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房間,忽然傳來了一聲嬰兒啼哭的聲音,把季缺和寧紅魚都嚇了一跳。
哪里來的孩子!
兩人再次環顧四周,這里除了他們和這一尸骸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東西,這嬰兒啼哭聲可以說來得十分突兀。
寧紅魚手一揮,油燈很快竄起了火苗。
屋子里的黑暗被驅散,映照出了季缺和寧紅魚好看的容。
這里除了他們和這尸骸外,確實什麼都沒有,仿佛剛才出現的一切都是幻覺。
兩人差不多已確定了,剛剛那聲音就是這尸骸發出的。
“還沒死?”季缺用千機劍挑著這尸骸,疑道。
可這尸確實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用寧紅魚的話說,更像是前殘存的一點本能。
以季缺的理解,就好比青蛙被殺了了皮,有的神經依舊是活的,死后局部依舊可能出現彈一彈的況。
之后,寧紅魚開始詢問季缺“人參果樹”的況。
“鎮元子的人參果樹,你沒聽說過嗎?”季缺問道。
寧紅魚挑眉道:“鎮元子,道家的神仙?”
一番流下來,季缺基本確定了寧紅魚對這方面的知識不太。
這世界應該沒有類似《西游記》的傳說,不然以寧紅魚博聞強記的水準,不該這般懵。
而他對人參果樹和鎮元子的印象,主要來源于前世那本四大名著。
陳寒石口中天上的老君,那畫中的觀音真,如今又出現了一棵能把人變這樣的人參樹,這世界的神仙真是越來越有點意思了。
那從如今得到的線索來看,羅云口中的祂是一棵把他變這樣的人參果樹,還是這棵樹背后的神仙?
不過季缺并不能確定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鎮元子和人參果樹,而如果羅云是人參果的話,也和他知曉的大相徑庭。
寧紅魚說道:“我聽過鎮元子的名諱,不過僅僅只是聽過,那我們確實有必要查查你口中的這人參果樹和鎮元子。對了,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季缺回復道:“以前在桑水縣的時候,聽一個老人說的,說吃了人參果樹上的人參果,人可以長生不老。”
寧紅魚思索道:“你們那邊老人懂得還真多。”
季缺聳了聳肩。
總不能告訴你我是穿越來的,讀過西游記吧?
這麼一場大戰之后,自然是一段平靜的日子。
只是季缺能很明顯的到,林香織和白都變得勤了。
一個應該是經歷了這大師兄的事件后,發現自己實力不夠,到了刺激,一個則是看姐姐被打了重傷,嘆這世界真危險,不得不修煉。
只能說白靈霜的傷,給白的進提供了不可磨滅的幫助。
因為擔心不好好修煉的話,哪天忽然死了,就不到這人間的好了。
......
地底的宮殿里,那群大臣員依舊在規律的上朝和退朝,用尋常人聽不懂的話敘說著朝中大事,仿佛之前季缺他們鬧出的一切靜都只是一場過眼云煙。
而他們吃的,真的是那種樹人。
那種樹人片片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形的。
降魔樓和清氣司的人由陳竹陳管事帶領,埋伏在地下的宮殿,確定沒太大危險后,一下子沖了出去,把這些員按倒捉住。
“嬵懠壽扈,匘邦。”
“攭攮,櫱。”
“你們干什麼?”
“這里可是皇宮!”
......
這些員用不同的語言憤怒且慌張的說著話,直至陳竹冒了句“別嚎了,反了!”,這群員臉上的表一下子變得絕起來。
他們有一部分人本來正常的面容開始出現變化,皮變得蒼白如紙,雙眼很快出現了很薄一層,像是變了瞎子。
當這群人被帶走之后,陳竹、王花和靈玉大師三人看著那尊巨大的豬王雕塑,心底都忍不住生出的覺。
這里這麼多人上朝的皇帝,就是這樣一只像巨大蚯蚓一樣的東西?
