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爺的宅府很大,山石松池一應俱全。
那片池塘本來很,池水幽幽,蓮葉何田田。
只是最近鬧鬼,疏于打理,多了些散的浮萍不說,還有些死掉的鯉魚漂浮在上面,在月下頗為驚悚。
季缺看向了那里,緣于他知到那里有東西要出來了。
從高空俯瞰,碧綠的池水里,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影。
嘩一聲,平靜的水面破開了一線,出了一對漆黑的眼睛。
這雙眼睛漆黑如墨,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淵,讓人倍恐懼。
下一瞬間,一顆稻草組的頭顱從水中旋轉躍起。
這顆頭顱說也有澡盆大小,頂端著一燃香,下面的如蛇一般,盤在水面上。
它看著上佛彌漫的獨眼青龍和尚,說道:“和尚,你殺心好重啊。”
它這般詭異的模樣,發出的卻是如銀鈴般的子聲音。
大和尚冷哼一聲,不如山,上有淡金的佛更盛。
特別是他的頭,金最盛,宛若一顆高瓦數的大燈泡,有些刺眼。
那水中的邪祟腦袋一轉,一張可怖的臉一下子變得起來。
府上的三爺驚呼道:“小娘!不......”
是的,這張臉正是盧老爺當初娶的小妾的。
盧老爺被嚇得癱瘓后,小妾跟著消失了,于是有人覺得這事恐和小妾有關。
如今看來,好像是真的。
不得不說,這小妾渾著一勁,本來一群人嚇得半死,可這臉一出現,伴隨著妖嬈的姿,他們一時竟被迷住了。
“嘿,這要是真只是一個草人就好了。”一個打手漢子瞇瞇的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就被摟住他腰肢的男同伴一耳扇醒。
“別傻了,那是鬼!”
只見那小妾一聲笑,拖著蛇一般的軀向獨眼青龍和尚沖去,速度快得猶若一條青煙。
“妖孽,死!”
獨眼青龍和尚可不是會被一張臉魅住的主兒,見鬼一來,頭頂金大盛,一拳砸下。
砰的一聲炸響,迎面沖來的鬼后腦被擊中,腦袋重重砸在地上,磚石斷裂。
可是這鬼雖是稻草組的,卻有一種不同于一般稻草人的韌,這能開山裂石的一拳竟然沒將其腦袋砸碎。
鬼被砸中之后,抬起頭來,整張臉不變得更加嫵人。
“和尚,你下手好重,我喜歡手重的。”
大和尚嘿嘿一笑,手中黑鐵嗡的一聲掃向了鬼腦袋。
鬼如蛇般的軀一扭,躲過了這一,笑道:“和尚,你難道就會用這一子?”
大和尚哈哈大笑,聲音如雷,腦袋冒金的同時,砰的一聲將子在了地上,說道:“妖孽,你當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給你個機會,妖孽,來助我修行!”
說著,他雙一張,一個馬步下蹲,鼓脹,嗤的一聲撐裂了子。
季缺見狀,只覺得有點辣眼睛。
這姿勢太丑了,怎麼看怎麼像便時的蹲坑,臉都憋紅了的那種。
鬼如蛇的一個扭,就纏上了“蹲茅坑”的獨眼青龍和尚。
大和尚一陣有韻律的抖,如跳舞一般,頭上的金大盛,很快變得通紅一片。
嗤嗤!
一陣白煙從鬼軀冒出,鬼不由得大道:“好燙,好燙!”
和尚下蹲得更深,嘲諷道:“妖孽,就這點本事?”
小妾一時間不了那灼熱,想要離開,大和尚卻一把抓住了它,大笑道:“今日就讓佛爺燒得你魂飛魄散!”
不得不說,這和尚姿勢雖然丑得出奇,可是本事卻是有的。
鬼本破不了他的防。
鬼上冒出了陣陣白煙,發出了一聲聲慘,不過片刻之后,它那的聲音一下子變得獷起來,像是一個男人?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和尚你喜歡男人,而且還是丑男人!”
