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月掩笑道:「雁姐姐你在想什麼呢?竟然走神到連吃了好幾個酸橘子。」
「還不是因為昨夜……」話一出口,姜尋雁下意識柳惜雲一眼,頓了頓,著眉心,又不留痕跡道,「因為昨夜與惜雲妹妹去找簪子,最後也沒找著,從昨夜想到了現在,我還是沒想明白簪子掉哪兒了。」
柳惜雲一臉道:「難為雁姐姐這般想著我。」又捂著眼一臉難過道,「那簪子,說不上多貴重,但好歹也是純金打造的,想必是被誰撿去了,畢竟是我阿娘留給我唯一的了,沒想到我也沒能留住。」
一提起李夫人,姜亭月就不吭聲了,平心而論,真的不喜歡李文茹,更別說還害阿娘,不恨屋及屋,都是看在最終將功補過的份上。
不說話,姜尋雁多多也能懂姜亭月的意思,忙從中打著圓場道:「惜雲妹妹,李夫人若是泉下有知,自然也不希你因為緬懷一簪子而悲痛傷。」
「我知道。」柳惜雲眼睛,面上出一抹勉強的笑,說,「我子不適,先回廂房了。」
「好,我們送你。」姜尋雁拉著姜亭月起。
姜亭月道:「你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我說。」
「謝過表妹,也謝過雁姐姐。」柳惜雲站起,面上一笑,轉的剎那,眼裡卻顯片刻狠厲。
想,阿娘你若是真的泉下有知,那就保佑兒計劃功,兒一定讓整個姜家為你的死付出代價。
待柳惜雲走後,姜尋雁才轉坐下,重重嘆了口氣,拉著姜亭月的手道:「月月,你昨夜是不是遭什麼危險了?」
「伯母封鎖消息,又拿著這樣的藉口,還有我那個去找你的丫鬟,我總覺得,昨夜肯定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絕不只是伯母病發那麼簡單。」
姜亭月不太想說,也不是想瞞著姜尋雁,只是單純覺得賀蘭延乾的那事噁心,含糊道:「是遭遇了些危險,後來解決了就沒事了。」
沒細說,姜尋雁心下一,拉著的手,口乾,「昨夜,我是不是無意間當了回推手?」
就那麼巧,前腳跟柳惜雲離開,不久後,一個人自稱是的丫鬟,將姜亭月騙出了眷後院。
「還好了,昨夜是我自己腦子糊塗了而已。」姜亭月笑著拍了拍的手,笑道,「不關你的事。」
姜尋雁又問:「可查出是誰了?」
「沒有。」姜亭月搖頭嘆氣,「我阿娘正在查,比起是誰將我騙出去,我其實更想知道,昨夜,那些人是怎麼帶走我的。」
昨夜為了找人,姜亭月將邊的下人大多都派出去了,但剩下的人也不,除了桃喜,一些二等三等丫鬟們,還有兩個厲害的暗衛。
這麼多人,是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明正大帶走的?
姜尋雁思索半晌,最後低聲,在耳邊道:「月月,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之,你和伯母,都注意點兒柳惜雲。」
姜亭月微微皺眉,「惜雲表姐?你怎麼會懷疑?」
昨日,與柳惜雲並沒有什麼集,就連找簪子這種事,也是邀姜尋雁一起去的。
「可能是直覺吧!」姜尋雁搖頭道,「我就是覺得太巧了,昨夜我與才出門,就有人借著我的名義向你求救,這個時機,未免太巧了。」
「而且,昨夜我同一起找簪子時,哭的厲害,又表現的太過心急,幾乎將整個寒鳴寺都搜遍了,我問都去了哪些地方,說忘了,非得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過去。」
姜尋雁深吸一口氣,又道:「正常人在丟了珍視的東西時,一定會先絞盡腦想自己去了哪些地方,先找確定的地方,最後實在找不到,再不抱希的找遍每一個角落才是,的表現,有些奇怪。不過也很難說,興許是我多心了吧!」
寺里的鐘聲響一圈又一圈,姜尋雁聽這響聲聽的心煩意。早齋時辰一過,寺里又開始祈福,誦經聲從寺里前亭一路傳至眷後院。
又抓住姜亭月的手,說:「你若是還不大舒服,今日寺中出坡,你便不要去了。」
寺中出坡,原是某位大師所定下的「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清規,要求全僧眾一併參與勞。後來本朝大興寺廟,不香客也投其中,以示誠意。
「不行,我是來還願的,自然得展示誠意。」姜亭月搖頭拒絕了。
怕自己不親自還願,菩薩會覺得心不誠,自重生一事後,姜亭月現在無比相信神佛。
若非神佛有靈,慈悲憐憫於,又哪有的重生機會呢?
姜尋雁勸不,只好由去。
世家貴,自然不會做那些挑水種菜之舉,姜亭月拿到了一把掃帚,分到了一個不大的庭院。
院子也是提前清掃過的,並不會特意刁難們這種捐不香油錢的貴客,只有零星一點落葉,姜亭月認真掃去。
沙沙兩聲輕響,竹帚在地面劃過一點痕跡,姜亭月安靜垂眸,將葉子掃在一起。
嘩啦啦兩聲,頭頂的銀杏樹傳來巨響,短暫傳來一聲兵刃相接的聲音,隨後有人驚呼道:「小姐——」
姜亭月茫然揚起頭,就見無數蔥綠枝葉掉落,跟著,一道人影落到眼前。
年撓撓頭,有些尷尬道:「那個,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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