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有人敏銳過了頭,誤解了的好心好意,還以為只是想當著眾人的面,與翁霽從詩面上發生牽扯。姝要是能知道奚元鈞此刻在想什麼,恐怕四月飛雪,會大呼冤枉。
隨後,姝了簽,喝了酒,用到的「桑葉」「雨天」「節日」做了首七八糟毫無韻味的寡淡詩文。
但是仍然擋不住奚元鈞的多心。
因為就姝那樣的爛詩,翁霽都能昧著良心稱讚一聲「好」,他對姝的不軌心思可見一斑。奚元鈞怎麼能不介意?
再之後,羽觴不再停駐過幾人面前,直到眾人玩累了,曲水流觴結束,沒再發生什麼事。
此前姝頻頻觀察奚元鈞,見他神如舊,沒有多開心,也沒有變得更糟。還覺得慶幸,慶幸功介,沒讓奚元鈞作詩。或許奚元鈞不曾意識到的好心,這讓姝蠢蠢,覺得應該找到他,說點什麼。
另外,原本也早就想好,要尋機會與他說幾句話的。鄭雲淑與翁七公子定親,讓姝生了想法,想要試探一二。如果奚元鈞並未想過聘為正妻,還是及時的好,不能在他上浪費的時間。
姝想嫁高門,但從未有過做妾委曲求全的想法。之前想過這事,但之前還不到這一步,提前擔心也無用。但到了目前,覺奚元鈞心意已變,這等關鍵大事,還是趁早弄清楚的好。
翁府的園子很大,曲水流觴散席後,賓客三三兩兩聚著說話,姝和翁榮說過之後,自己循著之前關注奚元鈞離開的方向去找人。
今日在翁家,奚元鈞邊沒有呼朋引伴,反倒和淙走得比較近。姝尋上前去,發現他們在假山中散步,聊著一些時政。遠遠跟著走了一會兒,保持著距離並未聽,還是他們察覺背後有人,轉頭來看時才發現在後面跟著。
淙自然識趣地帶人走開了,留下奚元鈞,給二人製造單獨相的機會。
奚元鈞看到姝跟過來時,克制自己沒做出明顯的反應。他默許了淙他們的離開,站在原地等待姝靠近。
假山上爬了一些茂的爬藤,蒼翠飽滿,兩人站在一,不知有多賞心悅目。
奚元鈞靜立不,垂眸著姝,默默等待開口。可能是和姝手多次,回回都讓人驚訝,奚元鈞現在已習慣了,甚至期待今天說些什麼來挑戰他的緒。
上次兩人在忘川館後院不愉快的對話,對奚元鈞造不小的影響,但並未改變他對姝的覺。雖氣,又不忍分隔開。
姝因為知道奚元鈞興致不高,先說著之前曲水流觴的事來試探他:「世子爺,剛才搶了你作詩的機會,你不會不高興吧?」
說起這回事,奚元鈞就忍不住心寒。他平穩了片刻,儘量不讓自己言行失態:「怎麼會不高興,全你的心意,是善事一樁。」
這話,倒把姝給說暈乎了:「全?心意?世子在說什麼?」但是奚元鈞不接著往下說,只能自己猜,想來想去,能讓他用上這個說法的,只有一件事了。姝不敢置信地問,「你覺得我想作詩是因為想與翁狀元對詩?」
奚元鈞低頭看,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姝大呼冤枉:「如果如你所說,那我為何作那麼丑的詩?」
奚元鈞:「因為你運氣不好,沒到好詞。」
姝語塞了,默默舒緩了許久,總算弄明白,彎來繞去,原來奚元鈞竟是在吃醋,懷疑和翁霽關係不純。
姝莫名其妙到有些語無倫次:「奚世子是不是太看得起我姝了,我怎麼敢在你面前又去招惹別的男子,這不是自討苦吃麼?但凡是個聰明人,都做不出來這種事吧。就算三心二意,也該趁你不在的時候,哪兒有當面的呢。」
噼里啪啦說一大堆,倒是把奚元鈞臉說緩和了。
奚元鈞順著的思路一想,的確有道理,是他急火攻心,想得太直接。正如姝所說,就算廣撈俊才為自己謀劃,也不會當著他的面。
已得知是自己想錯了的奚元鈞,陷無聲的沉默。他的確不知道此時應該和姝說什麼,也有些難為,因此不如不說。
姝知道他的,只需要觀察奚元鈞的表,發現他已經沒了之前的繃,變得平平淡淡,甚至有些輕微的窘迫,這就夠了。
輕吁一口氣,心道還好奚元鈞是個講道理的人,只要解釋清楚即可。
安心下來又想一想,姝還覺得有些因禍得福呢。搶了羽觴,真正原因是為了避免奚元鈞輸給翁霽,如果奚元鈞沒吃醋誤解,讓他知道這一層想法,恐怕也不是好事。
換位思考,誰會希被別人擔心自己不如另一個人呢?
這會兒奚元鈞被轉移注意力,已經不再糾結姝替他作詩的事了。姝趁熱打鐵表忠心:「世子,我一心想的可只有你。」
奚元鈞別過頭,看向另一側。
不知為何,聽到這一句話,他只覺得渾驟然起了一層激靈,直躥到脖頸和耳後,一熱流點燃,耳垂忽地泛熱,令他格外不適。
不由自主地,他偏向遠離姝的方向,和拉開距離,逃避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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