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依舊是阮煙來的機場接。
依舊把那個不適合佟聞漓尺寸的帽子給。
佟聞漓系上帽子,在那兒不說話。
阮煙見每次都要嫌棄帽子的人突然不說話了,從後視鏡里看著後面的姑娘,「餵?」
「嗯?」佟聞漓把頭抬起來,對上了後視鏡里倒影出來的人臉。
「怎麼了?在北極被企鵝欺負了?」
佟聞漓本來心裡帶著點難以言喻的委屈,阮煙一樣就看出來了。
不想讓阮煙擔心,揚起自己的臉,捶了捶阮煙的背,「煙煙,北極沒有企鵝。」
阮煙見神如常,機械地去發車子,擰著眉頭問;「為什麼?」
「南極有,但北極沒有。」佟聞漓單手抱著的腰,把自己的頭靠在的背上。
上有一種淡淡的味道,不是花香也不是果香,更不是任何一種香水,是金屬的味道,冷涔涔的。
「為什麼?」阮煙依舊不明白,「是因為北極有北極熊,所以企鵝被吃完了?」
「是獵人了。」佟聞漓還有一隻手裡還抱著來福,來福一隻耳朵豎起來一隻耳朵耷拉下來,看上去有些稽,「北極的企鵝遇到了大陸上的獵人,沒有反抗能力的企鵝只能遭屠殺。」
說完後,阮煙有一段時間的沉默。
而後,一句「人類真可怕」順著風飄到了佟聞漓的耳朵里。
任由髮上下翻飛,靠在阮煙背上呆呆地想:是啊,人類真可怕,有那麼多心的,有那麼多複雜的。
*
佟聞漓回來後,聖誕假期剛過,第二天的課堂上,孔榕一臉興地和分這個小長假去的那些地方。
佟聞漓很努力地在聽說話,可是也只能看到孔榕一張一合的,去了哪裡,做了些什麼,一句話都沒有到的耳朵里。
臨近期末,學校里各種地方拿著書學習的人越來越多了。
經過學校保安的時候,保安大叔住,說有的信件。
的信件三五個月都會有一封,一來二去,保安大叔就認識了。
佟聞漓打開信封,信是小唐寄來的,他說他在西貢一切都好,寄去孤兒院的錢,每個月院長都會分他一部分,他拿著這些錢,一直在上技能培訓班,如今他技能學得差不多了,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能會離開西貢,但要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都還是個未知數。
他落筆寫:阿姐,你給我的《海子詩集》我看完了,你還有別的書推薦嗎?
佟聞漓看著郵發出來的時間,這份信應該在中途耽誤了好久,寄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以後了,小唐是不是已經離開西貢了?
拿起鋼筆給他回信:小唐,希你一切順利,我的書單上許久未有添置書籍,我還在尋找中,但我也希你找到自己想要看的那一本書。
裝好信封,塞進郵局旁邊的郵筒里。
聖誕節過後,佟聞漓店裡的生意沒有那麼好,
日曆上已經是新的一年了。
偶有店休,關門閉客,坐在自己的那個小公寓。
天氣不再是那種讓人難以忍的炎熱,晴不定地多變,來福變得睏乏了許多。
它坐到臺上,趁著傍晚這會不再猛烈的日頭還有些舒適,慵懶地躺在那兒。
院子外的植比佟聞漓剛剛搬進來的時候要長高了不。
住的這個地方其實很偏僻,說是公寓,其實就是一個帶著一小塊空地的帶閣樓的一室一廳。當時租下這裡一時因為這裡便宜,二是因為這塊小空地改天花園應該會很漂亮。
於是就去花木市場、集市小攤上收集了各種各樣的植,覺得用熱帶植寬大的掌葉覆蓋著炎熱的日頭,就像從前生活在西貢一樣。
是的,佟聞漓是一個很長的人,來了河,又開始思念西貢。
但這幾年的打理下,天花園的確很漂亮。
就連阮煙都說,房東太太要是回收了這個天花園都能再抬一半的價租給下一任房客。
佟聞漓查看了一圈天花園裡的綠植,發現那珠矮小的太花被在高大的植下,一直沒照到太,遲遲未有開放。
有些心疼地拿起那盆太花,眼見花園裡的草木長得深葉茂,沒有一個合適的地方可以擺放這盆太花,再抬眼看到院子外面的熙熙攘攘。
把喜的太花搬出去,讓他們重逢迎接的洗禮。
而,依舊躲進屋子的涼,咬著一個蘋果芯看著日曆上,讓阮煙拜託ken弄來的日曆上顯示今日是大寒,忌:諸事不順。
了外面臨近傍晚依舊耀眼的太,想起那天在芬蘭看到的那一場雪。
算著日子荒唐地想:或許廣東也會下雪,離開的這麼些年,或許就下過雪了呢,只是不知道而已。
於是打開自己架在院子窗臺上的小型影碟機,不到A4紙張的屏幕上放了一張王家衛導演前幾年的一部電影《重慶森林》。
偶爾閃爍的畫面上,搖晃的鏡頭裡出現金城武的臉龐。
咬著蘋果芯呆呆地想到:原來連他也會失。
隨著臨近傍晚才慢慢起來的一陣烏雲吞沒的的屋子裡迴著悉的粵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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