話音剛落,鬼的已變了一張中年男人的國字臉,歪眼睛,蒜鼻頭,丑得出奇。
可是和尚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頭上的金忽明忽暗,變得不再穩固。
大和尚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痛苦的神,軀已然搖搖墜。
“你果然喜歡丑的,喜歡丑的。”
這時,小妾頭發里又爬出了幾只扭的蛆蟲,將丑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它不再急著離開,而是死死纏著和尚。
和尚見狀,搐,上的青龍白虎已扭曲變形。
是的,鬼如今這模樣,簡直太他的點了。
他簡直無法經住這。
他從小不喜歡和孩子玩,也不太喜歡男孩子,可是這種不男不又丑得出奇的臉,讓他不了。
下一剎那,鬼鋒利的爪子已了和尚背后的中。
他的金被破了!
大和尚一聲慘,求饒道:“不要,不要,修行不易,放我一馬,放我一馬。”
可是鬼哪兒會聽他的,眉一扭,變得更更短,于是整張臉變得更丑了。
和尚不了了,這丑得太讓他心了,他想要扔掉對方,可是卻扔不掉,想要去拿子,卻不聽使喚。
咔嚓一聲,鬼五指往下一劃,五個轉瞬變了五條傷口,目驚心。
“完了!”
獨眼青龍和尚沒有想到,自己“妖孽,來助我修行!”了這麼多次,居然在這一次翻船了。
“不,不,放人一條生路,勝造七級浮屠,施主你要慈悲......啊!”和尚為了求饒,什麼話都能說。
“我要浮屠有屁......”
眼看它就要穿和尚的,結果只聽見啪的一聲,的腦袋一下子貫了脖子里。
季缺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它后,給來了一發“義擊”。
大和尚見狀,哇的噴出一口鮮,手腳并用,如一只大蟋蟀般向季缺所在爬去。
“俠,救我啊!”
這時,那腦袋陷的小妾脖子一扭,又長了一顆新的模糊的腦袋出來,雙眼猩紅地看向了季缺。
下一刻,它一個前撲,雙手一扭,作勢要絞殺季缺。
結果只聽見汆的一聲,草屑飛濺,一道鞭影落下,將它飛了出去。
林香織站在季缺邊,一條雪白的貓尾在后扭了一下,看起來既靈又嫵。
之后,近乎沒有任何停留,林香織和這小妾就纏斗在了一起。
這段時間,林香織通過不斷的練習,已然將貓的法和人的法完相融,殺伐中帶著一原始的野。
那些被打斷手腳和挖掉眼睛的兵匪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這個小妾如蛇,也給人般的覺。
從這里看去,就像是一只貓在和一條蛇在搏斗。
季缺忍不住問道:“需要幫忙嗎?”
“不用!”林香織回答道。
“好。”
季缺一邊回答著,一邊拿出了千機劍,唰的一箭把小妾的腦袋了個對穿。
小妾一個后仰,轉瞬就被林香織的貓爪扭斷了手臂,草屑紛飛。
它有些懵,剛要反擊,陡然發現后年的手中劍又是一抖,一柄飛刀在那里躍躍試。
小妾知道他要玩的,于是一厲嘯,上冒出了大片大片的白。
與之同時,那些之前一直沒有多作的稻草人,全部瘋了般向季缺沖來。
很明顯,小妾認為這個年輕男子是個不可忽視的威脅。
一時間,稻草地面的聲音灌滿了耳朵。
樹上的稻草人,橫梁上的稻草人,井中爬出來的稻草人,屋里柜子里鉆出來的稻草人,全部往季缺所在的方向撲來。
很難想象,這宅子四周竟然藏著這麼多稻草人。
四周的人見狀,紛紛往季缺那里躲避。
這群人在季缺背后,臉挨著屁,屁挨著大,重重疊疊的,遠遠看去,宛若一顆長了很多張屁和臉的巨大球。
一眼去,這模樣竟比這群稻草人還要可怕。
