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匪兵這段時間連續燒殺搶掠，早已胃口大開，不知不覺間變得殺心很重。

殺普通人時的快，仿佛放在狗鼻子前的一般，讓他們躁不已。

同樣的，因為遇到了小千戶和他的兵，吃了好幾口癟，早就憋得難。

陡然聽見領頭下令不會放過那對年輕男，這群匪兵頓時如虎撲羊般，呼嘯著往季缺和寧紅魚的所在奔去。

沖在最前頭的是一個禿頭，逐漸看清那騎馬子的樣貌后，不由得興道：“老大，這的極......”

嗤！

他口中的“品”字還沒來得及出口，整個人忽的連人帶馬往后一仰，頭頂頓時水沖天，跟噴泉一般。

幾個呼吸之后，應該是流得差不多了，那禿頭握住脖子摔下馬來，倒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死去。

這是一幕頗有沖擊力的畫面，后方的兵匪見狀，頓時拉了韁繩。

隨著馬匹嘶鳴，他們沒敢輕易向前，而是呈環狀圍住了季缺和寧紅魚兩人。

剛剛軍師說過這兩小年輕會些修行手段，沒想到出手會這般狠。

不過這伙兵匪倒也不懼，修行者他們不是沒有殺過，不管是靠著戰馬流沖鋒，亦或是放冷箭，都能很輕易要了尋常修行者的命。

他們害怕的，不過是那小千戶那種專注鍛的莽夫。

這時，那領頭的獨眼龍騎馬過來了，冷笑道：“有些手段，放在平時，我說不定問了你們師承，就放你們離開了，可惜今天不行。”

寧紅魚問道：“為什麼？”

獨眼龍笑著道：“我們心不好，你知道的，帶兵打仗，心不好是會炸營的，所以只能從你們這里找點樂子。”

寧紅魚說道：“我不過帶著表弟私奔而已，沒想到能遇到這種事。”

“那只能怪你們運氣不好。小的們，男的的都要，的歸你們，男的老子先玩。”獨眼龍看著季缺，眼中彌漫出了邪的芒。

環繞的匪兵聽到命令，頓時縱馬環繞起來，發出了陣陣興的吼聲。

不得不說，這對男都是極品！

“表姐，我來吧，我今天心也一般，害怕炸營。”季缺忍不住說道。

寧紅魚鄙視道：“你竟然想炸我？”

下一刻，第一撥匪兵已沖了過來。

看得出來，他們不是尋常的山匪所化，拿的武皆是清一的長戟。

這種戟又長又重，尋常士兵本施展不開，可是這伙匪兵卻用得有模有樣。

只是在長戟即將刺過來的時候，附近的空氣忽然一個陷，形了翻卷的波紋，接著，那些長戟就偏離了原來的位置。

咔咔咔一陣悶響。

那沖過來的五人傻傻的看著對方，有些懵。

他們并不明白，手中本該刺中這對男和他們馬匹的戰戟會刺了同袍的。

這樣的變化實在是很突兀。

多次和修行者手的經驗，已讓他們一直在關注這對小男的作。

可是對方施展這種法，仿佛本不需要什麼作。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們不可能這麼倒霉！

只是他們本來不及震驚了，因為這個時候，隨著那年了頭發，這些彼此的戰戟已再次轉了起來。

五把戰戟轉，從慢到快，本沒用多時間，五個匪兵已然慘著跟著旋轉起來。

砰砰砰！

一陣沉悶至極的骨碎裂聲響之后，五個匪兵和后面的同伴撞在了一起。

彈指之間，十多個匪兵就這樣死去了，十分突兀。

季缺依舊坐在馬兒前端，地面上的荒草，早已不知不覺間形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太極圖案。

領頭的獨眼龍見狀，默默退至了隊伍后，下令道：“二隊猛擊！”

“是！”

第二隊匪兵接到命令，沖鋒而去，而幾乎同一時間，獨眼龍調轉了馬頭，沒有任何猶豫選擇了逃跑。

邊的心腹見狀，趕跟上。

那第二隊匪兵自然很快慘死，水把荒草都染了紅，而這個時候，他們的老大已帶著人逃出去了好幾里地。

獨眼龍一邊騎馬逃竄，一邊暗“倒霉！”。

他想過這兩小年輕可能會是茬，卻沒有料到能這樣。

剛剛那輕描淡寫的取人命，已有了那小千戶雜種的覺。

“喂，你們跑這麼快干嘛？不是要玩嗎？”

獨眼龍聽到聲音，扭頭一看，嚇得心臟都了半拍。

只見他們后，那個年輕男子不知什麼時候火速追了過來。

更為讓人頭皮發麻的是，對方是躺在地上的游過來的，速度飛快......

