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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自古以來都十分重視土為安。
亦有死者為大的說法。 查看最新章節,請訪問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人陵寢。
但凡是故意或者刻意人陵寢的,幾乎就是缺德冒煙的代名詞。
自己祖宗的陵寢,那就是大不孝,豬狗不如。
華州寇氏的人,拿寇準的伯父、寇季的二曾祖的骨做籌碼,要挾寇準,簡直是豬狗不如。
道德二字,已經被他們無的踐踏。
貪慾迷失了他們的雙眼,使得他們越過了道德底線,瘋狂的起舞。
縱然是一直對族人懷著一種友善態度的寇準都看不下去了,更何況是其他人。
寇季聽完了寇準的一席話,沉聲道:「寇氏在華州也算是華族,他們拿祖先骨做籌碼,就不怕被人在背後脊梁骨嗎?」
寇準眼中充滿了看俗世的芒,譏笑道:「他們只要高厚爵,他們才不會在乎別人他們脊梁骨呢。」(5,0);
寇季面微微一冷,「我之前還想著,他們雖然不堪,但好歹是族人,遷他們到封地上去,能多富貴幾代。可如今看來,確實沒必要遷他們過去了。」
寇府的王爵是世襲罔替,縱然坐在王位上的人不堪,只要大宋還存在,只要大宋不削藩,那就一定會扶持著姓寇的人一直在王位上坐下去。
寇氏的族人若是遷移到了高麗,必然會跟著沾,多富貴好幾代。
可如今寇氏的族人連道德底線都不顧了。
那寇季就不想搭理他們了。
「此事我會奏明家,讓家給我們寇府和寇氏做一個割裂。不過一旦家下旨給我們寇府和寇氏做了割裂,民間難保不會有人趁機散步對你我祖孫不利的消息。
我倒是不在意這些。
但祖父您好不容易得來了聖賢的名聲,若是因為一群小人給毀了,那就劃不來。」
「老夫生於寇氏,被寇氏的人牽連,老夫認了。終究是老夫醉心於政事,無暇教導他們,才讓他們變了如今的模樣。」(5,0);
寇準搖著頭,嘆息了一聲,顯得十分的落寞。
寇季見此,安道:「祖父不必自責,該給的都給了,是他們自己貪心不足。祖父在出仕以後,派人在華州建立了寇氏族學,更是請了兩位德高重的老先生去教導寇氏子弟。
可他們沒看到祖父您幫他們搭建的青雲梯。
反倒是在歪門邪道上越走越遠。
如今居然得寸進尺,以先人骨相要挾。
簡直是恬不知恥。」
寇準苦著臉,嘆氣道:「可惜了你二曾祖了。他那麼好的一個人,竟然有這麼一群背宗忘族的後人。」
寇季略微一愣,沉著道:「祖父是擔心他們真的二曾祖的骨?」
寇準沒有瞞,點頭道:「你二曾族真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人。當年老夫年的時候,你曾祖父在魏王府做記室參軍。老夫是在你二曾祖輻照下長大的。
你二曾祖雖然不及你曾祖父有才學,但人卻比你曾祖父有趣。(5,0);
他在教授老夫學問的時候,總是能引經據典,抖的老夫哈哈大笑。
老夫最喜歡聽他調侃古人。
老夫現在都還記得,當初你二曾祖教老夫背杜甫詩集的時候,調侃杜甫一把年紀了,還去追求人家小姑娘,簡直就是一個老不。
說來也怪,先生們將的學問,老夫總是記不住。
可你二曾祖講的學問,老夫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為有你二曾祖教導,老夫不及弱冠,便高中進士。
所以,你二曾祖的骸,別人可以糟蹋。
但是老夫得護著。」
寇氏,可不是什麼寒門,而是真正的名門族。
寇準先世曾居太原太谷昌平鄉,後移居馮詡,最後遷至華州下邦,其遠祖蘇岔生曾在西周武王時任司寇,因屢建大功,賜以職為姓。
寇準的父親,也就是寇季的曾祖父寇湘乃是後晉開運年間考中進士甲科狀元。後應詔任魏王記室參軍,因屢建功勳,被封為國公,追贈職至太師尚書令。(5,0);
寇準的舊事,寇季幾乎都知道。
聽到了寇準擔心二曾祖的骸,寇季沉聲道:「此事祖父不必擔心。待到家給我們做了割裂,我會派人去華州盯著此事。
他們若是敢二曾祖的骸,我一定會讓范仲淹治他們一個不孝的罪名,然後將他們發配到燕山府去。
到時候我會吩咐鎮守燕山府的楊義,好好照顧照顧他們。
我會保他們命無憂,但他們再也不可能榮華富貴。」
寇準長嘆了一口氣,「我寇氏,怎麼會變這樣……」
寇季坦言道:「名門族,世家大戶傳承的久了,總會出問題,沒有隻興不衰道理。要時常的修剪上面長出來的枝枝蔓蔓,才能讓它長久的延續下去。
華州的寇氏以後或許會落寞。
但韓地的寇氏,正在崛起。
您也算是對得起祖宗了。」
寇準聽到此話,失笑道:「你倒是會說好聽的哄老夫開心。」(5,0);
寇季沉聲道:「那我隨後的話,恐怕就要令你不開心了。」
寇準愣了一下,嘆氣道:「你要說的是你爹和你那些弟弟?」
寇季點頭道:「雖然祖父您未將他們納您新立的族譜。但他們終究是我爹和我弟弟。只要您活著,我活著,就沒辦法徹底的割裂乾淨。
所以他們即使不在您新立的族譜,也要跟著天賜去韓地。
他們對天賜而言,都是親長輩。
他們要是為難天賜的話,天賜反倒不好理。
雖然我告訴過天賜,到了封地以後,山高皇帝遠的,他想怎樣就怎樣。
可事實上,真到了封地以後,他們要是為難天賜,天賜也不好下狠手。
因為世俗的一些禮法,不是說你離開了大宋,就可以棄之不顧。
世俗的禮法已經刻在了我們骨頭裡。」
下狠手置親後輩,那就公正無私。(5,0);
可下狠手置親長輩,那就要背上一個弒字。
寇天賜真要是背上了一個弒字,手下的人可就不好管了。
人家心裡肯定會對你有想法的。
寇準聽完了寇季一席話以後,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回頭你別去老宅了,老夫去一趟。
這個家裡也該立一立規矩了。
若是你爹和你那些弟弟不遵從。
那就別怪老夫心狠。
你爹能拿你,老夫也能拿他。」
說到此,寇準撇了寇季一眼,「老夫真做了什麼狠事,你也別怪老夫。」
寇季聞言,趕忙道:「不敢責怪祖父……」
寇準瞥了寇季一眼,嫌棄的道:「你小子比老夫心還狠。」
寇季一愣,哭笑不得的道:「祖父何出此言?」
寇準哼哼道:「你明明猜倒了老夫會下何種狠手,卻不阻攔老夫。」(5,0);
寇準能下那種狠手?
