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後的日子, 先生本來按照安排是要回法國，但他讓林助把歐洲那邊的事整合在一起往後挪了挪，騰出了幾天的日子陪佟聞漓。

林助為此來過莊園好幾次, 每次都是帶著他那臺厚重的筆記本電腦，形匆匆，一待就會在書房隔壁的小會議室待一個下午。

佟聞漓知道他還是忙的, 於是就把回學校的日程提早了些。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在陷在那些文件中擰著眉頭簽字。

聽到這樣說, 他於是就讓過去, 敞開一隻手, 抱到自己上，放下筆，在麻麻的文件前問：「怎麼了，我不陪你, 不高興了？」

「沒有。」佟聞漓搖搖頭, 「先生，我的店還開著呢, 我不能離開太久的。」

「店裡不是有人看著生意？」

「店裡的花草打理和一些零售的工作，小凋是能做，但那不賺錢，只能對付店裡的開支，做花藝展廳才賺錢, 那些小凋現在還不能獨立都接了。」

他眼底眸微微流轉, 像是若有所思：「說起展廳, 我給你介紹幾個河做展會的朋友, 他們那兒大小會議都有，也有些宴會派對的活, 你要是想打發時間呢就去找他們，價格呢往高了開，都是些不食糜的富家子弟，你使勁嚯嚯他們，沒什麼問題。」

佟聞漓嗔怪他：「哪有您這樣說別人的，我是個本分的商人，靠手藝吃飯的，我開的價格都是合理的。」

「你把finger也帶上。」

「我把finger帶上幹嘛？」

「自從你在黃家出了事後，這小子總是鬱鬱寡歡，總覺得是沒有保護好你。 」

「都怪您，批評他做什麼，那個時候憑藉黃家在商會裡不一般的地位，您又不在西貢，小F能做什麼呢，他也不能貿然進去手的。」

「倒了我的不是了。」他笑笑，沒跟計較，「你帶著他去河，別讓他在我面前一直哭喪個臉，以後你店裡的那些力活，都讓他去做。」

「那我要給他發工資嗎？」佟聞漓轉過頭來眨眨眼。

「他的那份薪水，我再給他加。」

「您這麼大方呢。」

他抬抬眉：「誰讓你那小店，還有我的人。只是不比在西貢，要是在西貢……」

「要是在西貢，那些為了攀附你的人會把我的店的門檻都踏破的，西貢人人都不得來我這兒買一朵花去。」佟聞漓接話道。

「所以你瞧瞧。」他點著的鼻子，「我們阿漓都靠自己。」

「那也不全對。」佟聞漓搖搖頭，「我有時候，也靠你。」

「喲？」他像是驚訝，「今兒這麼爽快。」

嘟起。

他問：「下周回來嗎？」

佟聞漓搖搖頭：「下周肯定不行，我還得提早回學校去老師那兒把我的翻譯稿了，老師改完一遍我還得再改改。」

「下下周呢？」

「下下周的話學校的婦聯要搞花會，說好了要去幫花藝社幫忙的。」

「你可真忙。」他原先著頭頂的手來到的後脖頸，在那兒挲著，「那你泰拳老師的課，什麼時候繼續去上。」

說起泰拳課，佟聞漓以為他就是那天隨便說說的，誰知道他還真的送去學泰拳。

第一節底測試，帶著防護都沒過幾招呢就被打得「四肢分離」。

躺在床上無力地給阮煙打電話，說從前總是聽煙煙說Ken很辛苦，這會兒算是同了。

阮煙也會一些格鬥防招式，佟聞漓問，剛開始學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覺的哪哪都不是自己的。

阮煙在那頭嘲笑，說他們從小就在街頭互打到大，早就是銅牆鐵壁了，才不會像那樣呢。

佟聞漓不相信又去問了finger，finger表演了一個飛膝撞接一個轉反肘，佟聞漓跟海豹似得在那兒鼓掌，finger卻說，他那點東西，跟先生上了格鬥臺，都是不夠打的。

佟聞漓只是知道先生也會泰拳，但沒真的見過，想著他邊哪兒也都有一群安保，想來應該也不會特別厲害，但finger卻說，連他都不夠打……

佟聞漓難過地想，原來就只有一個人不能打而已。

可是學習泰拳對這個看上去抗造實則虛虧的來說實在是太過挑戰了。

而且那個老師，對於先生把親自帶過去這個事好像特別重視，私教給的加練時長都長些，偏偏還不能懶，那個老師直接跟他匯報「工作進度。」

佟聞漓想到這兒，把頭往他肩膀上靠靠，聲音的，有一點像撒：「先生，我能不去學泰拳嗎？」

「怎麼又不去，老師還說了，阿漓有天賦的。」

「哪個收錢了的老師能在家長面前說孩子沒有天賦呢。」弱弱地講，「就是安一下你而已。」

「嗯？」說的很輕，他沒聽見，重複了一遍，「什麼？」

佟聞漓搖搖頭：「沒什麼。」

「但我真的好累。」誠實道，「我能不學嗎？」

「那是因為你才剛開始學，老師都還在訓練你發力的階段呢，等你學會正確發力了之後，就沒有那麼難了。」

「真的嗎？」佟聞漓有些不信。

「我騙你做什麼？」他下，「上可健，下可防，世道不好，寧可用不上，也不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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