我他麼......

最終，殘酷的現實告訴了獨眼龍一伙人，他們是真的很倒霉。

他們遭遇到的，恐怕是不亞于那小千戶雜種的貨。

不，某些方面，對方甚至更可怕。

獨眼龍滿是的掛在樹上。

是的，他屁掛在樹上，卻不到屁的存在。

在和眼前的年輕男子戰斗的時候，他的被踢得碎，兩只腳被徹底踩扁，連耳朵都被揪了下來。

因為這男子游得太快的原因，他們確實是全軍覆沒了。

這時，那被稱作“表姐”的子緩步走了過來，氣定神閑的。

獨眼龍滿臉是的看著這個只睜著一只眼睛的子，艱難說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寧紅魚冷淡說道：“寧紅魚。”

季缺回答道：“表弟。”

獨眼龍臉上的神變得越發痛苦，說道：“為什麼不早說。”

他知道小千戶，自然也是知道這在青玉榜上更上面的寧紅魚。

寧紅魚很自然的回答道：“你也沒問我們。”

噗呲！

獨眼龍狂奔一口鮮，說道：“你們這種萬中無一的天才有這麼閑，干嘛都跑到北地來了。”

寧紅魚說道：“誰閑了，我和表弟私奔，你們偏偏要撞上來。”

獨眼龍一眼看向了把自己連著弟兄全都廢掉的季缺，再次吐道：“好表弟啊好表弟！沒想到越境殺敵的寧紅魚，還有一個這麼可怕的表弟！”

說完這句話，他徑直一，就此死去。

風一吹，腥的味道撲面而來，地上散落著大大小小的尸。

季缺看著自己很干凈的一雙手，喃喃說道：“我以前不會這麼殺人的。”

要知道在一兩年前，他只是一個好和平，一心只想好好考個秀才的書生，而如今的他雖然依舊好和平，想要考上秀才，卻也開始這樣殺人了。

之前倒霉時，遇到那些想擄他的匪賊，他也只是盡量廢人，很殺人，可今天不一樣。

因為這群叛軍讓他煩躁。

他們和異會較勁，不僅是因為私仇，還因為對方讓這人間變得蕭條恐怖，而他喜歡的是人間的煙火氣，那種讓人心安和舒服的覺。

可是這群家伙這樣殺平民百姓，一個鎮一個村的屠，以此為樂，想起來竟比異會還狠。

這種人就不該活。

季缺搜刮了這些尸的資產之后，很快把他們堆在了一起。

寧紅魚扔出一道正經火符，將他們徹底點燃。

也是這時，季缺從寧紅魚那里得知，荒野間出現這麼多尸，很容易滋養邪祟，那個老道士就是因此而死。

做完了這一切后，這對表哥表姐接著上路。

這叛軍的事，只是他們旅途中的一個小小曲。

他們此行的目的，依舊是那個長虛觀。

想起來就很詭異的地方。

高高的野草，或高或矮的灌木，時常遇見的荊棘，組了北地慣有的荒涼。

這種荒涼隨著北上愈演愈烈，時不時下起的驟雨，讓天氣都變得寒冷了不。

和上次一樣，之后好些天，季缺和寧紅魚都沒遇到過人。

更為倒霉的是，這匹兢兢業業托了他們好些天的馬兒也崴腳了。

兩人只能走路，讓馬跟著他們走。

這一路上，地勢忽高忽低，風景不盡相同，可是那種荒涼的底是不變的，走來走去難免乏味。

這種乏味，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找點什麼事做。

夜晚休息的時候，季缺看向了寧紅魚，寧紅魚也看向了他。

“那個，表姐，我......”季缺言又止道。

寧紅魚挑眉，說道：“支支吾吾，你不會是想和我那個吧？”

