞其詳。”
“給我家幾位老爺納妾是我三姑姑的意思,人自然是早就選好的,但並沒有想著這麽快就讓進門。隻因我們家出了點兒事,才把這樁事給提前了。”徐春君不不慢地道,“你們也知道,我家三哥哥有些好賭。而我家太太又不願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所以一旦他在賭坊出了事,便我去贖人。這樣的事,以前就有過。
那日太太的陪房呂媽媽又來找我,三哥哥在賭坊欠了錢,人家不讓出來,讓我拿二百兩銀子去贖人。
我於是問了回來報信的幺兒,他支支吾吾的不是很清楚,我便起了疑心。
為求穩妥,我便去了三姑姑那裏,把事跟了。姑姑和姑父也覺得不對勁兒,於是不肯讓我去。姑父的一個隨從假扮我的樣子,帶著紫菱前去。
到了賭坊那裏,竟被人關到了一間黑屋子裏,隨後又來了幾個不尷不尬的人,意圖非禮。
好在三姑父的那個隨從是會劍的,幾招就把那些人製服了。姑父隨後又帶著人裏應外合,把那些人都扣了起來。”
薑暖聽得目瞪口呆,盡管知道徐春君沒事,可還是嚇了個夠嗆,不道:“這些人是誰指使的?你三哥哥明明知道,居然還騙你去。他可真是該死!”
“他知道的不是很詳細,但也必然知道對方不安好心。”徐春君不苦笑,若是外人,可以毫不猶豫地反擊。可這不的東西竟然與自己是一脈所出,讓不能不留麵。
“扣住的那些人,可代是誰主謀的了嗎?”岑雲初更關心這個。
徐春君搖頭,道:“他們當然是不肯的,就像是當初在藥王廟綁走你的那些人,也是死都不肯實。”
“那你又如何斷定是崔家人幹的?”薑暖問。
“因為前陣子,崔寶玉等人不知怎麽的,忽然就拉攏起我三哥哥來。無論是我家今時今日的份地位,還是我三哥哥那個人本,都沒有什麽能夠打崔家的。他們肯府就結,目的也就隻有一個了。”
“我明白了!他們是想利用你三哥哥,然後害你,對不對?可是為什麽要害你呢?”薑暖皺眉。
“這有什麽難猜的?”岑雲初冷笑,“一來當初是你們救了我,他們必然要遷怒。二來治住了春君,便可利用來引我上鉤,完他那齷齪的心願。”
岑雲初的朋友不多,徐春君和薑暖是和關係最好的人。所以崔寶玉自然就往們上打主意。
而徐春君那個不的哥哥,恰好是一把順手就能借的刀。
他們不用白不用。
“這也……這也太惡心!太齷齪了!”薑暖氣得臉紅脖子,“他們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呢!真是氣死我了!”
“好啦,好啦!我們的霸王快息怒吧!嚐嚐這道栗子鴨肝。”徐春君笑著給布菜。
薑暖卻本吃不下去,氣鼓鼓地道:“你們兩個真厲害!一個沉得住氣,出了這麽大的事,到如今才出來。一個好襟,聽到這樣的事都不生氣。”
“有什麽可生氣的?這世間本來就什麽人都有,什麽事都有。你覺得他們齷齪,他們自己並不覺得。你把自己氣個半死,他們尚且覺得你可惡。”岑雲初挑了挑眉道,“有生氣的功夫,不如想一想怎麽防範,怎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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