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亭月笑的咬牙切齒，「小祖宗你可真機靈。」

梨憂親自做的掛件，小孩掌大的貍奴，憨厚可掬，用紅穗編織起來，又添了兩個白玉墜子，緻小巧。

在若若期待的目里，姜亭月拿著木雕直嘆氣，心裡有異樣的。

怎麼都覺得彆扭，陸慎親自雕的貍奴，上面寫的是的名，還要被佩戴，未免太過親了些。

東西是陸慎親自做的，不太想要，可偏偏是若若送的，想丟又捨不得丟，不想戴又不能不戴，最終，還是乖乖佩戴在腰間。

罷了，佩戴兩日，等若若忘了這回事就取下來。

只是沒等到若若忘卻這回事，先一步見到了陸慎。

第63章

這幾日，姜亭月沒給若若想起蘇婉的機會，常常帶出門，接各種新鮮事，腦子全被別的事給占據了，累到一回府，洗漱完後躺下便睡著了。

姜亭月本來覺得這招很有用，但低估了一個孩子對母親的眷，也低估了若若的早慧與懂事。

是在姜亭月帶若若游湖看花燈這日，若若忽然問：「阿娘是不是出事了？已經好幾天了，為什麼不來看若若？」

姜亭月早就預想過這一日，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沒有出事。」姜亭月的頭，忽然又覺得從前想岔了，當若若年歲小，什麼都瞞著，可有時候，孩子未免參不這些。

如今瞞不住，要做的，是儘量不要讓產生被拋棄的錯覺。

「若若，你還記不記得，你去年生了場病？」姜亭月輕聲問。

「若若記得。」小姑娘重重點頭。

「你生病的時候，你阿娘是不是寸步不離，你一睜開眼，就能見阿娘在你床邊守著你？」姜亭月聲道，「煊兒也病了，所以你阿娘像去年照顧你那般，如今也要照顧他，只不過這回時間久一些。」

若若問：「因為要照顧煊兒，所以才不管若若的嗎？」

「不是不管，是顧不過來，你阿娘雖然有兩隻眼，但不能同時看兩個人。」姜亭月平皺起的眉頭，說，「你去年病的時候，煊兒也是送到了我那裡，只是你病了，所以你不知道。」

若若試了一下拿兩隻眼同時看左右兩個人，發現做不到後，輕哼一聲，說：「等煊兒病好了，我也要阿娘只顧著我。」

「那到時候，你阿娘只顧著你，你就得顧著煊兒了。」姜亭月說，「不然他太小了，沒人照顧又要生病怎麼辦？」

若若猶豫了一下，很快又點頭道：「好，阿娘顧著我，我顧著煊兒，等煊兒長大了，他也可以顧著姑姑。」

「還有我的事呢！」姜亭月樂不可支道，「作為謝禮，你可以去姑姑庫房裡挑一盞你喜歡的花燈。」

姑侄二人在船坊里說著話，船忽然重重一晃，姜亭月急抱穩若若，皺眉問：「怎麼回事？」

桃喜出去打聽況，不多時，回來匯報導：「小姐，是錦衛在查人。」

今日出門看花燈的人不，天還未黑，湖面已經擺起來大片花燈，瑩瑩燈火，與水面映襯。

「錦衛？」姜亭月微微皺眉。

桃喜接著道：「錦衛在搜查前面的船，他們停的太快，我們的船沒反應過來，所以撞上了。」

姜亭月「哦」了聲，沒放在心上，反正搜查不到這邊來。

如所想，錦衛只是看了眼，發現船上國公府標識後，只派兩個人問了兩句，並未上船搜查，就繞開他們了。

其他船上的人，忐忑又張，國公府船上，氣氛一片祥和。若若說：「我也要放花燈，我要自己挑。」

「行，姑姑跟你一起挑。」

天漸暗，船上依舊燈火通明，邊丫鬟提著燈，姜亭月牽著若若，二人往庫房走，丫鬟打開庫房，裡面都是新做的花燈，若若正一個個看去，挑的很認真。

姜亭月倚在門邊，庫房裡的花燈，都是照姜亭月喜好做的，只糾結了一會兒，很快便挑好，但若若非要一個個看過去，猶豫了大半天。

團扇半掩著臉，姜亭月打了個哈欠，問：「若若，你挑好沒？」

「還沒有。」若若頭也不回的說。

庫房裡很亮，四周都掛起了燈，若若讓其他人退開了些，自己一個個看的很認真。

「嘀嗒」一聲，什麼落到了若若手背上，奇怪低頭，是一滴，落到手背又落，倒是不害怕，將手往袖上蹭蹭，順著掉落的方向，抬頭去。

在燈火照的不太清晰的橫樑上，若若對上一張眼的臉，張了張，還未出聲，橫樑之上，那人給比了個噓的手勢。

若若便不吭聲了。

還認得陸慎，記得，是他給自己做的貍奴，上回他也是這麼悄無聲息出現的。

小小聲問：「手藝先生，你怎麼在我家庫房？」

陸慎也沒想到會意外被一個小孩發現，他也低聲音，毫無心理負擔騙小孩道：「來看看你滿不滿意我上次給你雕的貍奴。」

若若一臉恍然大悟的表，又問：「我能告訴別人嗎？」

「不能。」陸慎說，「這是個只有我們知道的。」

門外，姜亭月只能聽到若若碎碎念的聲音，聽不太清楚，問：「你在嘀咕什麼呢？」

「姑姑。」若若飛快跑出來，拉著姜亭月往裡走，不許其他人跟進來，邊走邊小聲道，「姑姑，我發現了個人，他說不能給別人知道，這是個只有我們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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