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熱周到、大方自信,小小年紀,儼然有能夠獨當一面的魄力。看向人群中,視線會忍不住追隨於,且心由而明。
秦珩收回欣賞的視線,看向奚元鈞,見他居然向的是壁櫃中陳列的首飾,頓無奈。這死木疙瘩,竟然不多看幾眼人,那些死難道還會跑不?
秦珩心想,連姝這樣獨有魅力的姑娘,都無法引得奚元鈞側目,也不知道將來他能看上的,會是什麼樣的神仙人。秦珩都好奇了。
這心思過罷,幾人隨著奚元鈞,還真靜下心來仔細看寶臻閣的東西。
這些金銀玉、釵簪鐲冠,大部分延續的是豫州銀樓所售的款式,僅有正中一櫃,擺的是獨有新制的。
幾人走近後,聽店娘子介紹,這些都是東家親自繪製的花樣,每一件首飾,都保證是寶臻閣獨品。
一群看不出門道的公子們站在側面了,雖平素不接子所用首飾,看不出所以然來,不過僅看這些首飾的工藝,獨到造型,的確與他們平日所見子佩戴的略有不同。
本來秦珩他們以為只是看看,不料,奚元鈞走上前去,喚店娘子將兩支金簪呈給他。
他看了幾眼置於木盒中的嵌玉荷綠玉蓮蓬紋金髮簪,給了銀票買了下來。
其他人驚訝,圍上來看那金簪,不用問也知道。秦珩問:「元鈞,買給你母親的?另一支呢?不會是買給你皇姨母吧?」
「嗯。」奚元鈞並未否認。
悉他的人都知道,奚元鈞是嫡子亦是獨子,沒有胞妹。他平時若買了什麼一式雙份的東西,一樣給他母親,另一樣,便是給他姨母的。他姨母,貴為中宮皇后,母儀天下,是國公府背後的一座大山。
奚元鈞買寶臻閣的東西送到皇后面前,這代表著什麼?幾人霎時面驚愕。聯想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然而奚元鈞因為行的端坐得直,並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想什麼,也就並無解釋。
實際上,他只是因為覺得這兩支金簪既特別又穩重,所以生出想買來孝敬長輩的心思,並不是因為要為誰撐腰造勢。
這兩支金簪,用玉片做出荷花的樣式作為花頂,下面是纏金枝葉與綠玉做的小蓮蓬,有些不同尋常的野趣。兩支簪子形態有異,因此不是一對的,正好送給母親和姨母。
快要到端午節,屆時被召宮參加宮宴,奚元鈞就能把金簪遞上去。
他別無想法,但落到秦珩他們眼裡可就不一樣了。這金簪若被皇后娘娘戴在頭上,從此寶臻閣份可就不一樣了,飛黃騰達聲名鵲起都是輕的。
那些追隨皇后儀德,奉為圭臬的夫人小姐,恐怕會把寶臻閣的東西當作聖一般敬待。
這份重如泰山的人,奚元鈞就這麼輕飄飄地送給姝了?別人想都不敢想的造化,就這麼雲淡風輕地被奚元鈞扣到姝頭上了?
更何況,看奚元鈞往外走的架勢,這是不準備告訴姝,給一個思想準備嗎?難道說……這是一個驚喜?
在奚元鈞一無所覺的時候,秦珩他們的思緒已經誇張地飛去九霄雲外。這群人,也是因為過于震驚,沒能及時表達出來。一方不說,一方不知道,但秦珩他們都以為這是明擺著,不會有爭議的事實。
誤會就是這麼產生的。
這事,等到夜裡寶臻閣閉店,店娘子樁樁件件地匯報,姝才知道那兩支荷花蓮蓬的金簪被奚元鈞買走了。
以為奚元鈞家中有姐妹,所以沒當正經事去聯想揣測。
過幾日便是端午節,聽聞京中的端午節聲勢浩大,宮中貴人還會親臨頤和樓觀賽龍舟。姝為了端午節和姐妹相見作準備,後面幾日便沒有去寶臻閣。
守在家中做香囊、五彩繩、包筒粽,期待來京城後第二個大節的來臨。
再說那兩支金簪。
奚元鈞將裝有首飾的木盒呈給國公夫人時,國公夫人賀氏還略意外,接過來問:「這是何?」
「送母親的金簪。」奚元鈞並未多解釋,「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金簪?我兒何時想起要給為娘的買首飾了?」賀氏又喜又疑,解開喜柿雕紋木盒的犀角扣,掀開盒蓋,瞧見靜靜躺著的玉石荷金簪,眉眼帶笑,「這支簪子不錯,有些新意。」
取出金簪又細細欣賞一番,隨口一問:「你去哪裡買的?竟什麼時候有時間去那胭脂聚集了。」
奚元鈞並未遮掩:「一位認識的朋友家中的首飾鋪子,與珩他們去看了看,見這簪子不錯,估計母親喜歡,就順道買了。」
咦?
賀氏再次察覺到異樣。奚元鈞什麼時候認識了家中行商的朋友?驀地,想起上回買宅子那事,便多問一句:「可是那買了武夷大道宅子的家?」
「正是。」奚元鈞並未遮掩,他明磊落,認為一切正常,不覺得有什麼需要瞞的。
看他這副坦的模樣,賀氏都要覺得是想得太複雜了,興許奚元鈞還真沒有男之的想法呢?
哪知,兒又代:「一樣樣式的,還有另一支,我也買了,預備當個小玩意送給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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