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恭，一個死人，一個有罪的死人。

  想封王，只能先平反，然後再追封。

  高恭聽到了寇季這話，臉一下漲了豬肝。

  寇季沒有再搭理高恭，他盯著種世衡和劉亨問道：「韋室和東海直解決了？」

  種世衡和劉亨對視了一眼，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差不多吧……」

  寇季愕然的盯著二人，「差不多是什麼意思？」(5,0);

  種世衡坦言道：「你只要地，不要人的話，那就沒解決。你又要人又要地的話，那就解決了。」

  劉亨和種世衡不同，他說話不喜歡繞來繞去，他直言道：「地方拿下了，就是有一些俘虜，等你定奪。」

  寇季聞言，沉了一番，疑問道：「朱能不是說你們放開了手腳以後，幾乎就沒有收納俘虜的機會嗎？那你們的俘虜怎麼來的？」

  劉亨哭笑不得的道：「打到最後的時候，我們的兵馬所過之，看到的都是一片跪地請降的人。

  我們倒是不想留俘，可人家本不跟我們打，在我們兵馬抵達之前就跪好了，你讓我們怎麼殺？」

  寇季略微愣了一下，道：「不是說韋室人和東海直人都是骨頭嗎？」

  種世衡不屑的道：「骨頭再，也是人。只要是人，都有怕死的時候。若是他們真的骨頭到了所有人都不怕死，他們要麼早就一統天下了，要麼早就被滅族了，也不會存留在現在。」

  寇季點了點頭，「這話在理。那些俘虜你們就驅趕到高麗境去，讓他們當一個先鋒如何？」(5,0);

  種世衡和劉亨齊齊愣了一下，異口同聲的道：「為何？」

  劉亨撇著道：「那些野蠻人進了高麗，容易害了高麗的姑娘。」

  種世衡贊同的點了點頭。

  寇季愕然的瞪起眼。

  劉亨見此，急忙解釋道：「四哥，新羅婢之名，譽數百年。們可會伺候人了，不能被那些野蠻人給糟蹋了。」

  寇季難以置信的看著劉亨。

  沒想到你劉亨居然是這種人？

  貌似你還真是這種人，你在倭國的時候可沒禍禍倭國姑娘。

  劉亨看到了寇季難以置信的眼神，就知道寇季想歪了，他趕忙解釋道：「四哥，我劉亨絕對不是您想的那種人。

  是軍中那些沒婆娘的糙漢子，聽說我們要打高麗，一個個都找到了我頭上。」

  種世衡在一旁點著頭道：「我軍中的將士亦是如此。」

  高恭也忍不住開口道：「我軍中也是如此。」(5,0);

  寇季臉瞬間就黑了，他有點懷疑人生。

  他到底帶領了一幫子什麼樣的部下？！

  種世衡見寇季黑著臉，就遲疑道：「樞，此事也不怪你。此事是李迪起的頭。他之前在關和玉門關的時候，沒跟軍中的將士炫耀他讓人出去幫河西百姓槍婆娘的事。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傳到最後，軍中的將士都知道了。

  先前打遼國的時候，他們就有手搶婆娘的心思。

  我為了安他們，就告訴他們，遼國的姑娘一腥膻味，不適合他們，他們要是帶回去了，鐵定被娘老子給死。

  如今聽說要打高麗，他們再也忍不住了。」

  寇季惡狠狠的瞪著種世衡道：「我們是大宋天兵，正義之師，不是什麼土匪流寇！」

  種世衡乾一笑，沒有言語。

  高恭低聲嘟囔了一句，「正義之師也是人……是人就得傳宗接代……」(5,0);

  「滾！」

  寇季破口大罵。

  高恭撇了撇，退出了正堂。

  寇季在高恭離開以後，瞪著種世衡低聲吼道：「此事若是傳出去了，我們還怎麼做人？」

  種世衡略微挑了挑眉頭，小心翼翼的道：「朱能說……之前你在沙州就這麼幹過……」

  種世衡說完這話，眼看著寇季臉變冷，立馬喊道：「李迪說過，此事是為國立功。李迪說我大宋如今地廣人稀，需要壯大丁口。

  李迪還說，只有我們大宋的百姓占據了我們所打下的所有疆土的時候，這些疆土才真正算是屬於我們的。」

  寇季聽到此話，冷著臉沒有言語。

  種世衡繼續道：「李迪還說，此事是雅事。即便是傳揚了出去，別人也會當我們是在為國建功。」

  寇季冷冷的盯著種世衡道：「李迪要是會說這話，我腦袋摘下來給你。」

  寇季可比種世衡了解李迪。(5,0);

  李迪真要是在這種事上發表什麼慨，只會說一句話，『齷齪事老夫幹了，老夫就是不要臉了，你能拿老夫怎麼樣？幹這種齷齪事又不會影響老夫名留青史。』

  種世衡的謊言被拆穿了，卻並沒有慌，而是一臉坦然的寇季，道：「如今群激揚，本阻止不了。」

  寇季沉聲道：「他們若是娶了高麗姑娘，那我大宋姑娘怎麼辦？」

  種世衡嘆了一口氣，沒有言語。

  劉亨幽幽的道：「他們要是能娶到我大宋的姑娘，就不會惦記高麗姑娘了。畢竟我宋人對脈看的很重，除非迫不得已，不然絕對不會娶一個外族的姑娘。」

  寇季皺眉道：「我可記得，我大宋姑娘出嫁的時候，陪嫁十分厚，男方需要敷出的並不多。」

  種世衡沉聲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大多數的婚事都講究門當戶對。即便是門不當戶不對，姑娘在出嫁的時候也會高攀一下。不然方拿出那麼多嫁妝幹什麼？你真以為是娘家怕姑娘嫁出去吃苦？

(5,0);

  除了一些達貴人的掌上明珠外，尋常百姓家，有幾個人將自己的閨當心頭？」

  寇季被懟的有些說不出話。

  重男輕的思想，在後世依然存在。

  古代重男輕的思想可比後世嚴重百倍。

  所以種世衡的話，應該不是家話。

  劉亨在種世衡說完話以後，又補充道：「一些百姓願將自己的閨送豪門大戶里給人當小妾，也不願意讓姑娘嫁到貧寒人家去。

  所以豪門大戶經常妻妾群，而貧寒百姓卻連妻室也沒有。」

  寇季聽到此話，很想問一句貧寒人家是如何傳宗接代的，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寇季此前在河西的時候，李迪給他講過類似的事，辦法就是租妻。

  不過從秦一直到明，此風雖然有，但並不盛行。

  一些人縱然打一輩子，也不會去做這種事。

  此風最盛行的時候是清。(5,0);

  清不僅有租妻，還有共妻、典妻。

  著名作家石，就寫過一篇名為《為奴隸的母親》的小說，揭此事。

  「罷了，我許他們娶高麗子為妻。但也有要求，在戰時，不許爭，不許搶，戰後他們憑藉著自己的努力，去獲得高麗子的好。

  能不能抱得人歸，全看他們的本事。

  無論是戰時，還是戰後，他們敢來，就別怪我手殺人。

  還有但凡是取了高麗子的軍中將士，就必須離軍，留在此地為地方兵馬。」

  寇季鄭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