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這滔天的恨意隻能埋心底。
因為,他本做不到。
他很弱,連村子裏的王二牛都打不過。
小怪胎趴在地上,絕地看著這個世界。
他沒有求助,因為他早就嚐試過無數次,知道沒有人會出援手。
就如同現在,這些圍觀的百姓全都用震驚的、嫌惡的眼神看他。
他們會驚奇他為什麽長這副鬼樣子,會嫌棄他上又髒又臭,然後像看什麽稀奇玩意兒一樣“觀賞”他。
沒有一個人出手,沒有一個人同他。
好像他這樣的醜八怪活該被人這樣欺負。
小怪胎中發出嗬嗬的聲音,十指摳在地上。
所有人都害怕他這張臉,都覺得他是怪胎,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但這些人又哪裏算人呢?
他們披著一張比自己好看的臉,卻做著跟惡魔一樣的事。
惡心。
惡心至極!
眼看著那家丁握著匕首越靠越近,小怪胎猛然間一個暴起,趁其不備奪走了對方手裏的匕首,然後一刀捅瞎了對方的眼睛。
“啊——”那人一聲慘。
趁著眾人注意力被轉移,小怪胎撥開人群,拚命地跑。
他傷了人,那人還跟城主有關係,他不敢去城主府,怕自投羅網。
小怪胎藏在了乞丐窩裏。
他拖著一傷爬到無人的角落,將自己蜷了一團。
上在流,很疼,可他好像一點兒覺不到疼似的,那張綴滿瘤的臉上沒有表,唯有一雙眼灰暗又鬱,死沉沉的。
有些人穿金戴銀,有些人,卻連活著都不能。
上天如此不公!
“這是老子的地盤,滾遠點兒!”一個乞丐一腳踹了過來。
小怪胎捂著傷口爬起來跑了,繼續找另一個乞丐窩。
他應該離開積雪城,可是他沒有。
城裏比城外好很多,至他不用跟豬圈裏的豬搶豬食吃,也不用跟獵狗搶新鮮的屎吃。
隻要藏起自己的臉,看他穿得這麽單薄,就會有人扔給他一個饅頭。
小怪胎掏出懷裏的木牌看了看,眼裏浮起淡淡的波瀾,但很快又變了兩灘死水……
城主府。
虛小糖趴在地上,撅著圓滾滾的小屁,正認真地翻看著他爹爹留給他的寶貴財富——《三千世界手劄》,把這個世界的主線又擼了一遍。
“鳶鳶~”
南鳶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了眼皮子,“嗯?”
“我們真的不去攻略反派大boss嗎?聽爹爹說,這是最快的辦法。”
南鳶興致缺缺,“不去。”
或許快,但這辦法對南鳶來說,太難了。
嗬嗬噠,讓一個表都做不出來的麵癱臉去討好喜怒無常的大反派?
當是媽麽,戲上,各種角信手拈來,拍爹彩虹屁能三百六十五種不重樣。
南鳶頂著著一張高冷之花的臉,心卻叭叭叭地吐槽了一堆。
謝爹,給了牛哄哄的脈傳承,謝媽,生了這麽一張麵癱臉,讓避免了不麻煩。
隻要往那一站,再冷冰冰地看上一眼,那些螻蟻就能嚇得屁滾尿流。
虛小糖看一副懨懨的模樣,頓時起了小脯,“沒事的鳶鳶,我們可以多做好事,等鳶鳶以後救下很多很多人,我們就能得到很多信仰之力和功德值,積多,一樣噠~”
虛小糖鬥誌昂揚地掏出另一本書。
書名:聖母修煉手冊。
不小心瞟到封皮的南鳶:……
南鳶不反思,是不是對這小崽子太縱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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