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在宮裏住了小半個月,鄭無疾就回京了。
和們之前預計的差不多。
鄭無疾把淮王府中的一幹人全部登記造冊押往京城,同時將淮府邸查抄了個幹淨。
是清點那些田產財務,就足足用了三天三夜。
這還不包括淮王在京中的財產。
吳先生的筆都寫禿了三支,這還不是他一個人在記賬。
鄭無疾算了筆賬,如果把淮王的這些家產折合銀子發給陳州百姓。
每人能得三十兩。
淮王府被查抄的時候,當地的百姓連唱了三天大戲。
當地的員抖而戰,那七個知縣全部了戴罪之。
不富商企圖跑路,都被鄭無疾給扣住了。
拔出蘿卜帶出泥,這些你點子也不能放過。
這些年他們背靠著淮王這棵大樹,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
如果不加以懲治,又怎麽算是對老百姓有所代呢?
鄭無疾來京城的那天,百姓們沿途相送。
有不父老怕鄭無疾這一去就不會再回陳州了,都哭著跪求鄭無疾,無論如何要在陳州任滿之後再走。
鄭無疾來的這一年多,實時為老百姓辦了不好事。
如今淮王這座大山倒了,老百姓更能抬頭地過日子。
像鄭無疾這樣的好,對老百姓而言,從來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鄭無疾一再表示自己會盡可能向聖上稟明依舊回陳州來任職。
他也舍不得這裏,又何況還有很多舉措沒有實行。
回京的路上日夜兼程,鄭無疾實在是太想念妻子和兒了。
鄭無疾回了京,徐春君自然帶著兒回了家。
此時芳菲的世也不必再瞞,眾人都知道了這孩子就是鄭無疾夫婦兩個親生的。
方氏抱著孫兒不釋手,說:“我這輩子就可惜沒生個閨,看見人家有兒,眼饞得要死。
這回有了我大孫,可有人疼了。”
當即就拿出一套自己箱底的首飾給芳菲:“這套頭麵說什麽也沒舍得讓你爹看見,這還是我出閣的時候我祖母給的,是宮裏頭頭賞賜的件兒。”
“哎呦,太太,你這可有點兒偏心了。”鄭無疾故意鬧著說,“早些年跟我說家裏沒有錢了,這套頭麵換個幾千兩銀子總不在話下吧?”
“那個時候你也是太荒唐,若是像現在這樣,我也不必留下這套東西給自己做過河錢。”方氏笑著說,“實則現在這東西對你們來說毫也不稀罕,春君想要這樣的東西,多得不來?這不過是我做祖母的一份心意罷了。”
老太太金氏見了重孫兒,也是高興得不得了。
非要自己拿錢給芳菲辦滿月酒。
雖說芳菲現在已經五個多月了,可因為出生就被帶離了父母邊,後來雖然抱了回去,可是一直有事,並沒有給辦滿月宴。
陸夫人聽了也拍手道:“老太太這話是正經,這孩子已然夠委屈的了,這事兒上不能將就。
剛好無疾也回來了,大夥兒聚在一起熱鬧熱鬧。”
“對了,姑姑,聽說遇之明年要大婚了。可準備得怎樣了?”徐春君笑著問陸夫人。
“十停準備了三四停了。了,”陸夫人眉頭舒展著笑著說,“春君啊,我還想著跟你說呢。
等哪天你有了空幫我攏一攏,看看還有什麽缺的的。遇到這樣的大事,非得你這麽個細的人幫著把把關才。”
“這是姑姑賞我的臉,趕明日我就過去。”徐春君連忙答應,“您知道我最是喜歡看人家的嫁妝單子,倒不是真的為了幫忙。”
一句話把眾人都逗笑了,陸夫人說:“你這孩子,都無疾給教壞了。以前不這麽油舌的。”
“那我有什麽辦法?”徐春君笑,“人都說夫唱婦隨,比如姑姑您,嫁的姑父儒雅正直,自然變得端莊華貴。
再比如大姐姐,嫁的姐夫刻苦上進,也賢淑溫。
我家這位爺,我不說各位也知道,就我這樣,還是克製著呢!”
“春君真是個好樣的。不但日子過得好,還能哄大夥兒開心。”鄭月朗說,“有了功不拿大,到什麽時候都這麽隨和親切。”
陸夫人也說:“你提起你姑父,他今日忙沒從衙門回來呢。
上個月他還和你父親兩個人在一起待了一整天,又是下棋又是臨摹丹書鐵券。
你姑父回來跟我說你父親的學問不比當今的學士們差,隻可惜一直不好。”
“我聽我父親提起了,他說姑父的書法越發純,端莊雜流利,剛健含阿娜。
還說已經向姑父求了墨寶,到時候裝裱起來掛在他的書房。”徐春君剛回京城,一直在娘家住著了。
徐三爺疼兒,每天都要和聊一會兒。
“他們兩個也算是知己了,你姑父說要寫一幅長卷給你父親,我也不到他書房去,不知道寫了多。”
鄭無疾在一旁不怎麽話,隻是抱著兒稀罕不夠。
眾人在鄭家吃了飯,方才紛紛散去。
回到臥室,芳菲是小孩子,熬不住早就睡了。
娘抱著到對麵屋裏去住。
鄭無疾則一把將徐春君摟住,徐春君得去推他,低聲說道:“一會兒看有人來。”
“都這麽晚了,丫鬟也不進來了。”鄭無疾抱著不鬆手,著徐春君的臉問,“你可說這些日子想我了沒有?有沒有想到哭?”
“我知道你那邊公事忙著呢。”徐春君說,“人在其位,不由己。我隻要安靜等著就是了。”
鄭無疾有些失,把徐春君抱得更了:“我早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我這些天忙的要死,可還要出空兒來想你。
在路上躺在船裏的時候,我都是掰著手指頭數日子。”
“我也是想你的。”徐春君說,“這總行了吧?”
“那總是沒有我想你厲害。”鄭無疾呲了呲牙,把徐春君往床上拽,“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想你想得多厲害!”
窗外月彎彎,月雖不圓人已圓。
時令深秋,羅帳卻春深如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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