季缺詫異道：“這荒山野嶺，除了草就是鳥，剛好又有你，我想那個也是人之常。”

寧紅魚說道：“那你這算以下犯上。”

季缺反駁道：“賭點銀子也算以下犯上？”

“賭點銀子？”

“當然，總不能找你雙修吧。”

說著，季缺拿出了一副黑漆漆的牌九。

“之前搜那些兵匪的尸時留下的，我就知道用得著。”

寧紅魚倒吸了一口涼氣，高聳的口都因此大了一圈。

因為想起了上一次，以為對方是夸漂亮，還很自得，結果對方說的是真元練的經歷。

沒想到，這次又是。

寧紅魚忍不住生出了一點挫敗，說道：“賭什麼？”

“當然是銀子。”季缺激道。

“我對銀子沒興趣。”

“我有興趣，上峰，表姐，打發時間嘛。”

見寧紅魚興趣缺缺，季缺忍不住慫恿道。

“那行，我輸給你銀子，你輸服，最后讓我畫幅畫。”寧紅魚建議道。

季缺一下子握住了襟，張道：“服，畫畫，我輸了不用給銀子？那肯定沒有問題！”

寧紅魚：“......”

見季缺這麼主，寧紅魚一度覺得對方是主想。

之后，激烈的賭局就開始了。

不得不說，兩人對此都很投，一個本來就銀子，而一個是想找樂子。

兩個時辰后，季缺只穿著一條底，面前是一疊銀票，算是各取所需了。

這時，寧紅魚拿出了一張畫紙，鋪開，對著季缺道：“去那棵樹上倒掛。”

之后，季缺就倒掛在了樹上，充當起了人模特。

“對，把那只手放后腦勺，腹部收一點。”

季缺很快發現，寧紅魚真的是在畫畫。

很正經的那種。

火堆里的火焰映照著寧紅魚艷的臉龐，只睜著一只眼睛，表卻很是專注。

那細墨筆被握在手里，很是練的在白紙上不斷勾勒出長短不一的線條。

“表姐，你喜歡作畫的嗎？”季缺倒掛在樹上，問道。

“算吧，只是絕畫人。”寧紅魚筆鋒不停，說道。

“等等。”

這時，寧紅魚忽然停下了筆，在腰帶上了一會兒，出了一條項鏈。

那項鏈上是一枚玉石，呈幽藍，如海一般，很是迷人罕見。

走了過去，把項鏈掛在了季缺脖子上，并把那枚碩大的藍玉石放在了季缺倒立的下上。

“對，就是這個姿勢，保持住。”

“喂，看這里，別看項鏈了。”

“這東西很貴吧。”

“廢話。”

“那上峰，我有機會得到它嗎？”

“沒有。”

......

“唉，你看著我。”

“保持住。”

“嗯，你忽然臉紅什麼？”寧紅魚質疑道。

“倒立，充啊。”

......

一段時間后，寧紅魚的畫作終于完。

兩人坐在火邊欣賞著這“杰作”，季缺忍不住說道：“嘿，還傳神。”

是的，相較于尋常大片留白的水墨畫，寧紅魚的畫筆要更細一些，而呈現在眼前的細節也更多，季缺數了一下，自己的八塊腹都得到了很完的展現。

這有了一點素描的覺。

最主要是神，在季缺的眼中，這畫中自己的表竟然有些傳神，特別是那一點。

他當時著上，渾上下只有一條底，寧紅魚又要他專注的看的眼睛。

那一刻，他說“充”是很合合理，可事實上他確實有點害。

特別是對方上司的份，這畫畫的樣子又讓他聯想到了前世某部電影里的畫面。

當時他第一次看到那畫面時，還是純潔的初一學生，忍不住臉紅心跳。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季缺回想起來，只覺得很充實。

他和上司打牌九，給對方當模特，直至快天亮，一點都不無聊。

揣著這贏來的銀票，季缺忍不住說道：“今晚繼續？”

寧紅魚回復道：“你想得，誰想一直畫你。”

季缺不由得爭取道：“上峰，我可塑很強的，我們要不換個姿勢？”

寧紅魚打量了他一下，一臉沒興趣的走開了。

“我穿子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