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每回來都要看一看,一,替姝高興。
姝以商戶的份,嫁得國公府世子做正妻,這樣大的度,前無古人,後也不見得會有來者。不知道震驚了多人,又艷羨了多年輕的姑娘。
婚期已定好來年二月十二日,姝在家安心備嫁,父母為準備嫁妝,自己只需要心出嫁當日要穿的,從裡到外的行頭、頭面,還有的蓋頭。
並非謝氏不給準備,只是知道姝挑剔,讓自己決定這些事,才好嫁得舒服。
姝的嫁並不是全都由自己來的,只給自己做小和蓋頭,其餘的繡工都由繡娘來做,只需要提出要求和監工。
在嫁上,姝並沒有什麼別出心裁的構想,只要按著傳統的剪裁和繡樣來即可,但細節要做到盡善盡,要符合這個未來世子夫人的份。
若不然,恐怕會給兩家都丟臉。
從請期到親迎,之間兩個多月的時間,姝和奚元鈞沒再見過面,但沒有過書信往來。當年除夕,國公府還給家送來了盛的年禮。家亦有回禮。
這是家來京城後,在京中第一個新年,也是姝在家中的最後一個除夕。
父母和淙都捨不得姝出嫁,一家四口沒什麼事就都聚在一起,喝茶吃點心、談心打葉子牌。好在,姝嫁的是待有真的人,距離也並不遠。往後,小夫妻若和睦,姝常回家小住也不是不行。所以儘管家人都不舍,更多的,還是對親事來臨的期盼。
謝氏給姝準備嫁妝,半個家底都快要搭進去了還嫌不夠,除了自己從謝家帶來的田莊田產、首飾銀票,還有家的銀錢、鋪面和京之後購置的京郊山林。
有厚的聘禮和嫁妝,姝搖一變,富可敵一小國。寫信給奚元鈞的時候,向他炫耀「家厚」,奚元鈞回信說,在世子院給挖個大地庫,專用來存放的家,讓每天守好自己的庫房,就有事折騰了。
姝還以為他這是玩笑話。
時間一日又一日地過去,進了二月後,國公夫人給家送了幾個人過來,都是賀氏邊明能幹的陪房媽媽和丫鬟,為講解迎親當日的流程、拜堂事宜,以及國公府的一應安排,也任姝調遣,幫忙張羅家這邊需要幫忙的事。
有這樣幾個能人在,家頓時心裡有了底,知道國公府當日會是什麼形,家又需要做些什麼,這樣提前都商量好,迎親當日才不會出岔子。
二月十二日越來越近,姝的喜服早就準備好了,心裡沒有事占著,就更容易想到親那日的事,一時喜,一時憂的。
夜裡睡不著,就抱著手爐坐起來給奚元鈞寫信,把睡不著的罪責歸結給他。若不是因為要嫁他,怎麼會二更天了還難以眠。
結親前一天,奚元鈞收到夜裡寫的信,看完,沒有回字給,而是派人給家送去幾盒安神助眠的補,讓人熬了給喝。另外,還把他常用的馬鞭也一併送了去。
姝收到這馬鞭,哭笑不得,奚元鈞這是什麼意思呢?認錯認罰,還是讓拿著他的東西,好安生睡個覺?因為傳言說這樣摻了黑馬尾的馬鞭能安神驅邪。
當天,從下午開始,姝就淨梳洗,養護,還不到天黑,就早早地躺進褥子裡。明日卯時初就要起床梳洗打扮,再不早些睡,只怕結親當日神不濟,出什麼岔子。
奚元鈞松的馬鞭,被在了底褥之下,伴安眠。不知道是補湯的作用,還是馬鞭的作用,這夜姝很快就困了,深深眠,一覺直到該起的時候,桑荷和清兩個人,一左一右扶著幫著坐起來。
姝睡飽了覺,任憑丫鬟和喜娘為梳洗打扮。今日新人不能吃東西,所以姝並未用早膳。正著,寶瓶拎來一個食盒,給送來一碗甜湯。
「夫人擔心姑娘今日著沒力氣,囑咐我命廚房做了這碗燕窩甜湯,姑娘趁熱喝了。」
姝心裡霎時一暖,害得鼻頭也跟著酸了,喝著甜湯,好不容易才忍著沒落淚。
待妝,全都穿戴妥當,姝佩著頭面,以新人的模樣,去給家中父母行禮,一家三口在一,敬告天地宗親,家兒要出嫁了。
想著兒已經妝扮妥當了,父母掉了眼淚,都趁轉時用袖子抹了,免得惹著姝也跟著一起紅眼睛,害花了面妝。
迎親隊才走近武夷大道東頭,敲敲打打聲都能傳進家來聽著了,父母等在正廳,等待迎親隊的喜娘來做一應禮數,姝和淙在側廳等著,能送新人出去時,姝會由哥哥背出去。
家府門外,國公府的迎親隊陣仗齊全。奚元鈞騎著戴紅綢花的高頭大馬,英姿昂揚,引了不知多而生畏又生羨的目。
在他後,先是十人舉著紅桿白燈的「白頭」引路隊,寓意新婚夫婦「一路到白頭」,其後,護衛、華燈、樂班、傘蓋,一應全是整整齊齊。
這些迎親隊的家丁丫鬟,挑得俱是面貌齊整,量又差不離的,個個神采奕奕,舉的長燈、提的華燈,都是一樣的姿勢,瞧著氣派就和別家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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