靈玉大師也算是見多識廣,可是他發現最近一兩年,好像就是從桑水縣遇到季缺開始,他覺這個人間對他來說越來越陌生了。
他看到了不以前沒看見過,甚至聽說過的邪祟,有的理解起來都有些困難。
心底發寒的陳竹說道:“還是燒掉吧。”
靈玉大師點頭,表示認同。
什麼邪祟得燒得干干凈凈才好。
轟的一聲,一顆雷火蛋扔出,將這巨大的“蚯蚓”點燃。
因為這東西實在是太大了,陳竹又扔了兩顆出去。
昏暗的地底空間里,彌漫出了一讓人作嘔的臭味,可見這雕塑并不只是木頭刻的。
直至整個巨大的怪異雕像變了一塊塊灰燼,陳竹三人才起離開。
他們沒有發現,在這雕像被燒毀的時候,那群被押走的員里,一個年輕人的眼睛忽然變得很大很亮......
“好了,上次說過的,你說個數。”
小樹林外,寧紅魚環抱于,對門房季缺說道。
季缺沒有料到,這幸福來得如此之快。
他看著因為環抱于讓顯得更大的寧紅魚,張道:“真的嗎?”
“真的,說吧。”寧紅魚開口道。
“兩萬兩,我要兩萬兩銀子。”季缺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這時,寧紅魚忍不住笑了,說道:“你還真替我著想,我以為至是金子。”
“金子?”
寧紅魚說道:“反悔沒用了,你只有這一次機會。”
季缺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懵,暗道:“我這是要了?兩萬兩銀子要了?”
一時間,季缺明明是賺了,卻又覺得虧了。
他擔心自己獅子大開口,結果最后了沒什麼想象力。
果然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不過總上,季缺是開心的。
開心得要命。
特別是幾日后,那厚厚一疊銀票放在了一只匣子里送到他手上,他快樂得像是要羽化登仙。
要不是這世上沒電腦和網絡,他恨不得在乎上寫下這麼一個問題“人在古代,有兩萬兩,怎麼花合適?”。
對于這一麼大一筆巨款,季缺一時只覺得有點燙手。
畢竟他還在積攢悟的階段。
于是乎,他拿了一半給寧紅魚,說把這一半暫時存在這里,自己要用的時候來取。
寧紅魚雖然答應了,卻覺怪怪的。
怎麼有種管錢婆的覺?
之后,季缺又拿了五千兩放在林香織那里,自己只留下了五千兩。
永遠不要把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這是季缺很早就總結出來的結論。
他想驗證一下,銀子放在別人那里會不會更穩當。
以前他沒有這麼做,是因為不知道有沒有效和舍不得。
畢竟這里面,只有寧紅魚有銀行屬,丟了還賠得起。
果不其然,第三天,林香織清點銀票的時候,發現了兩張五百兩的,其中一張還有一塊老鼠咬出的印記。
季缺郁悶道:“你一只貓被老鼠了銀子?”
林香織也有些茫然,一臉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啊。”
后面兩天,寧紅魚把一萬兩送了回來,明確表示不給他存了。
季缺問了下為什麼,寧紅魚答道:“你這財守不住,五天莫名其妙丟了兩千兩,我覺繼續下去我還得虧。”
于是兜兜轉轉的,這銀票又回到了季缺手里,只是了林香織的一千兩。
季缺只覺得這銀票燙得厲害,當場決定要趕去花掉。
于是模范門房季缺忍痛告了假,決定繼續回天仁城買房。
說來說去,還是這種固定資產最穩當。
結果他剛走到河畔,就發現這里哄哄的,一群人長了脖子,跟鵝一樣向張,幾個著黑捕快進進出出。
“怎麼回事?”季缺忍不住問道。
“好像是誰家房塌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砸死人。”一個婦人回答道。
看著這悉的畫面,聽著這相似的臺詞,季缺心底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
總不能是我家房子塌了吧。
他過人群,一下子倒吸了一口涼氣,有種想暈過去的沖。
真是他家房塌了。
季缺和林香織趕沖了進去,兩個捕快正在里面。
得知兩人份后,一個年輕捕快不說道:“得虧你運氣好,家里沒人,不然就埋下面了。那行,季公子,既然人沒出事,我們先走了。”
聽到捕快說自己運氣好,季缺一時竟無言以對。
這好好的房子怎麼說塌就塌了呢?
