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海仍在絮叨地念,似乎一時半會都無法停歇。
「團長。」
許嘉忍了忍,終是舉起手,「我可以先走嗎。」
王海怔然,瞇著眼看左腕的手錶:「哎呦,我都講到這麼久啦,你們怎麼也沒有人提醒我啊。」
姜珊靠在牆邊,戲謔地看向他。
王海又咳了兩聲,才揮揮手:「既然小許都提醒了,你們都回去吧。」一昂頭,朗聲朝後喊,「誒,那個小姜啊。」
話落,所有人都朝後瞧。
許嘉看著姜珊的臉由紅轉青再轉白,看著拎包起。
姜珊惱地問:「什麼事。」
王海抬起手,食指從右劃到左:「走之前打掃一下衛生,還有啊,垃圾別忘帶出去。」也不等姜珊回答,直接說,「就這樣啊,剩下人的人全回去吧。」
大家一窩蜂地散了,訓練室充斥著談笑聲。
姜珊仍站在原地,垂於側的手攥拳,貝齒咬著,眼眶卻越來越紅。
下樓時,許嘉聽見旁邊的孩說。
「團長是在故意折騰姜珊呢。」
許嘉詢問原因。
孩輕嘖,神兮兮地解釋:「又是搞砸演出,又是破壞化妝室。姜珊先前整出那麼多麻煩,團長全記在心裡呢。現在既沒有邵先生護著,父親的位置也坐不穩了,如果還不收拾,難道以前的氣都白啦?」
許嘉訝然:「姜盛不是還在位嗎?他和邵先生也有合作啊。」
「這都是哪年的事啦。」
孩掩笑了,「嘉嘉姐,你要多關注邊的事啊。」
許嘉皺著眉,試圖理清話里的意思。
孩悄著瞧一眼後,聲音更低:「反正相信團長就行啦,他是最能審時度勢的人。」
王海是個見風使舵的投機者,也是個笑裡藏刀的偽善者。
他雖然記仇,但最會識人眼。對方得勢時就吹捧,失勢時就將以往的委屈全討回來。
王海太過市儈,太過圓,是個將利益算得分毫不差的傢伙。
許嘉討厭這種人。
可霍思思卻認為他極其厲害:「這就是領導的手腕,我雖然學不來,但著實十分敬佩。」
忽地,有鈴聲響起,打斷許嘉的思路。
站在餐廳點單,想借送飯之由,去公司看邵宴清。
正逢飯點,收銀臺都排起長隊。掛在門頭的鈴鐺一個勁地搖,每當有顧客進來,都會發出清脆的響。
許嘉點好邵宴清最的牛排,並要了兩份黑胡椒醬。
上菜的速度很快,沒多久,服務生就將打包好的餐食送到手裡。
一刻也不敢耽誤,乘坐計程車,直奔市中心的商務樓去。
路上有些堵,車尾的剎車燈將路面都染紅。
許嘉並未給邵宴清聯繫,想看見對方眼中驚喜的表。
紅燈轉綠,車流隨及向前移。
許嘉的掌心泛起汗,一未地向前方,生怕司機因失誤而走錯路。
終於,大樓的影子出現於視野里。
許嘉背好包,車剛停就朝外跑,足尖踩過冰面,時而聽見咯吱咯吱的響。
大廳,呼出的氣在空中凝白的霧。
許嘉徑直奔向專屬電梯,手攥住背帶,看著電子屏上的數字逐漸遞增,心臟也越跳越快。
向前,不斷地向前走。
腳步在加快,角不控制地揚起。
許嘉像是出發去春遊的小孩,踏出的每一步都充滿歡喜。
辦公室的門關著,湊近聽,也沒能發現毫的靜。
許嘉抿了抿,指尖輕輕地抵住門邊,一點一點地向里推。
逐漸擴大,屋的場景愈發清晰。
撲通,撲通......
許嘉在鼓點般的心跳聲中,看見了邵宴清被月籠罩的側影。
第48章 天鵝
◎「怎麼樣,你不喜歡嗎。」◎
屋較暗,唯有書桌前亮著燈。
邵宴清躺在靠牆角的沙發里,兩隻長隨意地疊著,右手擺於前,左臂耷拉在旁。
他穿著黑的高領,鼻樑上仍架著眼鏡,周圍儘是散落在地的紙頁。
許嘉將其撿起,湊近亮查看,頁腳上正用黑標註著「《天鵝》第四版劇本」。
讀了兩段,覺得有些悉,再繼續往後瞧,才驚覺這是邵宴清給看過的片段。
偏巧這時,響起布料的窸窣聲。
邵宴清的嗓音是睡醒時特有的啞:「你什麼時候來的......」
許嘉仍著那一沓紙:「大概十分鐘前吧,我見你還在睡,就沒有打招呼。」
邵宴清按眉心,低聲嘆:「哈,看來我真是累昏了。」腰朝後仰,慵懶地靠著沙發,「別站著,過來坐吧。」
許嘉走過去。
邵宴清抓住許嘉的手,將拉至邊,垂眼瞥向那厚疊的紙頁,稍許揚:「劇本看過了?」
許嘉點頭:「你之前說的新電影,就是《天鵝與夢》嗎。」
邵宴清哼出個回答:「嗯。」眸微瞇,問,「你覺得怎麼樣。」
許嘉磨著頁腳,指尖將頁面出褶皺:「我不是專業人士,大概只能提出較為主觀的看法。」
邵宴清的左手撐住側臉,笑:「大眾的意見也很重要,所以你就大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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