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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平地起了一聲驚雷,整個場都被震得搖搖墜。
他們不是沒有設想過淮王有一天會倒臺。
可一來沒有想到會是這麽快,二來也沒有想到竟然以這樣一種方式獲罪。
淮王是人!
廢後姚若蘭、兵部尚書姚虎等人跟他沒有任何緣關係。
姚家徹底倒臺,再也沒有翻的機會。
甚至連他的母親大長公主,也犯下了重罪。
靈位從太廟中取出,廢去了長公主的尊號。
至於姚家的這些人該如何論罪,現在還在審理當中。
因為牽涉太廣,人員太多,沒有一兩個月是審不完的。
姚家的人都難逃一死,這個自不必說了,隻是區別在究竟怎麽個死法。
那些之前占淮王這邊的員,此時全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甚至已經有不畏罪自盡了。
還剩下一些心存僥幸的,捧著家底托關係尋門路,想要保命。
有不人來找徐春君和薑暖說。
這兩個人早就料到了,幹脆一起進了宮,去陪岑雲初了。
已經進深秋,岑雲初的宮殿裏生了炭火。
五皇子穿著明黃小夾在外間看四皇子趕圍棋,鍾婕妤看著兩個孩子,隔一會兒就喂他們兩個喝一些溫水。
秋天的時候容易燥,多喝水有好。
姚若蘭被下獄。
鍾婕妤的仇也報了。
更讓開心的是,南疆來的那個大夫說四皇子的毒還可以再清除個五六分。
如此一來,就算他還有些弱,但也能夠順利長大人了。
因此,鍾婕妤對岑雲初萬分激,也暗暗發誓要一輩子效忠和五皇子。
見徐春君和薑暖來到,鍾婕妤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著說:“剛才娘娘還跟我說,你們二位應該要到了。快到裏間去吧!”
二人向鍾婕妤見了禮,霍棗兒要留下來和四皇子五皇子玩,薑暖就讓丫鬟在外間看著他。
岑雲初穿著一件海天碧的夾襖,下配著滿地霜的百褶。
材窈窕,容端凝,當得起國天香。
“瞧瞧,誰來了?是我們芳菲呀!”岑雲初笑著把芳菲接過來。
芳菲今日穿著緋紅的綿夾袍,帶著兔鑲邊的小帽子,玉雪可。
這孩子見了人從不認生,也極哭鬧。
無論在哪裏,徐春君想要抱都不太容易。
因為邊的人都爭著搶著抱。
抱了一會兒芳菲,岑雲初又把霍棘抱了過來。
“哎呦,這小胖子還真手。”岑雲初笑著拍了拍霍棘的小屁。
霍家老二的子更像薑暖多些,直直的憨憨的。
他如今已經一周歲多了,前幾日剛過的生日。
“阿暖,還沒有問你,這小胖子抓周的時候抓的是什麽?”岑雲初問。
薑暖正抱著芳菲跟頂腦門,聞言抬起頭來,笑得不行:“說起來也怪,擺的那些東西他一樣不拿,偏去摳地磚的子,手指頭都紅了。難不以後喜歡挖地?”
“我早就說阿暖是一肚子的兒子,”岑雲初說,“你若是有了老三,還得是兒子。”
“哎呀,娘娘,千萬別這麽說,我也想要個兒呢!”薑暖苦了臉,“這兩個小子可鬧得我夠了。”
“你認不認芳菲做義?你不認我可認了。”岑雲初問。
薑暖搖頭:“我要芳菲做我的兒媳婦,不認義。”
“這我就不和你爭了,”岑雲初笑,“早年你就說下的。”
正說著霍棗兒從外頭進來了,噔噔噔跑到他娘跟前,著手要抱芳菲。
“瞧見沒,最多一刻鍾,就得屁顛屁顛的追過來。”薑暖搖搖頭,“平時都不怎麽搭理我。”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像霍公爺了。”岑雲初說,“外熱冷,我倒覺得蠻好。”
又轉向徐春君:“你們家鄭大人快要進京了吧?”
“還沒收著信。”徐春君說,“不過聽說朝廷的欽差已經去往陳州了。”
淮王被抓,他的家眷自然都要被押解京。
鄭無疾作為陳州知州,且是淮王案的主要經辦人。
聖上命他盡快將一幹案犯押解京,同時還要協同查案。
“那就快了,半個月二十天的就差不多。”岑雲初說,“你們不日也要團聚了。”
“鄭姐夫必然歸心似箭,”薑暖說,“一定會日夜兼程趕回來的。”
徐春君臉一紅,岑雲初笑而不語。
薑暖瞪大眼睛道:“這有什麽可害的,我家公爺從外頭趕回來也是如此。既是想我,也是想孩子。”
“我們阿暖的直率真真是好的。”岑雲初笑著點頭。
白福帶著幾個宮進來,捧進好幾盤進貢的新鮮果品。
“娘娘,這是聖上特意命人送來的。還說委屈娘娘先在這兒住上幾個月,等過了年再遷宮。”白福笑瞇瞇地說。
徐春君和薑暖相視一笑,明擺著岑雲初是要封後的,到時候就得搬到正宮裏去。
不過一來淮王的案子還沒定案,二來,那邊的宮殿估計是要重修。
“你們既然來了,就在宮裏多住些日子。春君去了這一年多,咱們總算又能重聚了。”岑雲初笑著說,“更何況如今這宮裏,再也沒有人為難你們。自然是怎麽隨意怎麽來。”
“我和徐姐姐也是跑到這兒來躲清淨的。”薑暖說,“否則隻怕要推不開門了。”
“是啊,淮王一案牽扯甚廣,沒個三年五年完不了。你們還記得前朝的雍王案吧?前後曆時有十年。”岑雲初說。
薑暖當然是不知道這個的,徐春君卻清楚。
淮王是三朝重臣,關係盤錯節。
對於主犯的審理或許三五個月能有結果,但被牽連的人卻不知道最終會挖出多。
場的雨腥風,徐春君是見識過的。
盡管那個時候還很小,但記憶卻很深刻。
祖父當年主持變法,變法失敗後,被革職流放。
參與變法的人,幾乎無一幸免。
但當今聖上卻很認同當年的變法,徐春君約覺到,這場風波稍微平息之後,大伯等人應該還會被委以重任。
所以說海沉浮,實在有些令人捉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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