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清看見那枚珍珠耳釘,揚笑了:「很好。」
「你至於嘛。」
許嘉忍不住說,「還特意打視頻電話來看。」
邵宴清敲擊著鍵盤:「別生氣,我只是想見你一面。」
許嘉不信,起關掉洗漱間的燈:「我要睡覺了。」
邵宴清:「嗯。」
嗯什麼呀嗯。
許嘉惱地闔眸,只能繼續問:「那我掛電話了?」
「不用。」
敲鍵盤的靜停歇,邵宴清向小屏里的:「就把手機放在枕邊吧。」
許嘉試圖拒絕:「我的睡眠很淺。」
邵宴清:「放心,我不會擾人清夢。」
邵宴清的聲音有疲憊所致的啞,像糙的刷掃過的心尖。
許嘉手一,忽想起那句『好累』,微微張開:「我知道了......」輕聲說,將手機反扣於床頭,「你早點休息。」
話落,聽見笑聲。
許嘉用薄被蒙住腦袋,不理他。
邵宴清:「能被許小姐關心,是我的榮幸。」
許嘉的耳尖發燙,正琢磨著該怎樣回擊。
這時,邵宴清又輕聲問:「睡了麼。」
心跳在加快,許嘉將被角團又捲束,不出聲地回答:睡了。
一秒,兩秒,三秒......等待的時間在寂靜中格外漫長。
不知道過去多久,終於聽見一聲嘆息。
邵宴清:「許嘉,晚安。」
說話聲很輕,邵宴清此刻仿佛正近的耳邊低語。
許嘉似乎能到他溫熱的鼻息,握住被角的手稍稍用力,沒有應答,卻更專注地去聽對面的靜。
聽見鍵盤的敲擊聲由急促變得緩慢,聽見筆與紙在時發出簌簌的響。邵宴清似乎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總會在暫停翻頁時發出沉。
他們此刻相隔甚遠,甚至都未曾真正的見面,可只憑藉著細微的聲音,許嘉已然想像出對方工作時的模樣。
邵宴清握著鋼筆,左手扶額地坐在桌前,時而翻兩頁書,又皺眉思考著,提筆在紙面留下一行行的備註。
邵宴清在專注地工作,始終沒有留意陪在旁的。
許嘉一言未發,只安靜地看著他忙碌,想提醒他要注意休息,可怎麼也開不了口。
漸漸得,書寫的聲音停了。
邵宴清摘下眼鏡,疲憊地按眉心。他後仰著靠上椅背,緩而長地舒一口氣,頭稍向左偏,視線攸地頓住。
許嘉欣喜:『他終於看見我了』,想要迎接,卻無法上前也無法回應。
邵宴清果真走過來,俯,湊近的耳邊:「......」
許嘉用盡全力,勉強仰起臉,要聽清楚他說的話。
「想......」
「...見...嘉。」
邵宴清的似與風融為一,模糊得,斷續得,像是團怎麼也抓不住的霧。
許嘉仔細聽,十分地專注聽,剛要從那些破碎的詞彙中找出意思—
恰時,卻乍然出現叮鈴鈴的響!
愣住,蹭地睜開眼,晨已經窗臺照得通亮。
分針與時針拼湊七點二十五分。
如果再不抓時間,今天肯定會遲到的。
理智催促著,許嘉仍呆呆地坐在床邊,怔了半晌,才如夢初醒地拿過手機。
邵宴清的消息停在六點三四十分,只有簡單的一句:「早安。」
可分明聽見他湊在耳邊說:「許嘉,我想見你。」
今日晴,雲卻著太,天空霧蒙蒙得。
李渝江像是打了,就連最喜歡的KTV也不去了,恨不得每天都賴在訓練室里。
訓練的確有效,許嘉與他的配合越來越默契,甚至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
有人打趣李渝江,說他膽子真大,竟然連邵先生的人也敢。
後者紅著臉,邊對天發誓,邊拉著許嘉做證明:「我保證,一切都是為了芭蕾舞!嘉嘉姐,你快說句話呀!」
許嘉盤坐在窗邊休息,右手握住水杯,側目向外面的風景。任由李渝江怎麼催促,依舊只是安靜地坐著,晨描摹著修長的脖頸,的表平淡而略顯默然。
李渝江無奈地想:或許除了芭蕾舞,任何事都無法影響。
恰時,聽見滴滴一聲響。
李渝江見許嘉拿起旁側的手機,不知看到什麼,眉宇間的薄冰瞬間融化。揚起角,在亮中微笑著,琥珀般的眸子似中有淺淡的溫。
李渝江怔怔地想,這大概就是幸福吧。
第23章 天鵝
◎「......你會走嗎。」◎
靠窗的實在刺眼,許嘉稍許側,將手機偏向暗,才終於看清屏幕上的字。
很可惜,來信者是劉科:「周三早晨八點,我接您去本家。當日的著裝已經送到別墅,請您查收。」
刻板的語氣,公式化的說辭,都像在提醒務必要完任務。
許嘉垂眼,指尖緩慢地敲點鍵盤:「嗯,好的。」
放鬆時間已經結束,許嘉搖晃著起,想去再練一會舞。
恰時,肩旁卻多出個腦袋。
李渝江笑嘻嘻地問:「是邵先生的消息嗎。」
許嘉側目看去:「沒錯,他讓我通知你,如果再多八卦,就換人演齊格費里德。」
李渝江愣住,一個勁地哆嗦:「真,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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