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不分毫,姝卻看出來了,方才秦珩那句話,功激將了奚元鈞,使其大顯手。這就說明,奚元鈞是個要強自傲的人,他不允許自己落次要。
這樣的格是向好的,是優點,不過,被姝抓住,就會為攻城略地,征服奚元鈞的突破口。
姝正看著他們想得神,冷不丁沒躲開秦珩瞥過來的視線,和他撞個正著。姝沒躲閃,淡定自若地保持原狀,直到秦珩眼睛挪開。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秦珩看過來的視線似乎並不是意外無意的。此時的姝,還以為秦珩認識是因為秦相宜的緣故。
因為先為主,甚至以為秦珩看的眼帶著排斥。
幾位貴公子玩了一兩就下場了,換另一批人,圍觀的人群散去,姝們也隨人流離開。
再之後,遊玩夜市的過程中,姝沒再完全專心過。試圖通過別人的零星描述,和剛才短暫的遇見,拼湊出奚元鈞的格。既然無論是還是強都沒有用,只有另闢蹊徑。不說令他改變心意,起碼要掀起波瀾。
三人帶著丫鬟,沿著熱鬧的大道走到底,最終順著人流前往河岸邊,放花燈祈福。
姝之前買過一個並蓮模樣的花燈,因為滿意,又買了一個類似的。
花朝節的花燈祈福是不寫祈語的,只在花燈寫上自己的名,點燃燈芯,讓花燈順著水流漂浮浮沉,順遂天意。只要花燈在視線不打翻也不熄滅,就是好兆頭。
今日水流波不算大,水面上順流而下的花燈安穩前行。姝和一眾放花燈的姑娘站在河邊,著屬於自己的花燈,默默祈願。
隨著花燈遠去,並蓮的廓逐漸模糊。姝默默地想,從今往後,有了清晰的目標,先不管結果如何,只要盡力而為即可。
*
花朝節過去後,姝在京中多了幾位可以互相遞帖子邀約的朋友。昌義伯府的四姑娘柳明昭,刑部侍郎夏大人的獨夏玥。這兩位是花朝當日主結識姝的人中節後來往比較切的。
不過,姝並不是每個邀都去赴約,正在家收拾長兄從豫州為寄過來的箱子。裳、首飾、還有那些歸置一冊一冊的圖紙。都是姝自己畫的首飾樣式和花樣。
「雨水」過後,天氣就沒大寒時那樣冷得刺骨,姝需要稍薄的春裝來穿,謝氏也在京中找了鋪子為做新。兒來京城後的際只會多不會,每次出門最好不能有重複的妝扮。
正因為提前就有這些準備,所以接下來姝接到一個重要邀帖時,才沒手足無措。
進三月的第一天,姝先後收到來自翁榮和柳姑娘的帖子,帖中為的是同一件事。
四天之後進驚蟄的那日,明和長公主在郊外的桃花澗設桃花宴,廣邀京中各個府邸的家眷赴宴賞花。
京里有點地位的人家都知道,明和長公主最桃花,每年到了桃花盛開的時候,都喜歡邀請許多人去的桃花澗賞花,欣賞育花的果。
這麼多來,桃花澗的桃花林越種越廣,縱橫兩個山頭。到了二月至四月,漫山遍野一片雲,是京中最著名的花林。這麼大的地方,自然是去賞花的人越多越好。所以每年驚蟄,幾乎所有勛貴員家中都會收到長公主派的帖子。
明和長公主已到不之年,為人慈厚,允許邀賞花的人攜人一同赴宴。
像姝這樣收不到帖子的,可以由親戚領著。但鄭氏要帶著鄭雲淑,因為如果以鄭家的名額,是不到鄭雲淑前去的,只能跟著已經嫁為人婦且沒有多位子的嫡姐。除此之外,姝若是想去,只有讓邀的朋友攜帶去。
收到邀後,翁榮和柳姑娘第一個想到的,都是要帶上姝前去。
兩張帖子,雙份驚喜。姝詳盡親切地給翁榮和柳姑娘寫了洋洋灑灑一整張箋子的回信,外加謝禮。回信中,說了日常、附了疑問,最後一小半都是翻來覆去的謝溢之詞,言辭誇張。讓收到回帖的翁榮和柳明昭都覺得麻。不過,們二人也都這種親昵無話不談的覺。
和姝認識,會讓人忍不住想對好,收到熱的回饋後,還想給予更多。翁榮就是這麼陷進來的,現在又加了個柳姑娘。
有人帶姝去桃花澗,從回帖後便開始準備當天要穿的衫、鞋,用的首飾、香。這些都是最基本要準備的,而另外的重中之重,姝需要準備首次與奚元鈞鋒的計劃。
桃花澗之行就在三日後,姝關起房門,在紙上寫寫畫畫,羅列許多條計劃,並幻想發生的場景、可能會有的況,條條推演,再篩選。
目前的狀況,姝認識奚元鈞,但奚元鈞還不認識。或許知道那天和陸知燕鬧事的是,又或許不知道。所以,姝覺得應該先引起奚元鈞的注意,在他心裡留下關於的深刻印象。
這印象怎麼留才能夠深呢?
姝勾著筆,在紙上寫下「跳舞」「寫詩」「上樹摘桃花」「帶一隻小狗咬他」「撞到他上」……
洋洋灑灑寫了十九條可能會引起注意的方式,寫完後撐著下盯著看了一會兒,又全部劃掉。
普通,都太普通了。
能夠輕鬆想到的,別人一定也能想到。之前柳姑娘們說過,京中不閨閣小姐為了引起奚元鈞的注意,沒在他面前折騰過。花樣百出,又全部折戟沉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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