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家世夠好,如何都不愁嫁娶的,譬如姜亭月這種的,也有不將名聲當一回事的,只不過很稀罷了,大多姑娘還是名的。
是以,這宴會辦的就不能,春有牡丹宴,夏有賞荷宴,秋有賞宴,冬有寒梅宴,時不時再夾雜些琴會,詩會的,一年到頭諸位貴著辦,宴會多的是,姜亭月哪能一個個都記住。
一經姜尋雁提起,姜亭月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今年的,但很快,便又想起一件糟糕頂的事。
出詩集這個想法,是明昭郡主想的,京中貴聚在一起,便是想方設法要一個好名頭,畢竟總不能讓宴會白辦,銀子白花,要辦的又得名又讓大家舒心,於是,這位明昭郡主,便提出了一個好主意。
眾位貴齊聚,分別辦詩社,每月宴會時,便由不同的詩社出一份詩集,在民間賣出去,賣得的銀錢,都拿去替百姓減免賦稅,一舉兩得,貴們得名,百姓賦稅。
原本姜亭月是不摻和的,也不稀罕什麼名聲,干出再敗壞名聲的事,有爹爹和兄長撐腰,也沒幾個敢當著面說不好的。
但耐不住跟明昭郡主有仇,自己都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明昭郡主,對方每每見,多多都要兌一番,姜亭月也不是個好子,素來有仇必報,一來二去的,這梁子就結下了。
第8章 我有爹撐腰
明昭郡主辦詩社,又每季選一回詩主,地位高,親娘大長公主從太宗那會兒就得寵,再加上皇帝起初登基時基不穩,拿的姻緣收攏權勢,後來駙馬去世,大長公主悲痛不已,皇上對心有愧疚,屋及烏,連帶著明昭郡主的價也一層層的漲,就連皇帝的親生公主也不見得有寵。
一般人,都不敢得罪。
地位這般尊貴,又加上明昭郡主子也是好強的,表面上雲淡風輕,背地裡刻苦鑽研,是以才也在京中一騎絕塵,大多時候,都是擔任詩主。
實話說,如果不是明昭郡主總是針對,姜亭月還佩服這種有才又肯努力的姑娘。
對於當詩主這事兒,姜亭月就更沒意見了,畢竟很有自知之明,確實不是寫詩的料。
但明昭郡主日裡譏諷姜亭月肚裡墨水沒兩滴,就差指著的臉說文盲了,這姜亭月就不太能忍了。
深知自己寫詩是完全比不過明昭郡主的,但也沒想當什麼詩主,只是單純想拆明昭郡主的臺,所以就幹了回缺德事,扭頭找陸慎給替寫。
這種真刀實槍從科舉考試里選拔而出的人才,自然跟明昭郡主這種當興趣好琢磨的不一樣,是以,每回論詩集,就再也拿不到頭名了。
姜亭月有幾斤幾兩,在場的貴都是知道的,有人質疑,也就大大方方的認,反正也不稀罕什麼破名聲,只倚著雕樑畫棟的柱子,團扇遮住半張臉,笑盈盈道:「那怎麼辦呢?人家探花郎就是樂意給我寫,你們看不慣,就忍著唄!」
明昭郡主氣道,「你這等無恥行徑,簡直敗壞了天下讀書人的名聲。」
姜亭月笑著反相譏,「我這麼厲害啊!我一個小子就能敗壞全天下讀書人的名聲,那看來你們這讀書人的名聲也不怎麼樣,這麼容易就被我敗壞了。」
厚臉皮,不將名聲當一回事,旁的貴做不出來,只能著鼻子認,卻又不甘心就這麼將詩主的稱號送給,只能一日賽一日拖著,至今沒再有第二個詩主誕生。
也不乏有貴想學姜亭月的,但陸慎是什麼人,也沒幾個比得上他。他當初差一步連中三元,只能為探花郎,完全是因為三甲當中他生的最好看,皇帝順手就指了他。
除了陸慎外,還有一個狀元一個榜眼,但狀元郎今年已經而立之年,榜眼倒是年歲與陸慎相當,奈何已有妻妾,沒有哪家貴肯去沾染這些是非。
今年這一回,又到了姜亭月該拿詩集的時候了,沒有陸慎的幫忙,姜亭月是個不讀書的,自然拿不出來。
沉沉嘆了口氣,問:「我今年退出行不行?」
「不行。」姜尋雁義正言辭道,「咱們詩社裡共七個姑娘,當初能被你拉攏進來,全靠你當初豪言壯語,保證以後每年詩會都拿第一,你現在臨陣逃了,其它姑娘怎麼辦?」
「那我也沒辦法了,我都打算跟陸慎一刀兩斷了。」姜亭月攤手,不在意道,「這兩年,咱們聆月社的姑娘跟著我一起,罵名我擔了,名你們要了,我也沒對不起你們。」
「話是如此,但這眼瞅著琴會迫在眉睫,你這回什麼都拿不出來,肯定要被們大肆嘲笑,你忍得下這口氣?」姜尋雁已經定好了親事,倒是不在意這些,只是日積月累下來,跟對方過節也不。
重生回現在,除了阿娘的病,五年後的造反之外,旁的也不算什麼大事,姜亭月也還是那個子,有仇的人,依舊看不得對方過的太好。
回想了一番明昭郡主得意洋洋的譏諷模樣,頓時氣得心口疼,說:「忍不了。」
只怪當初做的太決然,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大雷。
「但是嘲就嘲吧!」姜亭月往後一靠,懨懨拿帕子蓋住臉,說,「回頭我跟我爹說一聲就行了。」
姜尋雁將拉起來,不敢信用這麼蠻橫的手段,「你真打算誰嘲你一句,你就讓國公爺去參爹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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