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下一個掌就要打下來。
還是Lyrisa上前去拉住了就要起爭執的兩兄妹。
黃西昔借這個間隙跑了。
坎爺沒了撒氣的對象,又看到眼前拉住自己的人,眼見不似從前活在他記憶里的那個人,又皺起眉頭,想起從前風萬種,不知道為什麼越看越相厭。
難道他當年千方百計地把弄過來,也只是為了自己那點虛榮心嗎?
這些年來他鋪墊的足夠多,也做了許多的打算,為什麼還是不能痛痛快快地掀了桌子,還是得委屈居人下。
坎爺想到這兒,推了一把眼前的人。
Lyrisa小姐一個腳沒站穩,摔倒在地上,額角撞到了桌子,頓時額頭上就起了個紅包。
原先站在桌邊的人聽到小聲地「嘶」了一聲,轉頭看了看,甩了袖子,走了。
——
是夜,冬季起風,從來悶熱的東南亞此刻充盈特屬於冬季的那一點微涼。
接不亮的點燈泡忽明忽暗,窈窕的一個影走進一家布料店。
燈火下,一男一的影面對面而站。
那個男人先開的口,他的聲音沉穩,聽上去應該五十幾歲的樣子。
「小姐,您頭上的傷?」
窈窕的影搖了搖頭:「不打。」
說回正事:「黃坎那兒距離行不會太久了,我看他似乎等不及了。」
那個男人點點頭:「知道了,我會通知到先生的,先生讓我轉告您一句,請您保重,尤其您臉上的傷——我每次見您,您都是這樣。」
笑笑:「我習慣了。」
「我為了扳倒他什麼苦都吃得,這點事本不算什麼。」
微風襲來,兩人頭頂上老舊的燈泡晃,倒影在牆上的人影也開始晃起來。
*
除夕沒幾天就要到了。
西貢商會的事理完了,法國的老先生那兒傳來信說務必請先生回一趟法國,佟聞漓眼見林助火急火燎幾次跑到莊園裡來,想來法國那邊的事也是等不了的急事,先生只是輕便地帶了幾服,囑咐佟聞漓說除夕之前他會趕回來的。
佟聞漓看了看日曆,想來他也去不了多久,後面還跟奈嬸約好了要去街上買年貨、湊熱鬧、對他的離開也不甚在意。
除夕春節奈嬸也是要休假的,說往年過年過節的時候,莊園裡是沒有人的,他們都放假,先生因此也就回法國。
但今年因為阿漓小姐回來了,先生也是要留在西貢過年的。
西貢的年味不比國差,而且很多相似的節日習俗都會讓佟聞漓有一種在國的覺。
奈嬸打理完莊園的事後,就上街去買年貨。
佟聞漓也跟著去。
奈嬸在熱鬧的攤販口,買了十斤糯米,為他們能搶到這麼多的糯米而開心,因為每到這個時候,街上的糯米都極為搶手。
佟聞漓讓finger扛著那十斤糯米,奈嬸還說要去更遠的集市看看。
小F說這不是有了嗎,奈嬸卻說這才買到哪到哪。
「粽子、糯米黃豆糕、糯米腸……要用到糯米的地方多了去了。」奈嬸擺著手指頭在那兒數,「阿漓小姐和先生都留在西貢,你們兩個的那一份我也是要算上的。」
於是那天佟聞漓跟著奈嬸走街串巷買了好些年貨,佟聞漓堆得院子滿滿當當的,又去買了很多水果,跟集市上的嬸嬸們學了怎麼曬果乾做果醬,默記於心,支這個篷做在太底下邊在那兒做筆譯邊看著那水果在冬日即便溫熱的下蒸發水分。
應老師給打過一個電話,問翻譯稿能不能提前稿。這些天得趕一趕,於是在太底下還給自己支了個小桌子。
誰想,妙地在那兒吃著水果幹著活的時候,外頭來了個人。佟聞漓那天在年會上見過,是黃西昔邊的人,煞有其事地遞了個邀請函過來,說過兩天邀請了西貢的貴室子一起去打高爾夫。
佟聞漓翻看了一翻著請帖,一個位置引起注意,仇頂山?
連忙來finger。小F卻說那是黃家在高爾夫球場邊上那棟別墅,算是黃家的私宅吧,據說裝潢珠寶氣,就是甚開放,坎爺把那房子給了黃西昔住。
佟聞漓對著那請帖納悶,和黃西昔是翻過臉的關係,這把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黃鼠狼給拜年的局,直覺上不應該去,但看了看這位置,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當時去商會幫忙是見過那些資的,但是沒有親自輕點過,大約是記了一下人頭的,結合當時先生給的帳目預算,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先生說可以學著看帳本,就讓欽伯有時候也帶學學東西,借著這個機會不聲地沒做筆記記錄倉庫記錄和貨運記錄。
本來這些單獨看是看不出什麼東西的,商會每次的貨採購都有記錄,貨運也是指定的流公司承載的,流上從碼頭取貨到商會倉庫都沒有問題,但就是太有規律了,每一趟車都沒有任何的停靠和周轉以及修葺,甚至連運送的時間都大差不差,是知道西貢的路況的,怎麼可能一起事故都沒有。
覺得這裡面的事可大可小,就沒有跟先生說,也沒有跟欽伯說,只是偽裝著新奇頑劣,去倉庫里參觀的時候快速記下來的。
還去過報刊上查過那家流公司,那家流公司登記過兩個地址,一個已經註銷了,還有一個就是現行的辦公運營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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