搶在寇禮為難寇季或者寇天賜之前,將他逐出府門。
讓其變一個孤魂野鬼。
等寇禮變了孤魂野鬼,他就算再作,也跟寇府無關。
寇禮可是寇季的親爹,寇季明明猜倒了寇準下狠手以後,很有可能將寇禮逐出府門,卻並沒有阻止。
寇準自然要埋怨一下。
寇季聽到了寇準的埋怨,失笑道:「在我諸多長輩當中,也就您拿我當親。」
寇季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
可寇準看著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寇季那話是什麼意思,寇準心裡清楚。
寇季如今的親長輩,只有寇準和寇禮。
寇準當寇季是親,可寇禮卻沒有。
寇禮在寇季面前,完全沒有一個當父親的樣子,也沒有擔起父親的責任。(5,0);
寇禮對寇季,比民間認的那種乾親都不如。
寇季可是寇禮親生的,不是路邊上撿的。
寇禮如此對寇季,實在是愧為人父。
寇季說出剛才那句話,只是有而發。
可寇準卻覺得寇季那句話里充滿了酸楚。
寇準緩緩起,有些憐惜的對寇季道:「你剛剛封王,風頭正盛,不適合出去晃,難免引人話柄,近幾日就在府上待著歇息,陪一陪妻兒,別出去。
奏請家割裂寇氏的事,寫一封奏疏遞進去就行了。
老夫回頭會親自到宮裡去找家。」
在朝堂上,功勞太大的話,從來都不是一件好事。
特別是功勞大,手裡的權力更大的時候,就更不是一件好事。
若是在風頭正盛的時候出去晃,總會被一些人嫉妒、構陷。
寇準當年就是因為風頭太盛,被王欽若構陷,最後被罷了相位。(5,0);
寇準吃過虧,所以不願意看到寇季吃虧。
寇季隨後可是要留在汴京城的,而不是去韓地就封。
若是寇季隨後會離開汴京城,去韓地就封的話,寇季才不在乎這些。
寇季知道寇準是一片好意,也就沒有拒絕,點頭笑道:「知道了,祖父……」
寇準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背負著雙手,晃晃悠悠的離開了寇季的臥房。
寇準離開以後沒多久,向嫣重新出現在了臥房。
手裡依舊端著一碗參湯。
向嫣走到了寇季邊,順手將手裡的參湯遞給了寇季,「妾剛剛溫了一下,你趁熱喝……」
寇季笑著點了點頭,端過了湯碗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向嫣上下打量著寇季,低聲道:「相公你瘦了……」
寇季喝了一口參湯,笑著道:「我倒是覺得自己胖了。」
向嫣搖頭道:「不僅瘦了,還黑了不……」(5,0);
寇季一口悶了碗裡的參湯,放下了碗,慨道:「出征在外,哪有不瘦不黑的道理。比起那些陣亡的將士,我幸運多了。
我上唯一的傷勢就是此前策馬從河西趕到幽州的時候,兩上出的痕。
其他人上,不是刀傷就是箭傷,更有甚者還丟了命。」
向嫣指了指寇季的肩頭,「你上還有此前的箭傷。」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那是在西夏戰場上的傷,又不是在河西和遼地的傷,不能算。」
向嫣認真的道:「都是你的功勞,怎麼可以不算。」
寇季失笑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說到此,寇季看著向嫣,略帶愧疚的道:「這一年辛苦你了。」
寇季征戰辛苦,可向嫣打理寇府龐大的家業,照顧寇準,照顧寇天賜和寇卉,也辛苦。
向嫣聽到寇季此話,展一笑,「相公你出去了一趟,幫妾搏了一個王妃,辛苦的是相公。」(5,0);
其實向嫣並不是在乎王妃的份。
真正在乎的是,這個份是寇季為拼來的。
王妃對其他大部分人而言,是可而不可即的。
但是對向嫣並非如此。
向氏又不是小門小戶。
向敏中活著的時候,前往向府,求娶向嫣的皇族又不是沒有。
其中便有以後能承襲王位的。
向嫣要是貪王妃的份,恐怕早就嫁進了趙氏,又怎麼可能便宜了寇季呢。
寇季見向嫣笑容燦爛,就忍不住道:「此前的事,是我不對……」
向嫣笑著道:「相公說的是此前在開封府驛站發生的事嗎?」
寇季哭笑不得的道:「既然知道,你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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