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江平安和何雨水，推著自行車，一前一后出了四合院。

兩人去小院兒，徹底放開了親熱，何雨水再也不用顧慮重重了。

江平安自然是活力全開，好好的過了把癮。

翌日，大年初三。

江平安本打算去找何文惠的，沒曾想一早就有人過來送禮。

來的人不，有軋鋼廠及其下屬單位的，也有市區縣的。

江平安的人脈，在今年過年初三這天，徹底發顯現出來了。

從早上七點多開始，到江平安家的人就絡繹不絕。

到中午之前，說也有幾百人，個個多都有點兒份。

不但院兒里的人驚奇，就算江平安也被嚇了一跳。

以前過大年，他都是去鄉下過的，還真不知道會有這麼多人會來送禮。

這些人來，自然不會空著手，都提著煙酒茶糖什麼的。

因為人多，前來送禮的人也都識趣，跟江平安打個照面，寒暄幾句就走了。

直到十一點半，來的人漸漸了起來。

整個上午，江平安和秦京茹一直在迎客送客當中度過。

好些客人，連口茶水也沒喝，就走了，要不然家里真呆不了這麼多人。

自然了，因為人多，就算江平安挽留客人留下吃飯，也都被一一婉拒了。

開玩笑，幾百號人上門，就算他們敢留下，江平安也不敢真請客啊！

那得吃多米面，多飯菜啊！

挽留人吃飯，也都是客套罷了，大伙兒也都懂。

閑下來后，江平安和秦京茹來到最里的那間臥室里，看著滿屋子的禮品發呆。

幫忙登記書寫禮薄的閻埠貴也在房里，看到這些東西腦袋發暈。

煙、酒、茶、糖、臘、米面等，禮五花八門，堆了堆。

只說煙和酒，數量都過千，還都是好煙好酒。

“三大爺，以前我去鄉下過年，是不是也有人過來送禮的？”

江平安深吸了口氣，微笑問道。

閻埠貴想了想，搖頭道：“倒是有不人打聽你在不在，真送禮的倒沒有。”

“我說呢，昨天沒人過來送禮，今兒全來了。”江平安恍然道。

“想必是昨天已經有人來打聽過了，知道我今年沒去鄉下。”

閻埠貴嘖嘖稱奇道：“嘖嘖，你這人脈，今兒才算是真正見識了。”

“好家伙，剛才我數了數禮薄，到現在為止，過來送禮的有628人。”

窗戶外，也圍滿了人看，那麼多的禮品，無不讓人羨慕。

江平安也沒藏著掖著，這些東西看似很多，卻也收得明正大。

不過多多，江平安還是有些心虛，畢竟數量太多。

他接過閻埠貴手里的禮薄，沉道：

“這個我明天要拿到廠里去備桉，今天這一出，我是真沒想到。”

他當然不會想到，畢竟往些年他都跑鄉下去了。

今天來這麼多人，確實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這麼多的禮，要是自己不主跟廠領導待清楚，不得有人拿此做文章。

閻埠貴笑道：“這可都是人啊，以后要還的。”

難怪江平安這小子這些年一直存不了錢，是結這麼多人脈，花銷都不。

所以閻埠貴羨慕歸羨慕，卻也被這麼多禮嚇到了。

顯然，這些禮不是那麼好收的，人往來，自然是雙向的，你來我往。

“呵呵，我這些年也沒往外送禮，好多人是過來還禮的。”江平安笑道。

這里面，有極大一部分，是江平安幫人弄了資，別人還的人。

同時也想通過送禮，維持住和江平安的關系。

別人不清楚，江平安卻清楚。

往后推二十年，找他幫忙弄資的人，只會越來越多，不會變。

而人脈，就是這麼一變二，二變四，慢慢編織起來的。

顯然，今天過來送禮的人，還只是江平安人脈當中極小的一部分。

許多人并不知道江平安今年沒去鄉下過年，要不然今天來的人會更多。

秦京茹看著這麼多的東西，皺眉道：“東西太多了，不能一直堆在這兒吧？”

“哈哈，資不是越多越好嗎？”江平安聞言大笑道。

“放心吧，等我明天去廠里備桉后，就會想法子把這些禮品理掉。”

閻埠貴道：“這會兒快到飯點兒，估計沒什麼人來了。”

“你們先忙，我就先回去了。”

江平安掏了包牡丹遞過去，笑著說：

“今兒耽擱你過大年，這包煙務必收下。”

“別呀！我就幫忙寫寫畫畫，真沒幫到什麼。”閻埠貴連忙拒絕。

開玩笑，江平安的人最難得，他可不想被一包煙給打發了。

江平安要塞給他，并道：“三大爺，煙你收下，人我也記下了。”

“今后有什麼事兒，只要不違背原則，你直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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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埠貴推不過，只得把煙收下，里連連道：“客氣了，太客氣了！”

等閻埠貴走了后，江平安看到窗外還圍滿了人，不由大聲道：

“都不吃飯嗎？別看了，這些東西只是記在我這兒的，以后還要還人家呢！”

眾人一哄而散，各自回家，江平安也趁機把窗簾拉上。

事實上，他是有意讓人看到的。

倒不是顯擺什麼，而是因為這事兒越是掖著藏著，就越是容易出事。

反而是大大方方的，別人反倒不會說什麼。

回轉來，江平安沉道：“明年過年，咱們就不能在院兒里過了。”

“嗯嗯嗯，去鄉下過，今兒太嚇人了。”秦京茹連忙道。

雖然是個財迷，卻也知道輕重。

今年江平安收這麼多禮，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要跟廠里坦白，倒還好說。

可如果年年都收這麼多的禮，江平安一個干部，怕就要上級調查了。

“這兒至有幾千塊錢的東西吧？你去廠里能好好說嗎？”秦京茹擔憂道。

江平安想了想，沉道：“這個倒好說，直言匯報就是。”

“廠里的領導也都知道我人脈廣泛，這不是什麼。”

“不過這麼多人給我送禮，估計也會出乎他們的意料。”

“所以這些東西暫時都不能，我會請紀律部門的人過來清點，作好備桉。”

這事兒不能怕麻煩，現在麻煩，是為了將來不麻煩。

只有事發當時，把事搞清楚，今后才不會有人翻舊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