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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寇季迷迷糊糊中被趙益搖醒。
昨日還微的太子殿下,今日搖一變,變了一個磨人的小妖。
緣何如此,寇季心知肚明。
他睜眼瞥了趙益一眼,翻了個,繼續睡。
「寇侍讀,對太子不敬,可是要杖責的……」
陳琳測測的聲音在寇季耳畔響起。
寇季睜眼,就看到了陳琳一隻瘦骨嶙峋的手,緩緩下落,在他手指間,有一道細微的寒閃過。 前往🎆sto🍍.com,不再錯過更新
寇季一驚,猛然坐起。
「要不要這麼狠?」
寇季披散著頭髮,驚魂未定的質問陳琳。
陳琳收回了手,攏進袖口,測測笑著,「咱家不會對你下重手的……」
「輕手也不行!」(5,0);
寇季裹著被子,惱怒的說。
陳琳撇撇,不咸不淡的道:「咱家只是想提醒你,太子雖然親近你,但君臣有別,寇侍讀該守著君臣規矩。」
寇季扯了扯角,扔下了被子,惡狠狠道:「我守!」
趙益捂著在一旁笑。
寇季下床,穿戴整齊以後,準備洗漱。
趙益湊到了寇季前,咬耳朵道:「只要你肯把劉亨他們帶進宮的吃食分潤我一半,我就不讓陳琳為難你。」
寇季剛從銅盆里捧起一捧水,聽到這話,快速的把水拍在了臉上,胡的了,用汗巾拭乾淨以後,才看向趙益。
「陳琳嚇唬我,是你的主意吧?」
趙益矢口否認,「怎麼會,本宮豈是那種人?」
寇季翻了個白眼,道:「下次說謊的時候,目能不能不要躲閃。」
趙益眼珠子滴溜溜轉著,上卻倔強的道:「本宮目沒有躲閃……」(5,0);
「呵……還真是個孩子。」
寇季洗漱完畢,對趙益拱了拱手,率先向文德樓而去。
趙益跟在寇季後,一個勁的讓寇季分潤他吃食,寇季愣是沒答應。
到了文德樓。
劉亨等人早已在樓上等候。
劉亨見到了寇季以後,提著一個寬大的食盒迎了上來。
他面帶喜,似乎有什麼好事要跟寇季分。
「四哥,我跟你說……」
話說了一半,瞧見了寇季後的趙益,劉亨話鋒一轉,「四哥,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帶了幾樣吃食,你瞧瞧?」
劉亨打開了食盒,裡面擺著四個碟子,兩個碗。
「孫婆婆店的餛飩……曹記香……陳記花糕……」
劉亨一一為寇季介紹。
寇季聞了聞味,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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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手一,還是熱的。
劉亨見狀,笑道:「我特地讓人在食盒底下放置了一個暖爐……」
寇季接過食盒,讚嘆道:「有心了……」
劉亨樂呵道:「咱們是兄弟,應該的。」
寇季把劉亨帶來的食擺在了書桌上,曹佾提著一個食盒也走了過來。
「寇兄,我從府上帶了一些炒菜,你嘗嘗……」
寇季一愣,讚嘆道:「炒菜,這東西在汴京城可不常見。」
曹佾放下食盒,笑道:「這東西才剛出現,會做的廚子不多,我家也只有那麼一位。」
有曹佾帶頭,其他的小傢伙們也吩咐獻上了他們帶來的食。
一瞬間,寇季的書桌就被擺的滿滿當當。
趙允初是最後一個獻上食的。
他舉止有些扭,也沒見拿什麼食盒。
扣扣嗖嗖的從袖子裡取出了兩個用紙張包裹的糖人。(5,0);
小傢伙見眾人看著他,就委屈的撅起,可憐的道:「我……我不敢給父王說……也不敢吩咐府上的廚子……」
寇季笑道:「沒關係,我喜歡你送的糖人的。」
小傢伙一愣,笑了,「真的嗎?」
寇季點頭道:「真的!」
小傢伙高興的道:「那就好,那我明天還給你帶。」
「好!」
寇季坐在書桌前,猶如山大王一樣,接著各路小頭目獻上來的食。
趙益在一旁快饞哭了。
他氣哼哼的走到寇季桌前,曹佾等人立馬一鬨而散。
「我也要吃!」
趙益撅著,盯著寇季道。
寇季頭搖的像是撥浪鼓,「那可不行,你是太子,是儲君,不能吃這些來路不明的食。」
寇季一邊說著,一邊還用手臂擋上了書桌,生怕趙益生搶。(5,0);
趙益氣的渾哆嗦,他盯著寇季看了許久,惱怒的喊了一句。
「我看錯你了!」
趙益喊完這句話,就氣哼哼的回到自己的書桌前,拿書本擋上了自己的臉。
寇季一邊吃著熱乎乎的,一邊樂呵呵的笑了。
劉亨見趙益走了,又重新湊到了寇季前,低聲道:「四哥,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驚喜?什麼驚喜?」
寇季吞下了裡的一塊,疑道。
劉亨嘿嘿笑道:「我花了五十貫,幫你把吳賢的腦袋買回來了。」
寇季一驚,手裡的掉在了桌上,愕然道:「怎麼回事?」
劉亨低聲道:「昨日我去寇府去錢,聽二寶說,你要吳家兄弟的命。回到府里以後,我讓手下的人去打聽了一下,吳明已經被斬首,首扔在城外的義莊,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吳明腦袋弄回來。
吳賢有些麻煩,他被判流放,並不是死罪。(5,0);
我只能花錢買通押解他衙役,在城外的五里坡,摘下了他的腦袋。」
寇季愣愣的道:「吳賢不早就被押送出城了嗎?」
劉亨搖頭道:「沒有……吳賢那廝從刑部大牢轉到了開封府大牢,中間耽誤了幾日。昨日我出去以後,剛好打聽到吳賢被押解出城,我就趁著城門還沒關,跟著出去,花錢摘了他腦袋。」
寇季愕然,「還可以這樣?那可是三司定罪的重犯?」
劉亨低聲道:「那當然……開封府的那些押解犯人的衙役,可不是什麼良人。只要你肯花錢,他們什麼都干。」
「朝廷萬一查呢?」
「朝廷一直在查啊!可是沒啥用。殺一批,新的一批很快就會出來。為了錢財,總有人喜歡鋌而走險。」
「你怎麼知道此事的?」
「我爹告訴我的啊!他說我要是得罪了這些人,就提前知會他,他好趁早下手,弄死他們。免得以後劉家蒙難,落到了這些人手裡,被糟蹋。」
寇季吧嗒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良久以後,他問劉亨,「沒留下什麼首尾吧?」
劉亨晃了晃腦袋,低聲笑道:「我讓手下的人去辦的,五十貫,足足是別人給的雙倍,本不需要我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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