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理工大學,下午的最后一節課了,學生們相繼離開,教室逐漸變得空了。
“高宏圖,你今天沒有去實習啊!”
盛景看見高宏圖下課之后在教室里坐著,萬分奇怪。
平時的這個時候,他肯定一下課就去實習了,他才大一就了李氏科技集團的實習生,大家都羨慕哭了。
高宏圖微微一笑,回盛景說:“在等人呢。”
等所有人都走了,高宏圖才對著某個地方道:“出來吧。”
一個人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他的后。
“季沐衡,你把江森弄到哪里去了!”
盛若庭就知道,江森出事,一定和季沐衡有關系。
“阿煜。”
季沐衡的聲音里帶著一貫的溫潤冷靜。
盛若庭似乎從未見過他失態的樣子,他永遠都是這樣,深藏不,將自己的緒永遠掩藏在皮囊之下。
“我如果說我對此事毫不知,你相信嗎?”
盛若庭冷笑。
“季沐衡,你覺得我會信嗎?”
季沐衡:“阿煜,你了解我的,我不做沒有機的事。”
盛若庭噎了一聲,狠狠地看著季沐衡,眼里的瘋狂逐漸褪去。
“我和他沒有利益沖突,我沒有殺他的理由。”
盛若庭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等季沐衡回頭的時候,后已經空了,盛若庭已經不見了蹤跡。
盛若庭走了之后,季沐衡的后又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兩個人。
“老板。”兩人恭敬地稱呼季沐衡道。
雖然他看起來像是個普通的大學生,但其實,他邊還是潛伏著不暗衛。
“江森的死因調查出來了嗎?”季沐衡問。
其中一人回道:“直升飛機遇上了鳥群而失事,尸骨無存,只找到了一些碎片,通過dna鑒定確定了是他,江家已經為他安排好了后事,暫無疑點。”
季沐衡聽了,卻一直面無表。
一直到許久之后,他才緩緩地道:“這樣也好。”
深夜。
盛若庭的家里一陣冷清,沒有了江森,這棟房子顯得無比空和孤寂。
的電腦一直開著,不斷地接收到了來自各個渠道的消息。
還是不信江森就這麼走了。
這一定就是他自己策劃的假死。
他要換個份繼續為父親報仇,所以利用一場假死來放棄現在的份。
他現在一定用了其他的份,繼續戰著。
父母之仇還沒報,他不可能就這麼死了。
可惜,忙碌了幾天依舊沒有消息傳來。
江森就真的像是死去了一樣,他的死沒有任何疑點。
盛若庭滿世界找尋,卻宛若大海撈針。
忽然,管家敲了敲廚房的門。
“老板,外面有人找你,我讓他在花園里等你了。”
找?
盛若庭穿了件外套下了樓,推開了房間和花園之間的門,一眼便就看見了那站在花園里的季彌清。
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他往盛若庭這邊緩緩走來了。
那張臉在夜和燈火的勾勒之下,時明時暗,仿佛穿越了時空的隧道,過的隙,努力地朝奔來。
“阿煜。”
一聲悉的呼喚,在盛若庭的耳邊回響著。
這一刻,盛若庭似乎看見了朝思暮想的畫面。
他回來了。
季沐川回來了。
此時的他,和記憶之中的樣子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換了一套現代的裝束。
一顰一笑,一眉一眼,尤其是那個眼神,都是他的復刻。
“阿煜。”
他再度前世的名字,連這驚喜的口吻都是如此相似。
“我都想起來了,我的所有的記憶都復蘇了,他們不僅功地克隆了我的,連我的記憶,也一起克隆了。”
季彌清猛然抱住了盛若庭。
“阿煜,我想起來了,我什麼都想起來了,北極絢麗的極,我們一邊看著極,一邊煮著鹿……還有,我們在銀山的家,那滿山的杜鵑,我離開時候,你送我的那枚金簪——”
他閉著眼,品味著那回憶,說到開心甜的地方,忍不住喜笑開,可回憶到了痛苦的地方,心也無比糾結。
他拿出了那一把古老的角梳。
當初,他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來頭,便把它送給了盛若庭,現在他想起來了。
這是他離開銀山,去北疆打最后一場仗的時候,為荊煜磨的,可惜,卻一直沒有等到他拿著梳子回來找。
可現在,這把角梳已經磨好了。
“阿煜,這把梳子,我終于可以親手送到你的手里了。”
此時的盛若庭似乎還沒從這個消息之中回神,整個人都是木然而空的。
可是看到這把角梳的時候,依舊眼里一熱,那接梳子的手也有些抖了。
這就是,季沐川為打造的梳子。
等了幾百年的梳子。
“阿煜,我回來了,我這輩子,再也不會和你分開了。”
看著眼前這個,等了幾百年的人,盛若庭無可控制地淚如雨下。
擁有了季沐川和記憶的季彌清,就是完整的季沐川了。
他終于實現諾言,回來找了。
可是,淚流完之后,盛若庭眼里那屬于荊煜的瘋狂緩緩地褪去了。
剩下的,是屬于盛若庭的冷靜。
“對不起。”
盛若庭忽然推開了季彌清的手,聲音里滿是冷漠。
“我不是荊煜。”
季彌清一怔。
而盛若庭的眼神變得堅定而冷靜。
“你也不是季沐川,你是季彌清。”
季彌清搖搖頭。
“不,阿煜,我是季沐川,我真的是季沐川,我什麼都想起來了,我對你的所有承諾,我們的所有時,還有北疆,我死前的一切,我都想起來了。”
季彌清死死地抓住了盛若庭,訴說著那段記憶。
“我在北疆重傷,彌留之際,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想的只有你,我知道自己快死了,可是我牽掛著你和我們的孩兒,所以,我不想死。”
熱淚盈滿了他的眼眶,大顆大顆地掉著。
屬于季沐川那強烈而悲壯的,此刻在他的里徹底復蘇了。
“一直聽到你為了貴妃的消息,我才松了一口氣,我知道,皇兄會替我照顧你的,他答應過我,如我在北疆戰死,他便封你為貴妃,保你一生榮華。”
那一刻,盛若庭的淚也克制不住的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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