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到陸云寺抱著不停地哭,不停地哭,卻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還夢見曹玉滿是地指責,問為什麼要那麼狠毒殺了,問為什麼還殺了宋楚儀。
不僅沒有怕,抓住曹玉的肩膀,猙獰著反駁,“你說為什麼呢?你自己說呢,你從來沒有幫我當過兒,你又憑什麼想要做我的娘,殺你還不是因為你該死,為什麼問你自己。”
曹玉大一聲就走了。
倏然睜開眼。
“娘娘,您醒了?”玉和大鵬兩個門神一樣的人站在床邊,也不拿水,就面無表地站著。
宋昭:“……”
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怎麼會重用這兩個人當婢。
“娘娘醒了呀?”一個憔悴的影從外面走進來,然后不滿道:“你們都不知道給娘娘倒杯水嗎?”
芳芳倒了茶水過來給宋昭喝,然后道:“娘娘,您睡了三天三夜了。”
李逆逆想到是陸云缺將打暈的,搖頭,“本宮沒有睡,本宮是被皇上打的。”
眾人:“……”
皇上怎麼可能下手那麼重呢?
李逆逆看大家都不接話,訕訕然。
他們跟陸云缺現在都是一伙的了。
看見芳芳,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自己回來的?風羽他……要燒頭七了嗎?”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不解的樣子。
宋昭不相信,莫非陸云缺沒有殺風羽?
芳芳道:“國公爺染了風寒,皇上派了三個太醫去,好不容易搶回來一條命,這下子人瘦得又剩一把骨頭了,站都難站,估計又要養上幾年才能好。”
宋昭想到自己暈倒前明明火勢都起來了。
陸云缺打暈難道不是為了看風羽去死嗎?
他竟然沒有殺他。
心中被什麼東西,慢慢地躺下來。
想到上輩子陸云寺的猜忌,再對比這輩子陸云缺的仁慈,覺自己這艘小舟終于找到了港灣。
陸云缺固然有些不果斷,可對風羽都能如此縱容,將來對也不會太壞。
風羽啊風羽,你說得對。
陸云缺能殺了你,可能就會殺了我。
但是,他放過你了。
宋昭出胳膊道:“大皇子醒了嗎?將他抱過來給本宮看看。”
的兒子,都沒有好好看一眼呢。
娘抱著孩子過來,然后放在宋昭的懷里。
宋昭看著之前還是皺的小人,如今已經張開了,他睜著不大不小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床上,小瞪絕世高手的樣子。
的心得不行。
這是的兒子。
上輩子也有孩子,剛看清楚就被人搶走了。
好像跟這個一樣?
真的,上輩子的兒子,眉尾也有一顆米粒大小的人痣。
這不跟陸云缺一樣的嗎?
那麼上輩子的孩子,也是陸云缺的?
宋昭有些難以置信,可仔細想來,那一晚依然朦朧。
說不定是陸云寺嫌棄,但是又不得不應付,就設計跟陸云缺在一起了。
這就難怪他看都不看的孩子一眼。
原來跟陸云缺的份這麼深,上輩子就注定的死死的,只是自己沒有發現。
胖胖的小寶寶突然蹬著哭,好像了天大的委屈,哭得很大聲。
娘道:“大皇子了……”
要把走孩子。
宋昭口漲漲的,抬手攔著娘,將兒子扣在自己的口。
“娘娘!”屋子里所有人都嚇得夠嗆,全部跪下來。
芳芳道:“娘娘,這樣使不得,您怎麼能親自喂養大皇子呢?”
不大皇子,哪個孩子皇后都不能親自喂養,這是宮中規矩。
規矩且不說,晚上皇后要伺候皇上,也不合適。
有命婦覲見,也不得。
沒有貴婦親自喂養孩子的。
宋昭搖頭,陸云缺能說生病了,就可以為了帶自己的孩子‘病一病’。
不管是誰生的孩子,誰帶得多,孩子就跟誰親。
見多了皇室中人對親的冷漠,要親自把自己的孩子養長大。
人這一輩子,生命就那麼短暫,不把時間放在親人上,又給誰呢?
…………
定國公府,陸云缺端著藥碗坐在風羽旁邊,語氣冷漠道:“朕沒有下毒,你喝吧。”
風羽起初不喝,他們的目僵持了很久,風羽才端起碗。
然后他問道:“你為什麼不殺我?我會為你皇權路上的阻礙。”
“什麼權利不權利的,朝堂之上,只有利益。”
陸云缺道:“朕不能因為這些東西就殺了你,因為我們是一母同胞。”
“你……”
風羽言又止,最后自嘲一笑,不可思議道:“你是皇上啊,你怎麼能如此仁慈?那你還能當好皇帝嗎?”
陸云缺道:“朕不知道皇帝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但是朕知道,朕是皇帝的話,皇帝就是朕這個樣子的。”
所以認定了他自己的格是正確的,就不會改。
之后風羽什麼都沒說,把藥喝完了。
陸云缺知道這代表著他放棄了,他們和解了。
他站起來要走。
到門口的時候,風羽突然道:“皇上,你的臣子有福氣了。”
陸云缺道:“朕是善惡分明的。”
“我錯了。”風羽長吐一口氣,慨道:“我跟宋昭說你會殺我,以后就會殺了,看來,我看錯了人。”
陸云缺回過頭問道:“那昭昭怎麼說?”
風羽想到宋昭當時的認命,顯然也不相信他。
不過比他信任的多一點。
他道:“說你不是那種人,不會負。”
陸云缺想了想,勾起角道:“說什麼沒用,你們看朕怎麼做就是了。”
說完轉過去。
風羽臉沉下去,這是在他面前炫耀恩?
“弟!”風羽突然了聲。
陸云缺回頭:“你在朕?”
風羽眼神很慌,好像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來,他把臉瞥向一邊哼了聲,“我在我堂弟。”
“你堂弟被你殺了!”陸云缺腳步邁出門檻,倏然回頭,“大哥,我很昭昭,請你祝福我們吧!”
風羽心像是被針扎了,疼痛從口蔓延,到整個。
不過他還是抬起頭看向門口,沉良久點點頭。
你殺了清雅的孩子,本將軍沒殺你,就已經夠仁慈了!”沈燿拽著白玖月上了馬車,粗魯的動作毫無憐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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