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兒。

易中海琢磨片刻，便邁步前往賈家。

先前他沒跟江平安開玩笑，確實準備活活。

二級鉗工不是中高級鉗工，升級考核沒那麼嚴苛，作空間和余地都很大。

但他心里沒底，雖然有些人脈，卻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讓賈東旭通過考核。

這種事兒，就怕找不對人。

找對了人，就簡單。

江平安的能耐，易中海是知道的。

當初他要參加八級鉗工考核的時候，犯了錯誤。

生產科長和車間主任都很生氣，是要給他警告分。

為了警告分不落地，易中海也找了許多門路。

甚至還去跟廠長央求過，就算要給分，也要等他參加完升級考核后再給。

但都沒用，誰出面都不好使。

最后還是求到江平安頭上，死馬當活馬醫。

沒曾想第二天，主任就找他到，說分先不給，改口頭批評，以觀后效。

也就是從那次，易中海才恍然驚覺。

原來四合院有個大神被自己忽略了。

所以，當江平安說他有門路，也愿意幫忙的時候。

易中海立刻就轉換想法，要盡最大的可能，說賈張氏掏錢。

一次投資，終益，這錢花得值。

這事兒還不能把江平安泄出去。

他知道兩家人不對付，實話實說會容易壞事兒。

來到賈家門口。

秦淮茹正背著小當炒白菜，棒梗在做作業，賈張氏盤坐在炕頭，依舊在做鞋。

賈東旭走路，沒易中海快，剛在路上還到了。

“一大爺！”秦淮茹側頭喊了一聲。

屋里聽到靜的賈張氏和棒梗都抬起頭來，見易中海過來，紛紛驚訝。

“一大爺，可是有事兒？快屋里坐。”

賈張氏手里的鞋子往旁邊一扔。

渾圓的子，刷地從炕上彈了下來，三步兩步走到門口笑臉迎接。

易中海到底是賈東旭的師傅，而且院兒里有許多事兒，都得依靠他。

所以一般況下，賈張氏還是對易中海客氣的。

當然，兩人年輕的時候關系就不錯，也是真的。

易中海點頭微笑道：“東旭快回來了，等他回來，我有事兒跟你們說。”

“有事兒？現在能說嗎？”賈張氏好奇道。

易中海搖搖頭，說：“還是等東旭回來，我一塊兒說吧。”

“行吧，一大爺先屋里坐，棒梗，快幫忙倒杯熱水。”賈張氏笑瞇瞇道。

易中海走到屋里，環視一眼，叮囑道：

“東旭還沒回來，我先說幾句，你們可要盯他，別讓他再敗家了！”

“要是他再把糧食給敗了，我們三個大爺也沒法子救濟你們了。”

“到那個時候，你們幾個就全要去鄉下就糧，后果不用多說了吧？”

賈張氏收斂笑容，嚴肅道：

“一大爺放心，現在家里的錢都讓我收著，每月只給東旭五塊錢飯錢。”

“同時還要求他，必須按時回家，不準在外邊兒晃。”

“他回家后，更不允許再出去，堅決不給他敗家的機會。”

易中海欣道：“這樣就很好嘛，老婆孩子熱炕頭，日子多溫馨。”

“呵呵，主要是三個大爺提醒的及時，要不然就真釀大錯了。”賈張氏道。

說了會兒話，賈東旭回來了。

走到屋里，看到易中海在自家，愣了下，連忙上前問候。

“快坐，有正事兒跟你們談。”易中海點頭說道。

等賈東旭坐下，易中海沉問道：

“東旭，半個月后，想不想升二級？”

“師傅，您的意思是？”賈東旭一頭霧水道。

易中海嚴肅問道：“我想問你，有沒有把握通過二級考核？要說實話！”

“這……說不清楚，有點兒把握，又沒信心。”

賈東旭撓了撓頭，滿臉苦道。

易中海嘆了口氣：“既然沒信心，就要想想別的法子！”

說著，他環視一眼一家老小，語重心長道：

“你們家人口越來越多，要是再不升級，以后可就養不活了。”

“現在就養不活了！”賈張氏話道。

“一大爺，聽你的意思，是有別的路子？”

易中海點頭道：“是有別的路子，就是……”

“就是什麼？”賈張氏疑道。

易中海揚眉道：“就是找人幫忙，不能空著手去吧？”

“這倒也是。”賈張氏點點頭，遲疑一下，問道：

“一大爺，你先說說，是個什麼章程？”

易中海沉道：“按慣例，你們所要付出的代價，是東旭一年的工資。”

“什麼？一年的工資？這也太多了吧？”賈張氏驚呼。

賈東旭也皺眉道：“一大爺，這事兒就不能點兒？”

“這又不是做生意，還能討價還價！”易中海瞪眼道。

“而且如果你們有這心思，錢要一次拿出來，事先給人家才行。”

“對了，這事兒也不能張揚，要不然一旦事發，東旭鐵定會被開除！”

賈張氏連忙道：“不張揚，我們又不是傻子，肯定不會張揚。”

“就是錢太多了，而且要一次湊那麼多，我們家現在哪有錢啊？”

賈東旭卻非常心，如果真能升上二級，每個月就能多五塊多錢。

關鍵是說出去也要有面兒些啊，他這些年吊車尾，都笑話了。

“媽，要不，把你的養老錢借借？”賈東旭輕言細語商量道。

賈張氏立刻搖頭道：“那不行，我那是養老的錢，不能！”

“媽，我這是干正事兒需要花錢，借了又不是不還你？”賈東旭急道。

賈張氏馬著臉說：“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打我養老錢的主意。”

“賈張氏，這事兒你應該支持東旭。”易中海開口勸道。

“等東旭工資高了，你們家的日子也要好過不。”

“還有啊，錯過這個村兒，就沒這個店了，機會不容錯過。”

賈張氏死不松口，賈東旭咬了咬牙，說：

“媽，只要你答應借錢，以后每月給你五塊養老錢！”

反正現在家里的錢又不是由他管，多給給無所謂。

“每月五塊錢？”賈張氏眼神一亮。

賈東旭點頭道：“對，你沒聽錯，只要我升上二級，就每月給你五塊！”

那邊兒蒸窩窩頭的秦淮茹，一直聽著，這會兒不由的皺了皺眉。

不過也沒說什麼，家里的事兒，一點兒話語權都沒有。

賈張氏心了，左思右想，覺得兒子升上二級，家里的日子確實要好過不。

當然了，從原來三塊錢的養老錢，變五塊錢養老錢，這個很大。

而且錯過這個機會，以后就很難遇到了。

遲疑一會兒后，賈張氏抬起頭來，咬牙道：

“行！我借，不過你要打借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