眼看稻草人已撲了過來,那一張張雪白的臉上布滿了猙獰的表,在一起人群不由得發出了一陣尖。
結果這時,季缺反而坐下了。
只見他將千機劍放在了上,像是放著一面琴。
當第一只稻草人撲來的時候,第一道琴音也不緩不急的響起。
咔嚓一聲,那前撲的稻草人腦袋離了。
季缺依舊坐在那里,靜靜的“琴”。
琴音聽起來不急不緩,宛若溪水在月下奔流,卻有一種暗藏殺機之。
唰的一聲,第二只稻草人出現了一條清晰的切口,一分為二。
這時才有人看清,原來在這稻草人撲來的剎那,只要季缺一彈,就有一把鍘刀從“琴”中彈出,將稻草人一分為二后,再收回。
之前季缺和上峰寧紅魚對敵的時候,他發現對方模仿了他好些技巧,而且模仿得有模有樣,于是他也在盤算著這件事。
于是回來之后,對千機劍又加了些改變,形了這種模仿寧紅魚的“琴音刀氣”。
只是對方的刀氣是真元和刀勁凝結而的,而他這算得上理刀氣,用真正的鍘刀來代替。
接著,刀鋒被劃破稻草的聲音接連響起,那是千機劍不斷彈出了鋒利的鍘刀。
蜂擁而至的稻草人被切開,有的濺出了殷紅的花。
花轉瞬又被鍘刀彈碎,如驟雨一般。
季缺越彈越快,琴音節奏變得越來越急,仿佛是水流奔流到了斷崖,化作了墜落的飛瀑。
琴音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讓人忍不住想跟著一起擺。
于是季缺后堆積的人群腦袋和屁很快跟著韻律擺起來,很有節奏。
一時間,一邊是瘋狂涌來和被切開的稻草人,一邊是優雅琴出刀的季缺,以及他后在一起,瘋狂擺屁和腦袋的人堆,畫面一時頗為迷幻,可謂“群魔舞”。
唰!唰!唰!
琴音韻律越來越急,季缺后的人堆屁和腦袋也搖得越來越快,倒地的稻草人也越來越多。
稻草人依舊拼著命的向季缺撲來,被狂風得變形的臉龐越發猙獰,宛若一只只已久的僵尸,要將季缺吞食干凈。
而季缺面無表,越彈越快,越彈越快,十指徑直化作了虛影。
淙淙淙淙淙!!!
琴音在這時急促促到了極致,他前的鍘刀已化作了一團虛影。
一時間,他仿佛有八條手臂在同時出刀,將前涌來的一切都砍碎,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些稻草人有的會發出慘,有的里有,斬出的水紛飛如雨。
當最后一只沖來的稻草人倒下時,季缺前已流河,旁邊屋子的白窗紙已徹底變了紅,看得人目驚心。
唰的一聲,他隨手一甩,千機劍上的跡被灑在地上,又恢復了平平無奇的“尺子”模樣。
而這個時候,林香織和小妾的戰斗已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小妾上冒出的白很是堅韌,林香織手中劍在上面一劃,竟然只是倒下了一片,并未傷到它的軀。
這樣的它就像是穿著一層刀槍不的寶甲,于是進攻起來越發瘋狂。
林香織則依靠著的法不斷起落,和對方拉扯。
噠的一聲,只見蜻蜓點水,落在了池塘上的一片荷葉上。
后,那小妾睜著猩紅的眼睛,如附骨之疽般跟來。
結果下一剎那,它的瞳孔猛然收起來。
原來是林香織手中劍忽然變了一個弓形。
唰的一聲,一支冷箭從劍脊中出,一下子貫穿了小妾的右眼,它前撲的也因此一滯。
這正是林家劍法中的髓,突出一個“”字。
之前林香織用劍,一直沒有表現出任何可以變弓的趨勢,這忽然一變,著實打了這白小妾一個措手不及。
而就是這個時候,林香織已一躍而起。
月下,結實渾圓的雙繃,姿優雅而矯健,如一頭捕食的獵豹。
咔嚓一聲,小妾的脖子被扭斷,再被一扯!
一條如長蛇般的猩紅手連著斷頭被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