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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會請人教我？」

  狄青愕然的問。

  寇季點點頭。

  狄青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在鄉間的時候，經常聽那些遊方郎中、貨郎，講述一些出貧寒的人，遇到了貴人提攜，一路平步青雲的故事。

  只是沒想到，這種事會落在他上。

  狄青愣了良久，看向寇季道：「你要我幫你賣命？」

  他雖然年，但也明白，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

  寇季這麼對他，必有所求。

  他能想到的，就是他的命。

  寇季聞言，失笑道：「你現在，有資格為我賣命嗎？」

  狄青低下頭，一言不發。

  寇季笑了笑，提醒道：「這幾日好生在牢房裡待著，有人問你什麼，一句話也不要說。你的案子，本會料理。」(5,0);

  留下了這句話，寇季就離開了牢房。

  回寇府去了。

  他已經把張綸得罪死了，就沒必要再去提刑司衙門跟張綸鬥了。

  ……

  翌日。

  四更天。

  張綸拿著奏摺，黑著臉，坐著轎子，晃晃悠悠到了東華門前。

  剛下轎子，就有幾個員迎了上來。

  「恭喜張大人，賀喜張大人……」

  員們一個個供著手，在跟張綸說著恭喜的話。

  張綸一臉愕然，不明所以。

  他升的消息，昨夜就傳出來了，只是他忙於搜集寇季的罪證，為彈劾寇季做準備，就沒上心此事。

  如今聽到其他員恭喜聲，自然一臉愕然。

  「恭喜張大人高升……」

  有員湊過來，又說了一句話恭喜的話，張綸這才明白人家在恭喜他什麼。(5,0);

  他升了！

  「這麼快？！」

  張綸一臉震驚。

  他知道寇季不會無的放矢，必然會求寇準調離他，只是他沒料到，居然這快。

  震驚過後，張綸黑著臉，低聲罵道：「寇季！你個豎子！」

  湊在張綸邊的員，聽到這話，一臉愕然。

  張綸罵了寇季還不過癮，又低聲喝道：「寇相事不公！」

  湊在他邊的員聞言，紛紛遠離了他。

  楊億的轎子就在這個時候，恰巧停在了張綸邊，張綸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當即，楊億皺眉喝道：「張綸，忘恩負義的人，我見過不，可像你這麼忘恩負義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張綸瞪眼看向楊億。

  楊億冷笑道：「我們手底下，要是有像寇季那樣的下屬，我們都能高興瘋了。你倒好，居然張口就罵人。」(5,0);

  周遭的員聞言，紛紛點頭。

  張綸破口大罵道：「寇季那個豎子害我，難道我還要謝他不？」

  楊億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啐了一口，罵道：「豎子？呵呵！就是你口中的豎子，昨日冒著被杖責的危險，親自宮，為你屈。

  他在資事堂，細數你張綸過往的功勳，揚言朝廷待你有虧。

  他更是當堂質問三位宰輔，為何只重你張綸的出，而不重你張綸的功勞。

  如此有有義的下屬，到了你裡，竟然了一個豎子。

  他要是豎子，你張綸連豎子都不如。」

  張綸傻眼了。

  他被罵的瞪大眼睛，愣在原地，一言不發。

  他實在沒想到，寇季揚言要幫他升，並非背地裡求寇準，暗箱作。

  而是當著庭三位宰輔的面，幫他屈。

  寇季行得正，做事明正大。(5,0);

  反倒是他，背地裡罵人豎子，到了險小人。

  張綸心裡委屈，可他卻沒辦法屈。

  「哎……」

  「張綸，本一直聽人說，你是一個剛正不阿的人。如今看來……呵呵！」

  「多半是自吹自擂的吧……」

  「……」

  張綸聽到這話，漲紅了臉，差點吐出一口逆。

  他為多年，積攢的名聲，就被寇季這麼毀了。

  偏偏，他還不能屈。

  因為寇季的做法，不論誰看，那都是有有義。

  他要是屈、解釋，那就是不識好人心。

  縱然他把刑部大牢里的那一幕拿出來說，也沒人肯信。

  因為是他罵寇季豎子在前。

  已經被員們當了忘恩負義之人。

  他再解釋，只會越描越黑。(5,0);

  他終究非進士出，那些進士出的人，一直把他排除在圈子外，遇事只會把他往壞想，而不是往好想。

  張綸憋屈的黑著臉，一頭扎進了自己的轎子裡，再也沒出來。

  鑽進轎子。

  張綸把彈劾寇季的奏摺撕得碎。

  他已經沒辦法彈劾寇季了。

  他要是再彈劾寇季，那他忘恩負義的帽子，這輩子都摘不了了。

  「豎子！欺我！」

  張綸在轎子裡，咬牙切齒的罵寇季。

  ……

  東華門前發生的這一幕，自然不可避免的傳到了寇準等人耳中。

  李迪昨日還幫張綸抱屈，如今聽到了張綸這般說寇季，又這般埋怨寇準，頓時有些不樂意了。

  先不說寇季幫他屈，是不是別有用意。

  單單說他升的事，是庭三位宰輔共同點頭才定下的。(5,0);

  並非寇準強行擢升的他。

  他如今揚言寇準事不公，那就是在挑釁庭。

  庭是誰都能挑釁的？

  那庭的威嚴何在？

  李迪掀開了轎簾，對隔壁的寇準道：「寇兄昨日言之有理，此人確實需要打磨。」

  寇準坐在轎子裡，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丁謂在一旁掀開了轎簾子，話道：「要我說，這種人就該扔到外面去，眼不見為淨。」

  李迪瞪了丁謂一眼，沒有說話，他在等寇準回話。

  寇準什麼也沒說，依舊坐在轎子裡，皺著眉頭。

  丁謂見此，吧嗒著道：「讓他去刑部，任職權刑曹尚書，是咱們的意思。雖說讓他坐冷板凳了，可這跟寇小子沒有關係。寇小子幫他抱屈，他卻不識好人心，反倒埋怨起了寇小子。

  這人是有點幹才，可他忘恩負義也是有目共睹的。

  留他在汴京城，只會惹人礙眼。」(5,0);

  李迪瞪著他，喊道：「你就這麼不待見張綸的？」

  丁謂撇撇，「他對朝廷有功，我很同他……」

  心裡卻默默補充了一句。

  『但我討厭這種以剛正不阿自居的同僚。大家一起拍馬屁，升發財娶老婆，多好。非要跟人不一樣，弄的大家都不愉快。這種人，朝堂上越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