林香織察看了一番,拿起了一木頭,說道:“是白蟻。”
季缺接過來一看,只見木頭上面是麻麻的孔,里面還真是細小的螞蟻。
這先是老鼠,后是白蟻,這些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
隨即,季缺跳到了墻上,看向了隔壁和隔壁的隔壁,郁悶道:“為什麼別人家沒事?”
林香織一副“你說呢?”的表。
季缺一時頗為暴躁,提起木頭用真氣一陣狂吸,轉瞬就吸出了千上萬只白蟻,把它們球,直接。
直至這些白蟻全部裂而亡,季缺的緒才算穩定下來。
林香織不問道:“那這房子還能買嗎?”
他們本來的計劃,就是回來購置房產的。
季缺想了想,說道:“買!”
“房子都要塌,還買?”
季缺思索道:“買房買的是地段,只要地段值錢,那房子就值錢。我下次修個石頭房子,用鐵窗戶鐵門,我看這群死螞蟻能怎麼我?”
林香織思索道:“石頭房子,鐵窗、鐵門,怎麼聽起來跟牢房一樣?”
結果季缺真的買了房,一連還是兩套大的,其中一套就在季缺如今房子的隔壁。
因為聽聞季缺房子因為白蟻垮了,還被了價。
兩大宅子,有一套不是河景房,可勝在安靜大氣,兩進兩出。
當然價格也貴,加上掮客的報酬,攏共花了一萬七千兩。
銀子花出去后,季缺除了心痛外,還有一種輕松。
老實說,他寧愿面對被人砍,被人潑開水滾油,也不想面對銀子丟失的痛苦。
如今好了,銀子換了房子,房子又在好的地段上,那一切都穩當了。
房子塌了,只要地段還在,總是值錢的。
于是乎,季缺這一個鄉下來的書生,一下子在天仁城有了四套房。
流住了幾天新宅子,又回水房子那里回味了一下之前的溫馨小日子,季缺一下子頗有就。
這日子可比上一世多了。
四套房,全款,全靠自己的努力,怎麼聽起來有種話般好的覺。
晚上,林香織坐在枇杷樹下烤著魚。
季缺忍不住問道:“香織,這幾套房,你最喜歡哪一套?”
這種話說出來,怎麼有種欠揍般的炫耀。
林香織說道:“就這里。”
季缺詫異道:“為什麼是這水房子啊?”
林香織思索道:“是因為我之前一直就住這里吧?這里清靜,房間不多不,又有魚吃,剛剛好。”
季缺細想了一下“剛剛好。”這三個字,發現還有一點深意。
那是對的控制,讓人不會太過迷失。
不由自主的,季缺在這老房子里又想起了另外一老房子,忍不住嘆道:“也不知道那房子堆了多灰了。”
這一刻,在這燦爛的晚霞下,季缺吃著貓耳娘遞來的烤魚,忽然有點想念在桑水縣的那些日子。
那時他上沒幾兩銀子,又倒霉,書院績又不理想,可是卻有一種愜意的快樂。
他忍不住出了那張心的躺椅躺了下來。
老實說,他想唐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里,他經歷了好多驚險刺激的故事,又認識了不人,其中不乏大的上峰,可的小白,眼前賢惠的貓耳娘等等。
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念唐。
那個躺著如服的家伙。
他躺在那里的樣子,除了懶外,就是懶,可是像是看不膩。
他就像是他在這詭世界中的一個錨點,或者最初的港灣,總讓人到愜意和寧靜。
那種悉的覺又回來了。
林香織看著季缺的樣子,皺眉道:“別告訴我你吃著我烤的魚,卻在想寧紅魚。”
季缺搖頭。
“白?”
季缺又搖頭。
林香織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你還在想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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