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大小姐白靈霜趕到那條街道上時,人群已四散逃走,四周一片混。
地面上有一條扭曲的痕跡,上面浮著如煙般的微塵。
而那條痕跡的盡頭,則躺著兩無頭尸。
白靈霜走了過去。
到了這時,才知道自己剛剛的形容并不準確,因為這兩無頭尸的是連在一起的,很難說它們是兩個人。
夕下,這詭異的尸如人拼接的大蜘蛛一般,有些惡心。
白靈霜看向了這尸頸部,從這里,依稀能看見那生生陷其中的頭顱一部分,心頭莫名一。
指尖真氣凝元,轉瞬如一層晶瑩剔的手套般將手掌包裹,接著,扯了扯那陷頸部里的頭顱的頭發,確認了一件事。
這頭顱是被人生生送進去的,而且手法奇特。
“有高手?”
白靈霜忍不住環顧四周,暗自說道。
在的想象中,自然是這雙頭妖魔忽然出現在街道,嚇壞了附近的人,而這時就有高手出手,轉瞬把妖魔的腦袋打了腔,還是一連兩顆,進而化解了這場危機。
這手法,即便是都到忌憚。
天仁城有高手是知道的,畢竟如今的也算其中之一,可有這種手法的卻未曾聽說過。
這時,白靈霜忽然看向了這尸上的兩雙繡花鞋,發現它們正以眼可見的速度腐朽。
這是......
在那份婚約的方白靈霜在為無頭尸困的時候,一手造這一切的季缺,也就是婚約的男方正帶著一只貓出了城。
他們要盡快趕到最近的那個三里坪。
......
一號三里坪并不是季缺他們要找的地方,于是一人一貓只停歇了一下,就趕向了下一個去。
結果就在去往“二號三里坪”的路上,季缺久違的嘗到了霉運連連大收的味道。
他一天,竟然遇到了三伙打劫的麻匪和出來覓食的老虎一家子,以及一只靴子。
不過時間迫,季缺倒沒有多花心思,皆是撂倒后找值錢事揣兜里。
林香織也沒有料到,這次出門做的最多的事竟然是撿銀子,以及目睹三只老虎被季缺鏟得一死兩傷。
對于季缺而言,最危險的不是老虎、麻匪,反而是那只從天而降的靴子。
那只靴子應該是用來練外功的,鞋底藏著鉛塊,不知怎麼的忽然從天而降,力道和速度都有些夸張。
季缺當場就被砸得像一張紙般飄了出去。
現在想起那靴子,他都有些后怕。
如果沒有太極拳練的消力,他覺得自己人恐怕已沒了。
因為那靴子落下來的力度,就是鐵頭功都能砸鐵花,更別提他這凡胎了。
很顯然,在他變強的同時,悟積攢時的霉運也在跟著進化。
在臨近二號三里坪的時候,季缺再次遇到了麻匪攔路,要財要人還要貓。
他照例開啟了一個打十個,一百個的模式。
可是他剛打到一半,銀子才揣了十八兩,一個麻匪就冷不丁的來到了他后,一刀捅向了他腰子。
季缺再次如一張紙般飄了出去。
他沒有料到,只是面對一窩聲勢稍大的麻匪,他竟然都用上了消力。
季缺反爬起,想看看到底是哪個人才,竟然能到自己。
結果他一眼就看見了對方腳上的那雙繡花鞋,以及瘆瘆的眼神。
這雙鞋,已然有了四個孔。
果然又來了啊。
那兩個許青青死后,新的許青青又出現了,還了麻匪。
四目相對的瞬間,這位新的麻匪許青青再次發出了那種奇怪的蠕,襲了過來。
這一次,季缺沒有戰,而是靠著法和對方拉開距離。
蠕的許青青速度自然是不慢的,可是他短。
不過追逐出了十里地,就再次耗盡了壽元死去。
接著,那林中又出現了新的瘆瘆的眼睛。
如果季缺沒有猜錯的話,這次來的許青青應該有四個。
一變二,二變四,剛好和鞋子上的孔數對應上。
那下一次,恐怕就是八個了。
季缺這次沒有想著打,為了節約時間,干脆躺了下來,對著林香織道:“你上來。”
林香織這只貓見狀,一臉懵道:“你要干嘛?”
這時,忽然警覺起來,因為季缺這躺著的姿勢,和那本什麼《鸞倒轉》變態冊子上的好像。
可這是野外啊!
我還是一只貓!
就在林香織浮想聯翩得臉都要紅了的時候,季缺一,已游了過來。
喵!
林香織還沒反應過來,已被季缺一把扔在了肚皮上。
之后,就覺得自己在駕車。
快車!
季缺躺在地上,帶著游得飛快,地面上枯葉紛飛,四周的風景都在飛速后掠。
作為世家小姐,林香織什麼車輦沒坐過,就是當世皇帝最的風道力士抬的風輦都坐過。
可是季缺這輛車,是真沒坐過。
聽都沒聽說過。
離譜!離大譜!
他我上來原來是要載我,我竟然以為他是要那個......
想到這里,林香織忍不住臉頰發燙。
要不是這臉上長滿了,恐怕早就暴了。
這一路上,很快出現了遇到“鬼”的農夫、商人,以及本來正在打架卻轉瞬抱一團的小兩口。
這只“鬼”,自然是仰泳而過的季缺。
因為速度不慢的原因,在這些目擊者眼中,他的形可以說有些模糊,于是就更像是鬼了。
圍觀群眾不知道,季缺這只“鬼”游這麼快,是為了暫時避開真正的鬼。
穿繡花鞋的鬼。
這一次,季缺只耗死了一個許青青,就選擇了游泳跑路。
當他和林香織趕到二號三里坪時,天已快黑了。
不得不說,同樣三里坪,不管是風亦或是人文都是迥然不同的存在。
他們去的第一個三里坪,是個破敗的村莊,那里的人飯都吃不飽,面黃瘦的。
而這三里坪卻是白墻黑瓦,亭臺樓閣依著輕緩的坡道而建,一派富裕景象。
季缺一打聽,才知道這三里坪是由一個姓劉的大家族搬遷至此,才逐漸形的城鎮。
因為劉家多金,歷代家主又富裕大方,于是整個三里坪也跟著富裕起來。
據說劉家現任家主還是一名丹有的丹士,從鎮子中央那方造型雅致的蓮池就可以看出一二。
按照村頭大爺的說法,整個鎮子姓劉的最多,其他姓的人家也不。
要打探消息,問這劉家家主是最合適的不過了。
于是季缺謊稱自己是降魔者,很快得到了劉家家主的接見。
整個劉府位于三里坪的最高,庭院里草木錯落有致,回廊悠長,時不時有丹鼎造型的石墩矗立,加上庭院中的那方清澈蓮池,還真給人一種誤道家仙境的覺。
劉家家主接待他們的地方是在一偏廳里。
里,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男子穿著黑道袍坐在正上方,旁邊是四個下人,包括了兩個煉丹的孩。
季缺帶著林香織走廳中,劉家主了袖,親自迎了過來,說道:“久居鄉野之地,未想到會有道友來訪。”
季缺行禮,回復道:“晚輩伎倆微末,被前輩稱為道友,實在是惶恐。”
這一見面,兩人就客氣上了。
這時,一陣風吹來,吹得廳里的燭火搖晃。
這一剎那,林香織只覺一寒意從腳底竄上了腦袋。
偏廳里的環境有些暗,可是的貓眼卻能看得清楚。
剛剛風吹過的時候,發現道人打扮的劉家家主腳上卻穿著一雙繡花鞋。
鞋面上有八個孔,就像是四雙眼睛在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